苏昭仪?苏桃?

    她又整什么幺蛾子?

    朝惊枝下意识皱眉,结果又听见了「自缢」的字眼。

    本不想理,毕竟喜欢的那股劲儿过去后,苏桃爱怎么死怎么死去。

    朝惊枝感觉自己今晚来回奔波够累的了。

    结果那名婢女似乎抱着必死的决心,竟趁着侍卫们和初夕一个不注意,径直冲了进来!

    婢女有些头晕眼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跑了半天,总算看见了朝惊枝的身影。

    朝惊枝对于这个冒犯的家伙没什么好脸色,定睛一看,这不是满薇吗?

    “拦住她!快拦住她!”

    与此同时,初夕惊慌的声音也响起来了。

    他们也没想到这个贱婢发起疯来力气居然这么大,结果给放进来了。

    一伙人慌极了,脚步匆匆地赶了进来,很快找到了披头散发的满薇。

    初夕看了一眼朝惊枝,便赶紧跪下,低着头道:“陛下,都怪这个贱婢太狡猾了,惊扰了您休息,还请您恕罪!”

    话虽如此,轻飘飘的全推在满薇身上了,半个字不带怪自己的。

    “陛下!陛下!”

    满薇好不容易见到朝惊枝了,哭得撕心裂肺,“昭仪娘娘回去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进食,奴婢担心她,结果前一会儿看见她在房间里准备自缢!”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磕出了血也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奴婢怎么劝也不管用,也进不去,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求您!求陛下去看看吧!”

    朝惊枝冷眼看着满薇。

    这个丫头不仅不蠢,反而还挺聪明。

    一旦主子死了,她自己又不是什么关系户,只能被发配到宫里别的地方做苦差。

    那日子比做婢女苦重多了,时间长了绝对生不如死。

    因此,倒还不如拼死来求皇帝。

    万一侥幸活下来了,还能刷个存在感,落个忠心的好印象。

    初夕眉头紧皱,深更半夜的被打扰,朝惊枝肯定心情不好。

    所以她只等着命令,赶紧把满薇拖出去杖毙算了。

    朝惊枝心里叹了口气,苏桃有时候可爱是可爱,倔起来也是真的烦。

    不就是惹哭她了吗?用得着上吊自杀?做给谁看呢?

    朝惊枝暗暗联系了一下在苏桃身上的那缕恶力,发现没什么异常,说明宿主并不是真的想寻死。

    也许只是想试探一下她在朝惊枝心里的地位吧。

    对于这种伎俩,朝惊枝无话可说,因为齐妃林知云已经用过了。

    现场只能听见满薇的啜泣声,气氛低压,只等着朝惊枝一句话。

    一言定生死的感觉,真是让人上瘾。

    “朕不去,你也回去吧。”

    朝惊枝淡淡道,“你们也退下,别为难她。”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满薇。

    初夕看满薇的眼神更加厌恶了。

    不满归不满,但他们还是默默退下了。

    满薇眼里满是失望,还想再说什么,“陛下……”

    但是下一秒,一个花瓶“啪”地一声就被扔到了她面前,碎裂开来。

    若是再近些,砸中的就是她的脑袋了。

    满薇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挪,惊惧的泪水流了下来。

    朝惊枝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趁朕还没改主意……”

    “是!是。”

    满薇强忍着额头上和身体上的疼痛,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她哪里还敢在试探朝惊枝的态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有了这一出,金乾宫外面的守卫更加森严了,避免因为办事不力而集体掉脑袋。

    朝惊枝自然不是好心。

    满薇是苏桃仅剩的贴身婢女,若她也死了,苏桃那边无人可信不说,也许还会对朝惊枝产生一些不好的心思。

    对待一个实验器皿,朝惊枝还是有一些纵容和耐心的。

    一切勉强归于平静,朝惊枝看了一眼地上凌乱的花瓶碎片,便也转身休息去了。

    ……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苏桃那晚的确没死,但也比死了好不了多少。

    她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了帝王无情,却偏偏陷了进去。

    苏桃在朝惊枝看望了几次后总算有所好转,虽然恢复了笑颜,但眉宇间多了一抹淡淡的哀愁。

    奉莲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但是在看向朝惊枝的眼神里,总有几分若有似无的炽热和隐忍。

    毕竟如果朝惊枝不想的话,他也不敢主动。

    最让奉莲开心的是,这几天朝惊枝并没有召见徐潜,意味着他可以和主人朝夕相处。

    这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宫宴前夕,宫里面很快忙碌了起来,布置场地的、排练各种环节的、准备宴席的等等。

    御卫军的操练更加频繁了许多,增添了几分紧张肃穆的气氛。

    朝惊枝难得几天没见到尉迟敛的一根毫毛,让她还怪想念的。

    奉莲自然清楚大漠和西域如今对晋国的威胁,按照他丰富的想象力,擅自揣测道:

    “主人,我怎么觉得明天的宫宴会有大事发生?”

    朝惊枝享受着他剥干净的葡萄,难得好心情的点了点头:“那当然了,你要是努力闻一闻,说不定还能闻到火药味呢,就差谁砰的一声给引爆了。”

    奉莲对于她的幽默,讪讪一笑,“那您不会有事吧?”

    话音落下,躺在太师椅上的朝惊枝淡淡扫了他一眼,“要是有事,你就在前面替朕挨刀子就好了,然后朕再陪你去死。”

    闻言,奉莲瞪大了眼睛。

    他也不是在乎自己被当作挡箭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在乎的是,主人居然愿意陪着自己去死。

    这让他心里热乎乎的,剥水果的动作更加殷勤了。

    朝惊枝唇角微勾。

    当然是假的,哄人的话谁不会说?只要这傻孩子开心就好。

    兴奋过后,奉莲看到朝惊枝那沾染了葡萄汁水的唇,心思就飘到云外了。

    自从尝过第一次后,他羞耻的发现,每天早上醒来,总会弄脏床单。

    和那让人脸红心跳的梦脱不了关系。

    那天光是用手就已经这么爽了,那要是更进一步呢?

    可一想到朝惊枝是男子,又给奉莲好不容易上头的心思泼了盆冷水。

    这让他如何抉择?

    如果真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得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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