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伟,有话好好说,这次我就是重新和你们商议,我让步,你们只要提供工具,路我们来搞定。”
“工具?你这是想从我们口里拔牙呢,借出去了还有的回吗?要不,你问问村民愿不愿意借。”祁同伟继续调动乡民情绪。
众人:“不同意!不同意!打死这狗日的贪官!打死他!…”
村民手上的工具可都是家里值钱的物件,都标有着记号。
别说借锄头镐头,现在就是邻里借盐那都是要精打细算,清清白白。
东西借给邻乡,那自己用什么,坏了算谁的?
蒋成涛厉声道:“祁同伟,我这是按县里要求让步了,那你说,你们不帮助一下,修这个路,谁最受益。”
“乡民受益,是孤鹰镇和龙口镇的二十几万乡民受益!
你说让步,那行,我的底线,我们镇再多修十里,剩下的必须由你们负责,你能不能接受!”
“十里,你确定不是十公里?”
“十公里,你问问他们答不答应。”
乡民再次齐刷刷举着手里的“武器”,“不答应!不答应!”
“那就没得谈了。”蒋成涛大声道:
“各位乡亲,言尽于此,不是我不帮大家,修好这条路你们自己想想谁受益最大,是你们,现在是你们要开矿,不是我们。
我话带到,这条路,我还不修了。”
蒋成涛气冲冲的坐上摩托车,乡民不干了,对方不修路,自己该怎么致富,立马将对方团团围住。
“你…你们…这群暴民想干什么!”蒋成涛看向祁同伟,“祁同伟你什么意思,还不快阻止。”
祁同伟冷冷的盯着蒋成涛,直将对方看的毛骨悚然,才缓缓开口:“让他走。”
…
县长办公室。
“砰!”马志远拍案而起,“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祁同伟他想干什么!他还是不是一个党员!党性呢!原则呢!”
“领导,我建议立马上报,对方这是要搞暴动啊。”蒋成涛趁机上眼药。
马志远瞥了一眼对方,打断道:“行了,你也注意注意措辞,这不是十几年前,别什么大帽子都扣。
什么暴动不暴动,也就是你被人家一吓唬,走到了百姓的对立面。
有时候说话,要经过大脑。”
“是是是,都怪祁同伟太狡猾,领导,那我们怎么办,真让对方走南云?”
马志远倒不怕祁同伟走南云,南云也属于岩台县,都是他主管的地盘,能带动南云发展跟龙口镇,区别不大。
不过整个岩台县横跨的南北大动脉就变得崎岖了,要绕路,总体来说影响不大。
但这话他不能说,否则蒋成涛还不知道能闹成什么样。
“祁同伟这是打算强行修那条路了,听说对方筹集了一百多万的款项,再加上龙腾的合同款,强行修南云镇也不是不行。”
蒋成涛眼睛一转,突然低声说出一个消息:“领导,我听说祁同伟把这笔款子拿去做什么投资去了,您说会不会…。”
“不会吧。”马志远神色微变,“应该不会吧,对方要是想捞…,想捞钱也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我查过对方的资料,人家读书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万元户了。
再说他前途一片光明,没必要去伸手。”
“领导,您来的时间短,可能不知道,祁同伟是穷苦人家出身,这个穷人啊,一看到钱,他们就跟猫见到鱼一样,哪能忍住。
您说他读大学不好好读书,却去搞钱,这不就是爱财的表现。”
马志远奇怪,“你这消息准确吗?你怎么知道对方账上的钱拿…拿去“投资”了?”
“实不相瞒,孤鹰镇那个财政所的一个会计跟我相识多年,有次在县里碰上他跟我提了一嘴。”
“这个你能保证吗?”
“能…吧。”
马志远一脸不悦:“什么叫能吧,咱们凡事要讲证据,不要胡攀乱咬,那个会计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蒋成涛解释:“他是我的老熟人,就是想让我把他活动活动,看能不能到我这来当个一官半职的。”
听到这,马志远脑海中又想起去年被自己贬下去的秘书,“这样,孤鹰镇有我原来的一个秘书在那当粮管所所长,你派人去联系他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信息。”
蒋成涛拍腿兴奋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那领导,我这就回去安排。”
马志远挥了挥手,让蒋成涛赶紧去办。
…
高成这半年可谓吃尽苦头。
孤鹰镇这鬼地方,吃不好睡不好,手里原本有些积蓄都被祁同伟一次敲诈个干净,到现在欠条都还没拿回来。
原本他想从粮管所伸手找补回来。
可这个念头一起,他就觉得很危险,总觉得祁同伟在盯着自己。
自己就得罪对方一次,可把自己一顿好整,再伸手恐怕真的进去。
那王八蛋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这半年来,高成一直规规矩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休息,就连所里几个妇女他都不敢开黄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