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加入异轨会,一辈子为我所驱使(1 / 1)

两人之间明面上十分友好,实际上暗潮涌动。

这一切都被海北市的人看在眼里。

有的人脑子里没那根弦,看不出来这内里的险恶。

一些比较聪明的人,则看的出来一点。

“怎么回事?感觉这个少年在面对那个白袍人的时候,气势落入了下风?”

“不会吧,他可是以十二三岁的年龄就能操控一整座城市的阴暗面,甚至把那些势力耍的团团转,直到现在为止,恐怕都没发现他这个幕后黑手。”

“这种恐怖的算计能力,怎么会在与人对峙的时候落入下风?”

“演的吧?”

“表面上我很弱,我打不过,实际上早就给你埋下了无数个坑,就跟你踏进陷阱里面。”

“哈哈,开个玩笑,天真纯良少年。”

“这还是那个一手掀起整座城市所有地下势力斗争的情报贩子幕后黑手疯批恶之子吗?”

“别说话,让我静静。”

“我陷入了沉思。”

“三句话,让你为他掏出三百万。”

“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被骗,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三百万!”

白袍人没有管白左明显戒备的反应,自顾自的说下去:“看到这些线了吗?”

“它们是恶意的起源。”

白袍人:“一般人,即使是契诡师也很难从这错综复杂的线中找到源头,因为它们太过繁乱杂多,即便耗费数年也梳理不出来。”

白袍人没有说出下面的话,而是抬手撩起了兜帽的一侧,黑缎一般柔顺的头发滑落,露出那双剔透的、好看的眉眼来。

他微微挑眉,用温和的目光看着白左。

白左几乎是在对上那双眼睛后,就瞬间陷入了里面。

如果说,白左的双眼犹如黑洞,从他的眼中只会看见深不见底的深渊,以及浓郁的、能吞噬人心、不敢让人直视的恶意。

那么,眼前这位白袍人的双眼,明明应该是凌厉的、给人血腥、不祥之兆的血瞳,但是在这人的身上,却看不出任何的负面。

仿佛历经了亿亿万年的亘古岁月,那双犹如宝石般璀璨夺目的瞳孔,已经洗净所有的污浊和杂质。

余下的,唯有洞彻世事沧桑,见证历史更迭,饱经岁月洗礼以及深谙人性善恶之后,而凝炼出的那份沉稳和睿智。

当你凝视这双红瞳时,便犹如穿过了眼前这具皮囊,直面里面那个绚烂夺目、举世无双的灵魂。

这双眼睛仿佛蕴藏着无数的神秘,只要看一眼,那么你就会彻底的沉醉其中,心甘情愿的被他捕获,甘愿沦为他的追随者。

只为有资格能够去追寻其中的秘密。

而当他的目光落到你身上后,不管你怎么隐藏,怎么伪装,怎样聪慧,拥有怎样出色的谋略,都会被一一看穿看透。

因为,他实在是看过了太多,经历了太多,那是岁月的沉淀,是无法言说的人类无法想象的知识与智慧的积累。

白左在他的眼前,犹如一个真正的稚嫩的孩童,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如白纸上的黑字一般一目了然。

白左的身体一僵,他的大脑却在飞速的运转着,把这个神秘的白袍人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在脑里复盘无数遍。

白袍人说的话的含义、用意,他背后隐藏的意思,暗示等等。

很快就被白左分析出来。

那句话接下来的意思是:这不包括他,如果他想找出源头,那么就能轻而易举的办到。

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挑明?他在等什么?

等我自白?

哈?

白左自认自己是亿中无一的怪人,世界上大部分人在他的眼里看来都是蠢才,空长着一个脑壳,里面却空空如也。

那些人不管是所作所为,都透露出巨婴一般,没有自己思想的蠢。

白左轻易就能看透那些人的心。

肮脏的,恶意的,嫉妒的,丑陋的,卑鄙的……

他都能一眼看透。

他出生开始,就被世界巨大的恶意包围,于是,他开始追寻着恶意,恶劣的去挑起人的恶意,肆意的玩弄人心。

看着那些人尽情的释放属于自己的恶。

他是喜欢这些恶意的,却又无疑是讨厌这些恶意的。

所以,他从来都不在乎人命,人类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具被恶意填充,被欲望所驱使的空壳。

白左不由轻声道:“真是……令人作呕啊。”

他吐了吐舌头,似乎真的被恶心到了。

白袍人一愣。

却放下了撩起兜帽的手,低低的笑了起来,他意会到了少年跳脱的思维。

白袍人的笑声令白左有些不自在。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能对上自己思维的人,不,对方比他还要强,是已经成长起来的长者。

还年幼的自己,对上这个人,只能……

“您要把我怎么样呢?关起来?还是直接处刑?”

“如果可以,希望处刑的方式能干脆利落一点,要不直接砍头吧?”

白左很干脆就承认了这恶意的源头就是他挑起来的。

白袍人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嗯…按理来说,你是一个普通人,你之前的作为,应该用世俗的法律来惩罚,但是,你做的事并没有留下能证明你的罪恶的证据。”

世俗的法律无法审判白左的罪。

白左没有直接害死过人。

不管是情感顾问还是情报贩子,而且白左的年龄也够不上刑事处罚,最多就看管教育。

“不过……”

白袍人看向城市中央那只巨大的贪婪的一刻不停的在吸收着恶意的诡异。

“加入异轨会后,你之前的罪孽不会被审判,却会留下痕迹,你必须要背负这些罪孽,成为契诡师,收容诡异,守护人理,为异轨会发光发热,一辈子……为我所驱使。”

“我能说拒绝吗?”白左如此问道。

白袍人低低一笑,他伸出手指放在嘴边,似乎说了什么,一阵风吹来,把他的话语吹散。

天幕下,没有人能听清那句话。

但是,从白左猛缩的瞳孔中可以看出,那必然是不容置喙的强制话语。

给人们的印象中,却只留下了那双温和包容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