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回来啦?”
秦云北听村里人说他姐回来了,老早就想回家了,就是他爸压着不让。
熬到四点天暗下来,刮起了风,街上没啥人了,他爸才肯收摊回家。
“回来了?去小屋那添上两块煤,小心不要踩到水泥地上!”
秦茵茵头都没有抬,余光看到秦深把带回来的东西一放就坐椅子上,她又不舒服了,“爸,小屋那边得装个灯,东西我都买回来了,你去看看怎么把电线牵过去!”
“不晓得你折腾个啥劲儿,有钱还不如给你老子打壶酒!劲知道给老子找事!”
秦深嘴里骂骂咧咧,却站起身走了出去。
秦茵茵翻了个白眼,烦躁的嘟囔:“嘴真贱!”
过了一会儿,秦云北添完煤块回来,又被秦茵茵指挥的团团转。
他一边干活一边问:“姐,你把那小屋整的真好看,这是想干嘛呢,窗户开这么大,也不像是能住人的?”
“整个小杂货铺子,让你爹有点事干,不要整天不是喝酒就是找女人,好歹让他能养活自己,不要烦死个人!”
“嘿,爸摆摊也挺好的,他就爱吹牛,摆个摊儿多的是人和他吹牛,还能挣钱呢!”
“可拉倒吧,不要高看他了,摆摊又没人管束,哪天犯酒瘾了,不要大声点儿就和人干起来了,到时候挣那点儿钱不够赔医药费的!”
“嘿嘿!”
秦云北也不知道在城里好好的,怎么一回村里姐姐就火气那么大,也不敢搭话了,就老老实实的干活了。
秦深听到儿女的话也没吭声,怕女儿使唤他干活,拖着捆电线就蹲院子里把玩。
秦茵茵还真见不得他闲着,注意到他马上就把人喊了回来:“家里的灯泡太暗了,我买了新的回来,你赶紧趁着天没黑给换下来。”
“电费多贵,干嘛买瓦数大的,暗点怕什么,你老子小时候蜡烛油灯都没得点,都是靠月光照明的......”
秦深这人就是不嘴贱不行。
知道自己没工作失了势,子女长大了,在他们面前威风不起来了,但抵不住他就是要叨叨。
秦茵茵没和他搭话,就怕这人越说越起劲,盯着他把客厅厨房还有自己的卧室都换了灯,她也就不管了。
那边秦云北也把东西整理的差不多了,秦茵茵指了指客厅木沙发上的衣服,“爸,那些都是你的,拿回你房间去!云北去看看菜地有没有菜,弄点回来做饭吃!”
秦云北哎了一声就到厨房提了个篮子出去了。
秦深笑呵呵的夸女儿孝顺,抱着东西回房间,都不等过夜的,马上就穿身上出去吹牛耍帅去了。
“姐,咱家地里全是草,没菜!我去大伯家的地里砍了一棵大白菜,还拔了两根萝卜!”
秦深才刚走,秦云北就提着沉甸甸的篮子回来了。
秦茵茵早上买两斤肉回来,她顺手切了一半出来,“这条肉你拿去大伯家,和他说下后边咱没菜吃还去他地里砍,可不要以为是别的人偷了!
另外再拿两块钱换点鸡蛋回来!”
她能想到杂货铺开了之后,她爷奶肯定家里缺什么就要过来零元购了,吃他家一点菜还是吃得的!
但后妈进门,秦云北没饭吃过去那边,大伯和大伯母骂骂咧咧的也没赶人也没少他一口饭,这亲戚之间根本没办法较真说理。
秦云北有点舍不得给这么多肉,但也没好意思让姐姐切一点出来,有点不乐意的拎着肉再拿两块钱走了。
“姐,鸡蛋放哪儿?”
秦云北忘记拿篮子去了,又得再跑一趟!
“拿个小盆装着放橱柜去!现在鸡蛋还是两毛钱三个?”
秦茵茵数了一下,有三十二个鸡蛋。
“一毛一个吧,冬天鸡不爱生蛋,伯母说还按两毛三个给咱算!”
“嗯,他家养鹅了没有?”
“养了,今年鸡鸭鹅都养不少!刚才伯母和奶还吵吵起来了,伯母想在最后一个大集把那些牲畜给卖了,奶奶想留下母鸡生蛋吃...”
“你待会儿还篮子的时候问问价格,价格公道就让他们给咱留两只鸡两只大鹅,明天就叫堂哥帮忙杀一只大鹅拿过来,其他的让先养着,咱要吃的时候再去拿。”
“好,明天吃炖大鹅吗?不等过年啦?”
“什么时候不能吃,非得等过年?”
“哦!我这就去!”
晚上秦茵茵炖了个红烧肉,不过她嫌弃肥腻,给自己另外煮了个瘦肉萝卜。
秦深嫌弃儿子不会喝酒,又有心想显摆一下闺女给他开杂货铺的事情,就去把他爹和大哥给请了过来喝酒。
也幸好红烧肉加了白菜粉条,不然都不够爷几个吃的。
秦爷爷看着儿子身上的新衣服,心里酸溜溜的,他都不知道多少年没穿过新衣服了!
知道是秦茵茵带回来的,冷刀子不停地往孙女那边丢,嫌弃她不孝顺自己和老伴。
秦茵茵才不搭理他!
吃饱交代秦云北待会洗碗就躲回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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