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没问出来幕后黑手,正在朱雄英询问之际,朱元璋溜达回来了,听了朱雄英的话之后,身后的蒋瓛手起刀落,周楠的人头便落了地。
“爷爷,我还没问出来这人身后之人呢。”朱雄英叹了口气。
朱元璋无所谓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到谁要害咱,现在只要知道谁忠于咱就够了,剩下的,全杀了都无所谓。”
朱雄英听罢,心中一凛,他明白祖父的意思。在权力的旋涡中,忠诚比真相更为重要。朱元璋的手段向来是雷霆万钧,不容有失。
“爷爷,这些年杀了太多人了,再杀下去咱们就无人可用了。”朱雄英声音弱了几分。
“你不是和你爹正在改科举嘛,咱大明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不忠之人,杀了便杀了。”朱元璋伸出手,搭在朱雄英的肩膀上,一脸忧愁,“你跟你爹都学了啥玩意,一个个的性子咋都这么软?”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心态,转向朱元璋,恭敬地说道:“皇爷爷,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查明谁是忠于我们的,至于其他的,我会按照您的意思处理。”
“按照我的意思?”朱元璋摇了摇头:“这是为了你们的命啊,傻孩子,等着此间事了,凤阳你也先别管了,去北边,跟你俩叔叔和你舅姥爷样样性子去,你跟你爹都是皇室继承人!不是那些酸儒。”
“是,孙儿知晓。”朱雄英点了点头。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需要的,皇室需要的,大明需要的目前来说从来都不是个软弱之人,如今刚建国二十余年,对内政权还不算稳定,对外,虽然现在暂时南北都无忧,可是非我族人其心必异,还不是能放下心的时候,继承人就是需要果断和决绝。
看着孙子还在发呆,朱元璋朝着蒋瓛招了招手,蒋瓛瞬间明白了朱元璋的意思,向后退去。
“好大孙啊,你是出生在了一个好时候了,当年咱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帮着人种地,后来越来越过分,收成的粮,十亩地只能分到三斤。”
“那会咱还在怨天尤人,啥也不知道,就盼着那乡绅看在我们卖力干活,能多分点粮。”
“后来啊,富者越富越拮据,恨不得把如同我一般的所有农户的皮都给拔下来,大家手上都没粮。”
朱元璋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轻轻拉了一下朱雄英,让自己这孙子也坐在了自己身边。
“一直到十七岁的时候,你太祖父他们因病,说是病,也多半是饿出来的毛病,实在是没钱买粮,也没钱看病,就死了。”
“你二爷爷,你没见过,就是你铁柱兄朱守谦他爷爷,远走他乡,家里大哥也饿死了,实在没办法了,咱乞讨了几日,听说那寺庙里有粮食,咱就出家当和尚了。”
“可是好景不长,那庙里的粮食,很快就没了,为了不饿死,也不想被那流民给生啃了,就开始了一路流浪,又成了乞丐。”
朱元璋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哀伤,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会日子过得是真苦啊,一点没有盼头,大家都没粮食,所有看向你的人,要么是图你还有钱粮,要么就是想屠而分食之。”
“也就是那会,咱知道了一个道理,所有跟你同路之人,都是因为你身上还有价值,你若是没了那价值,不说所有人,但是大部分都是见不得你过得好的。”
“咱想想啊,二十四还是二十五岁那年,咱就从军了,也是那年,次年你祖母就嫁给我了。”
“那会我是个啥?用那些兵痞子的话说,咱就是个盲流子,你祖母可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只是家道中落,落魄了,谁知道你祖母是咋就看上咱了。”
“再后来的事啊,那些史官笔下都写的有,咱就不说了,这么些年,什么风雨都见过了,好大孙啊,对咱来说,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
“你虽然弄出来的那些东西咱看不懂,但是咱话就放在这了,咱一日不死,那这大明江山,一日便不会乱,你说说是为啥?”
朱雄英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皇爷爷话语中的沧桑和深沉:“皇爷爷,我明白了,多余的妇人之仁只会拖累自己。”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从朱雄英的眼神中看到了蜕变,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层的成熟跃然而出。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朱元璋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有了兵,有了财,那自有无数拥簇者,对咱来说,惧那些文人,也烦那些文人。”
“咱没读过书啊,那些文人写点东西流传下去,岂不是叫你皇爷爷我遗臭万年了么,所以咱对那些文人的态度还算和善。”
“可是咱也烦那些文人,江山都是将士们百姓们一刀一刀砍下来的,他们倒是坐享其成了,读了几本书,就站在人上人的位置。”
“咱也说不明白想教你啥,意思到位了就行,你看看能不能自己理解一下。”
“这天下,若是说真有一个能让我佩服的文人,那便是刘基刘伯温,文能什么来着,武能什么来着,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