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是杨翠花的辩解声,“周姐姐,我哪里有冤枉她,你问问那日在顾家看热闹的。
哪个不觉得嫦丫头性情大变,举止疯癫。
我好心来同你说一声,你怎么能好坏不分?啊……别打,别打……”
“不就是嫦丫头立起来了,你们从她身上捞不着好处了吗?
你们自己在嫦丫头跟前闹了个没脸,就想着来撺掇咱们给你们当马前卒是吧?
我周兰香自己长了眼,嫦丫头是什么人,要你来提醒?”
周海跟周婶子两口子在村里口碑不错,门外看热闹的村民们听了她的话纷纷点头。
“海子媳妇虽是厉害些,但也最讲理,林缺德家的挑拨离间挑到她面前,算是踢到铁板了。”
“啧啧,林缺德一家子太缺德,是该有个人出来治治他们了。”
“不过,海子媳妇瘦瘦小小的,身量上比林缺德家婆娘矮了一截,会不会吃亏呀?礼哥儿,有人去通知你爹没?”
站在林嫦儿身旁的周礼明显就是一愣,他什么都不知道呀?
旋即有大娘安慰他,“礼哥儿别急,你爹今天是在后山干活是吧?”
周礼点头,那大娘忙道:“他叔,赶紧去后山喊一声你海哥,嫂子叫人给欺负了。”
“好嘞,娘。”
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疾步跑了出去。
这时,便有趴在矮墙上看热闹的村民回头道:“礼哥儿别担心,你娘生猛着呢,吃不了亏,只有林缺德那口子挨打的份。”
说罢,还朝周礼伸出手,“你要不放心,叔拉你上来看着你娘。”
周礼忙摆手。
林嫦儿:“……”上去看什么,看他老子娘揍人?倒也大可不必,要看出阴影来的。
原先让儿子去喊周里正那大娘则又喊了声,“他叔,快回来,你嫂子吃不了亏,咱就不给你海哥添乱了。”
林嫦儿被逗乐了,这些大叔大娘们,还挺热心?
也是林缺德一家平日里不干人事,所以如今竟无一人想着去通知林厚德一声来给自己婆娘解围。
想到原身那黑心肝的叔婶,林嫦儿暗里骂了声“她爹der”,她没找林缺德一家麻烦他们就该偷着乐了。
吃饱了撑的跑来周婶子这来挑拨,讨着好了吧?
不过,这事儿总归跟她有关,自己人都来了,也不能让周婶子一个人替她撑着。
挤到大门前,叩门道:“周婶子,您累了没?开个门,我亲自问问她。”
一众看热闹的村民这才反应过来,顾家这位才是苦主,放她进去对质也合情合理。
周婶子却不这么想,听到林嫦儿的声音,朝门外喊话道:“嫦丫头你还年轻,既喊我一声婶子,这乌七八糟的事,今儿婶子便替你料理了,你好好看着。”
说罢,院子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有杨翠花哀嚎喊救命的声音,有扫帚砰砰打着什么的声音,还有木架子被推倒砸地上的声音……
动静不小,林嫦儿知道周婶子是个明白人,下手也有成算,便在门外又喊了句,“婶子,那您收着些……”别累着自己啊!
最后,是周海干完地里的活儿回来,才叫周婶子开的门。
此时,杨翠花满头是汗,发髻散乱,鞋子也跑掉了一只,一见门开了,哪里还敢找周里正说理,拔腿就跑。
林嫦儿跟周礼就站在门口,见她过来悄悄伸出脚,杨翠花被周兰香打懵了,只道赶紧离开,哪里还分的出心来看路,冷不防摔了个狗吃屎。
林嫦儿忙拉着周礼退后两步,本着先下手为强的态度,大声说:“礼哥儿,咱们可得站远点,否则,可是要被赖上的。”
看热闹的村民也纷纷退散开,人人一副怕被杨翠花赖上的表情。
杨翠花疼的呲牙咧嘴,又自觉被林嫦儿羞辱了,又气又恼,恶狠狠的看了眼林嫦儿,“你给我等着!”
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周婶子本就还没消气,听见这话,扶着扫帚站在门口,朝杨翠花远远喊话,“烂心烂肺的东西,下回再敢说道是非,我周兰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海忍不住扶额,先将看热闹的村民散了,这才走到周婶子跟前,摇摇头,“你呀,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气坏自己了吧?”
林嫦儿跟周礼已经进屋来,想着周婶子收拾了杨翠花这么长时间,应该渴了,就跟周礼,各端了一碗水来。
林嫦儿的给周婶子,周礼的给周海。
周婶子喝了小半碗,才有理有据道:“她上门来编排说嫦儿中邪,说你被精怪迷惑心智,这我能忍?”
林嫦儿也忙开口道:“婶子都是心疼我才出手的,回头林家人要是来找麻烦,婶子跟叔尽管然推到我头上就是了。”
周海闻言,黑着脸摆摆手,“嫦丫头这是说的什么话?没听你婶子说了,杨翠花连我都编排上了?
你婶子自然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别说他们来找麻烦。
我还没上门问问林厚德那缺德玩意儿,平日怎么管教的他家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