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翠花原本还没注意,一听到林嫦儿的名字,立马来了精神,“你们是哪来的?找她做什么?”
白少安虽然是个贪玩的,但早年也是深宅大院里磨出来的贵公子,一见她变了脸色,又并不太友好的模样,也跟着警觉起来。
只说:“咱们是镇上来的,找她有些事。”
杨翠花不依不饶的,“什么事,她是不是骗你银子了?”
她可是听说了,林嫦儿那死丫头这几天,天天牛车进牛车出的。
那破落顾家之前都快揭不开锅盖了,这几日连午间都冒炊烟。
外头都说她是在镇上做海货生意的,她可不信,什么海货那么值钱。
这不要脸的小娼妇必然是去镇里做那档子生意去了,双腿一张,这钱不就来了么?
不过,杨翠花打量着眼前白净还带些贵气的少年,心里有些遗憾,就长这样的,还找不到女人要在外面找吗?
可比她那童生女婿还好看十倍呢!
看着穿着打扮,就是大户人家出生的,真是便宜了林嫦儿那小娼妇。
不过,她转而又想,这人找上门来了,必然是那小娼妇惹了麻烦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也不等白少安回她,随手指了指大道:“沿着这条路走,到村尾,最破那个院子就是他们家。”
说罢,也不等跟几个老姐妹道个别,就急急忙忙往自家跑。
林厚德自从那日在顾家吃了亏之后,这些日子便都不太顺利,原本家里便只出不进,大员外那,又花了一笔银子打点,才叫人家平了怒。
钱袋缩水不少,所以林家从昨日开始,便也断了午食。
这会儿他正捧着茶壶坐在躺椅上思索着搞银子的门路,就见自家婆娘急匆匆跑进来。
喊着“当家的”,面上好似捡到了金子一般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林厚德正发愁搞银子呢,语气就不太好,“做什么慌慌张张,天上掉馅饼了?”
杨翠花跑了一路,正口干舌燥的,抢过他手里的水壶就灌。
林厚德眉心拧的更紧,“有辱斯文。”自己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娘们。
杨翠花没注意他表情,放下茶壶便说:“林嫦儿那死丫头要倒霉了。”
林厚德闻言,立马也支棱起来,“怎么的?”
杨翠花便一股脑将在村口遇上几个坐马车来的男子问路的事添油加醋的给说了。
林厚德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来,“这个死丫头,简直是败坏我林家的门风。
虽然大哥大嫂不在了,但她还姓林,流着我们林家的血。
我绝不允许咱们林家的家风被她如此败坏,你去,让大山把族老都请来。”
杨翠花只是想看个热闹,就问:“请族老做什么?”回头又得好酒好菜伺候,那都是花的他们的银子。
林厚德眼里露出一抹狠厉,“她既然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来,我自然是要替大哥清理门户。”
杨翠花这才听了个明白,她早看林嫦儿那死丫头不顺眼了,仗着有个秀才爹,处处压她家大妮一头。
若不是大伯哥短命,就是韩童生那桩婚事也轮不到她家大妮。
再则,只要她活着一天,当家的之前撒的谎便有可能被揭穿。
能借着这个机会把她除掉自是最好的,杨翠花应了声,一股脑找儿子去了。
此时马车还晃晃悠悠行驶在小道上,白少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同吴清丰道:“三哥,我总觉得刚刚那婆娘不怀好意,她不会是诓我们的吧?”
看林妹妹的言谈举止,即便没上过学,家里也应该有读书人才对,能供得起读书人的人家,会住全村最破烂的屋子吗?
吴清丰眼睫轻阖,“不怀好意,那也不是对咱们。”
白少安一愣,“那是对谁?”
说完,他又猛地反应过来,“难怪,刚刚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问我找林妹妹什么事呢!还好我机灵,啥都没说。”
吴清丰却不这么认为,三人成虎,没事也能说出点事来。
这么看来,小丫头在村子里的人缘似乎不怎么样?
不过,他们贸然来访也确实有些唐突,但,他也正好借此机会探访一下民风。
林嫦儿是在问顾小满想吃葱油蛤蜊,还是红烧蛤蜊的时候,听到外头小金鱼喊:“娘,裴东家跟两位公子来了。”
林嫦儿扯过围裙擦了擦手,便见吴清丰,白少安,裴四海三人已经被引进院子。
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疑惑了数秒,转而便将三人引进堂屋坐下,徐棍儿已经去厨房将事情告诉了姑母跟顾大嫂。
顾大嫂那边便倒了水上来。
林嫦儿亲自将白水放到三人面前,“乡下人家,没个好茶叶,便不献丑了,三位今儿也换换口味,尝一尝咱们这的清茶。”
吴清丰跟裴四海对视一眼,觉得这丫头,属实会说话,做事也恰到好处。
白少安特别捧场,端起茶碗便还喝了一大口,“这清茶可比咱们镇上的甜。”
林嫦儿微微笑,“白公子喝的惯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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