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天黑洞洞的。
病房里的葛志勇突然被一阵尿意憋醒。
最开始的时候,因为行动不便,得用导尿管。
但因为那玩意儿插着实在太不舒服,于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终于给拔了。
尿急的葛志勇按了两下床边的呼叫铃,但值班护工似乎是睡着了,也可能是有别的事情在忙,所以并没有及时赶过来。
憋尿的感觉,让葛志勇很不舒服。
也让他更加急躁的多按了两下呼叫铃。
叮咚叮咚叮咚......
这时,葛志勇朦胧间感觉有人来到床边。
但因为黑咕隆咚的,他也看不清楚,所以就本能的是以为护工赶来了。
“大姐,我这,呼叫铃都快按冒烟了,你怎么才来?”
“但凡再来慢点,我都准备就这么尿床上了,到时候还得你来给我换床单被褥。”
黑暗中的人影并没吭声,只是把他慢慢扶起来,搀扶到了旁边的卫生间里。
开关按下,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葛志勇瞳孔猛缩一下,被日光灯晃的睁不开眼睛。
他迷迷糊糊的走到马桶边,刚要用手让宝贝亮个相。
突然就瞧见,身旁的人和他一样,也穿着病号服。
懵逼的葛志勇,实在有些懵逼。
他缓缓抬起头,紧接着就见到了一张坏笑的脸。
“怎么的,营长,要不要帮你扶一下?”
“卧槽!”葛志勇当即爆了一句粗口:“秦风!”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还换上病号服了,你这脸上的伤......”
“哦,这事儿啊,说来话长。”秦风抹抹脸上的纱布:“你尿不尿,抓紧时间啊,结束了我还要尿呢。”
“噢噢噢噢!”
葛志勇赶紧开闸放水。
但眼睛却没有盯着马桶,而是一直打量着秦风。
秦风把脑袋挪到一边去,不然这画面真是老尴尬了。
随后,他让葛志勇扶着门站好。
撒尿之前说了句,你最近有点儿上火,得多吃水果。
给葛志勇一张老脸,整的通红通红的,跟朱慧慧搞对象都没这么臊得慌过。
秦风提上裤子,洗了洗手,顺手就在他的病号服上擦了两把。
然后才给他扶到床上,重新让他躺下来。
“秦风,你还没说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哦哦哦,差点儿给忘了。”
秦风盘腿坐在床上,笑着说:“是这么回事啊,这不两天前,哦不,三天前......我夜里肚子饿了,就跑去食堂寻摸点儿什么吃的,结果一看什么都没有啊。”
“于是乎,我就找了陈三喜那小子,借了卡斯炉,准备在宿舍里自己偷摸烫个火锅吃吃。”
“结果没成想,这卡斯炉他......BOOM!”
秦风突然提高音量,夸张的动作给葛志勇吓了一激灵。
秦风继续笑眯眯的说:“就这么突然的,说爆炸就爆炸了,然后我就被送到医院去了,缝过针以后就被送来这康复了。”
葛志勇眼皮子跳了跳:“你跟我在这扯什么几把犊子呢?半夜煮火锅,卡斯炉爆炸了,就给你送到这来了,你觉得我会信?”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那么好糊弄的?你要说用微波炉热鸡蛋,鸡蛋爆炸了,还差不多!”
“对咯,就是鸡蛋爆炸了!”秦风笑嘻嘻的说道:“先是鸡蛋爆炸,然后宵夜没吃成,我才烫的火锅,然后瓦斯炉爆炸了。”
葛志勇嘴角都快抽筋了,整个就是一副,你把我当傻逼吗的表情。
这时,他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追问。
“秦风,是不是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那帮瘪犊子又来闹事儿了?”
“没有啊?”秦风一脸真诚:“自从你被送进医院以后,上面高度重视,立马和他们进行了严正交涉,警告他们以后不许再过来了。现在那帮人,比孙子还老实呢。”
“他们那边有个高层,叫,叫莱,莱....蝎子莱莱?”
“莱辛格!”
“对对对,就是这个什么施瓦辛格,还以死谢罪了。”
“什么?莱辛格以死谢罪?你,你再和我讲故事,还是拿我逗闷子?”葛志勇眼睛瞪的老大,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得。
秦风耸耸肩:“是真的,不信回头出院了,你找人问问。”
虽然秦风一脸诚恳,不像说谎。
但葛志勇依旧满脸狐疑,显然是不大相信。
那帮吃黄汤的全都是脑壳有包,且迷之自信的泼皮无赖。
他们能因为两三句警告,就安分老实?
至于那个叫莱辛格的家伙.....
他特意在网上找过这家伙的资料,这是一个非常激进,而且狠辣的家伙。
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找事儿,也不会有那么多破事。
可这些日子,葛志勇一直在病房里躺着,也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清楚秦风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他就是再傻也知道,秦风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