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9 张龙装猪

和张重相比，张龙的心情是忐忑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希望得到什么结果，而这样一种心态一直保持着来到纸鹤的营帐前，他不知自己是进还是退。

张龙的驾到让门口守值的和尚紧张万分，迟疑片刻后，师兄跑进帐中去通禀，而师弟迎上前接待，并等待里面的结果。

不多会，纸鹤就亲自迎了出来。

“张将军，您这是来找我么？”纸鹤对张龙是有敬畏心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摊手让张龙进屋说话。

“在下四弟年少无知，打扰了大师清净，所以想来跟大师您赔个不是。”张龙想起张重早前所说要装猪吃虎，于是对纸鹤大师先鞠躬行了一个礼。

张龙一直的伟岸严肃的形象突然变成谦逊起来，这让纸鹤一时间有些没能适应，他连忙合十还了一礼。

“张将军哪里话来，张御史口直心快而已，本国师倒是喜欢得很了！喜欢得很了！”纸鹤呵呵笑着，再次摊手，张龙似乎想通，大步走进帐中。

两人相继谦让后坐定下来，随即闻言和尚帮两人倒上茶水。

“国师可是答应去那泥春门观武？”张龙问话依然保留余地。

“不是说的切磋吗？如果可以的话，雷音寺也想参与一下。”纸鹤不想让张龙把自己这边看得谨小慎微，不过也没有说更冒进的话。

“其实这只是我同泥春门少门主之间的个人恩怨了！”张龙不知该劝还是不该劝，说话时有些犹豫。

“张将军如果不是镇守青玉关，如何会跟这泥春门有什么个人恩怨了？何况贵国的白岭上人不是也加了进来吗？而且秦族不是也会去吗？”纸鹤想再核实一下，毕竟听张重的话不如听张龙的更靠谱。

“这个……”张龙发觉张重的判断是对的，犹豫片刻后他打算放弃劝阻了，转而问道：“适才我听我四弟说，他看了国师您盒中的那些宝物？”

“是的，他想看我就给他看看了！如果张将军您也想看，我也是可以给您看看了！”纸鹤对张龙的主动问询有些兴奋。

“可以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看看那封文，可以吗？”张龙有些拘谨，于是问得十分小心。

“只看封文？”纸鹤一下子人坐直了起来。

“我四弟说那东西有点像云水文，所以让我来核实一下。”张龙看着纸鹤的眼睛试探着说道。

“云水文？……不是……他认得那些东西么？……怎么刚才他不说了？”纸鹤大惊失色，人也一下子站了起来，转而见张龙正看着自己，于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

“这个他也拿不准了，只是说像，他又不懂，所以也就没太敢胡说了！”张龙替张重解释。

纸鹤心里有些起伏变化，张重显然不是那种不敢胡说的人，张龙的解释如此就显得欲盖弥彰了。

“如此说来，张将军您倒是能认识它们了？”纸鹤重新坐会自己的位置，并也开始注视着张龙的眼睛，两人目光一碰，都赶紧回避。

“我们倒是都会上一些，但没有深究，所以只是属于外行。”张龙摇手，显出谦逊感。

“是么？不知张将军所学是从何而来？”纸鹤期盼着问道。

“是一个姓向的先生教的，此人酷爱下棋，所以早前经常邀我三弟和四弟一起切磋棋艺，一来二去的，也就……”张龙本来编好的说辞忘了一半，一下子卡在了那里，如此反倒造出悬念感来。

“是么？那这向先生在哪里？”纸鹤探身问道，张龙看着纸鹤的反应，此时已然知道张重为何有那么大的信心了！

“我不太懂棋理，所以这向先生跟我没有太大的交情，此事得问我三弟和四弟他们了！”张龙决定往张重身上加宝。

“这个……你三弟人在哪里？”纸鹤犹豫着问道。

“我三弟比较贪玩，喜欢游山玩水的，一年四季见他的时候甚少。”张龙委婉的说道。

“这个！那好吧！张将军，这样，你先核实一下这封文，看看是否您能认出它来？”纸鹤沉思了片刻，决定先将眼前的事核实清楚一些再说。

纸鹤说着将桌上的木盒再次打开，直接抓拿出封文卷轴，亲自展开来给张龙观看。

张龙看了片刻后，已然确定出它就是莫明秋所说的云水文，虽然他只能认出一两个字来，但这封文书写的风格，完全和云水文一样。

“是么？”见张龙没有反应，纸鹤提前紧张了起来。

“应该是差不多的吧？我先核实一下！”张龙犹豫着从自己的衣袖中摸出张重为自己准备好的云水文。

张龙此时展开的纸张上的文字把纸鹤给震惊住了，他甚至有想抢过来一阅的冲动，不过最终忍了下来。

“这是？……”纸鹤感觉自己口干舌燥。

“张先生闲来无事时，写给我们的，应该感觉差不多吧！”张龙决定让自己真的变成猪。

“能给我看看么？”纸鹤求肯着说道。

“如果国师喜欢，这东西就送与国师您了！”张龙将手中宣纸对折了一下，直接就递给了纸鹤。

“可以么？”纸鹤一时间有些怀疑。

“我只是个粗人，留这东西没有什么意义，国师喜欢，拿去就好。”张龙很是大方，说着直接就将宣纸放到了桌案之上。

“多谢！多谢！”纸鹤有些激动，随即又开始担心自己失态，于是接着问道：“张将军，你可认得这上面的字么？”

“只认得两个，这剩下的应该只能问我四弟他们了！”张龙想让张重更值钱一些。

“这不是向先生送于您的么？他为何不告知其意？”纸鹤见张龙推脱，心生疑惑起来。

“当日不过是用来考我们罢了！也不算是馈赠了！既然我们不识，当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再说了他们无外乎是棋艺交流，我这外行跟他们也谈不上交情的。”张龙有些尴尬也有些直硬。

“原来如此……这样！张将军能否帮我问问您的四弟，看看这向先生如今身在哪里？我如何才能见到他了？”纸鹤再次表现出求请的模样来。

“可以！如果国师想见向先生，待我三弟从武国回来，我就让他将向先生约来跟国师相见了！”张龙回答甚是干脆。

“不是……这张御史真的要去泥春门？”纸鹤一脸诧异的看着张龙。

“哎！我也不想他这么折腾，可他就是不听，要不国师您帮我去劝劝他了！然后顺便问问向先生身在哪里？”张龙将自己无法办到的事甩给纸鹤。

“这个……我哪里……”纸鹤明显心潮起伏的厉害，一连起了三次头，最终没有将话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