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离场(1 / 1)

出阳神 罗樵森 1296 字 9天前

再之后就好挖多了,一条竖直往上的通道,很快就出现在视线中。

我同椛萤从这条通道爬了出去,所处的方位,刚好是在高田寺斜上方的山坡上。

树林厚密,灌木丛更能遮蔽身影。

此时天是黑的。

这肯定不是我们第一天上山的那晚,至少过了两天。

我觉得这都已经很快了,还有可能是三天……

老龚指出来的方位,还是稍有倾斜,因此我们没有在墓道上方,而是在大殿的正上方。

“嘘……”椛萤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瞄着下方。

一眼,我就看出来了不对劲。

高田寺本身占地似是圆形,边角一处位置延展出去,也就是山陵墓道的地方,形成了突兀的一块。

那地方外边儿,围着得有二十余名和尚,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在等我和椛萤。

孪僧既然是高田寺的人,他的目的,是高天道观中的某样东西,这就代表了一整个高田寺的目的!

老褚自己挖坑给自己跳,杨鬼金阴差阳错,也倒了霉。

老龚先前那一卦简直是神准。

这的确是九死一生,至于那吉兆……

我说不上来,到底算不算吉……

四规明镜被毁了。

即便我带出来了铜杵,那东西,效果和四规明镜比起来,孰强孰弱?

重要的是,四规明镜是四规山法器,我学得是四规真法,后边儿道法深了,总是能用上的。

铜杵就只相当于一件利器,后续作用,肯定及不上四规明镜的……

那这大抵就是扯平了,甚至还吃了亏。

不过,关于我爸妈的信息,我了解了不少,甚至还有可能知道了老秦头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的秘密……

这算是赚了。

还有一点,杨鬼金带出来了许多书?

他明明和我们说过,书带不出来……

脑中思绪分外灵活,我忽地想到一个可能!

有着书的那一层,死了很多隍司的人,那些人,我觉得十有八九不是因为私自带书而死。

说不定,是我爸妈,还有杨鬼金授意!

他们死了之后,应该还产生了某种变化,杨鬼金再度故地重游,将他们魂魄收回来,便同时收了书!

先前杨鬼金,就说过类似于遗言一类的话!

刚好能够佐证!

“爷……发不得呆,要走了哟……”老龚小心翼翼的喊我。

我收起神,同椛萤朝着更隐蔽的方位走去。

我们并没有敢从村子的方向下山,一路绕行很远,完完全全离开河内村的范围,才从一条小径下山。

此刻的我和椛萤,着实有些凄惨。

离开山陵墓道,在高田寺范围的时候,都不敢放松警惕,此时松懈下来,两人脸色都极其煞白。

主要是痛,手掌破损的地方痛。

四规明镜带来的反噬太强了,椛萤不是道士,都硬用了一次。

除此之外,身上其余地方都还好,并没有什么伤患。

椛萤这般狼狈,我其实觉得很心疼。

只是这种情况又难以避免。

距离河内村太近了,我们不敢进有村落或者镇的地方,还好老龚能指路,让我们找到了一条国道。

半晌时间,拦下来一辆车,司机是个热心的中年大叔,被我们两人惨状吓了一跳。

我率先解释了,说我们是上山的驴友,结果山上出了意外,险些摔下山崖,好险抓住藤蔓,只是双手受伤。

至于铜杵,我没解释,一直紧紧握在手中。

椛萤抿着唇,显得很可怜的模样。

司机眉头皱个不停,让我们上车后,径直朝着市区里开,说送我们去医院,接着,他又苦口婆心的劝说,我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喜欢刺激,这野外哪儿有什么好玩的啊?

也还好,我们算是有惊无险,只是伤了手,万一没抓住藤蔓呢?岂不就是抛尸荒野了。

我一直点头称是。

椛萤似是累了,倚靠在我肩头,沉沉睡着了……

等到了市医院外边儿,好心肠的司机大哥还要帮我们挂急诊,我连番道谢婉拒,椛萤要给他钱,他也摆手拒绝,说出门在外,谁都想遇到事儿的时候,有人伸出援手,钱是万万不能要的。

老龚一直端详着那司机,却砸吧着嘴,又不住摇头。

这让我略不适。

“老龚,怎么了?”我问了一句。

“啊?”司机大哥愣住看着我。

椛萤稍显的尴尬,立马又挽住我胳膊,小声解释:“我们平时就这么称呼的。”

“呃……”司机大哥挠了挠头,笑着又叮嘱我们,以后不要这么莽莽撞撞,便准备上车。

这期间,老龚却小声对我说了一番话。

我直接抬起头来,盯着那司机后背,说了句:“大哥,要是没事儿的话,现在回家一趟吧,嗯,如果有朋友,就让人堵了你家门。”

“你家里头有人呢。”

那司机一下子回过头来,看我的眼神极其诧异。

“小伙子,你说个啥?”

“没有说啥,就是让你回家看看,你是好人,就算好人没有好报,也不该被蒙在鼓里。”我微微吐了口浊气。

“……”司机一脸懵。

老龚的脑袋跃起,落在了司机的肩头旁边儿。

尖声大喊了一句:“你老婆偷人了兄弟!盖了帽哇!”

当然,那司机依旧没什么反应,听不到老龚的话。

“走了椛萤。”我拉起椛萤的手,转过身朝着医院里走去。

“现在的娃娃哟……说话稀奇古怪的,什么蒙在鼓里。”

余光瞧见司机上了车,车又扬长而去。

“他……应该会回家吧?”椛萤稍显的有些不忍。

其实老龚先前说的话,椛萤同样全部听见了。

此时她脸色很复杂惆怅。

我心里同样不太舒服。

倒是老龚哼哼唧唧,意思是,话都说了,就看个人,他也是机缘巧合遇到了我们,算是走了运,不然赚钱给老婆和别人花,自己就成了挑水的苦力。

我和椛萤沉默无言。

两人去包扎了手,天不知不觉就亮了,老龚也消失不见。

离开医院后,又就近找了一个酒店休息。

为了安全起见,两人住了一个标间。

我将破损的四规明镜取出来,放在了靠窗的桌子上,心头又涌上了复杂和可惜,这法器跟我太久,多少也有了感情。

只是镜面的破损程度太大,怕是很难有复原的可能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来电号码是老褚的,这就让我心头一凛,脸色都微变。

“椛萤,你打电话给你爸,快!”没有接电话,我立即就看向椛萤,沉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