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一家齐上阵,相府要完第三百二十三章一家齐上阵,相府要完:
辰龙听到苗王找上门时,眼底掠过一丝惊诧“你想做什么”
陆沅勾唇“做你做不到的事。”
辰龙冷声道“我做不到的,你以为你能做到”
陆沅指了指衣柜“打开柜子,里头有为你准备的一身行头,赶紧换上。”
辰龙蹙眉“你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陆沅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劝你别磨蹭,不然等会儿府上闹起来,你连脱身的时机都没有。”
辰龙不由地想起了楚楠,楚楠也是个鬼点子极多的人,不同的是,楚楠没陆沅这么欠抽。
辰龙虽不知陆沅的计划,但还是拉开柜门换上了陆沅给他准备的行头。
是一身藏青色长衫,乍一看,不像剑客,倒像是府上的门客。
衣裳倒也罢了,当换上鞋子的一霎,辰龙险些一个趔趄栽了。
辰龙咬牙“鞋子又臭又挤脚,你故意的吧”
对啊,就给你穿小鞋,怎么了
陆沅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辰龙很好,想刀人的账,又添一笔。
另一边,相府大门口,苗王正与荀七等人闹得不可开交。
荀相国去上朝了,荀煜又被禁足在了院子,不许他踏出房门一步。
而主事的人自然成了荀七。
由此也能够断定,荀六被相国派去取“陆沅”首级了。
那边有白轻尘,也有巳蛇,苗王倒是不担心骆三的安危,倒是自己的外孙在相府,他得时不时过来“串个门子”。
“相国呢让他出来见我”
苗王叉腰,匪气十足地说道。
相府的府兵严阵以待地死守住相府大门,相府是为数不多能够养府兵的世家,要知道,就连公主也只有宛平一个能够养府兵。
荀七走到府兵的前面,望着台阶上的苗王,不卑不亢地问道“我义父去上朝了,苗王有什么事,可以与我说。”
苗王大手一挥“和你说也行,把我外孙交出来”
荀七眯了眯眼“苗王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苗王义正词严道“辰龙伤我外孙,又趁我外孙在府上养伤把他掳走,你敢说不是你们相府干的”
荀七嘴角一阵抽搐。
真是贼喊捉贼
陆沅被你们偷偷送出京城了,你们又哄骗骆三假扮他,辰龙带回的明明是骆三
不好,中计了
陆沅是故意的,他猜到义父会派人去确认府上的“陆沅”是真是假,旁人进不去都督府,唯有燕娘子有机会。
而连燕娘子都看不出破绽,加上骆三在陆沅手中,那么只剩两种可能
要么,都督府里养伤的是真正的陆沅,要么,是骆三易容的陆沅。
义父一贯的原则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可惜并不适用于骆三,所以义父一定会派人把那个陆家带回相府辨明真伪。
为何派辰龙去,是因为辰龙武功是最高的,对都督府的地形也是最熟悉的。
陆沅竟然把义父的心思算得如此精准吗
他究竟是个什么妖孽
不,他算到的,义父何尝没有算到
义父没让辰龙出府躲避一段日子,就说明义父不怕苗王找上门来。
思绪转过,荀七定了定神,转头冲其中一个府兵使了个眼色,府兵会意,悄无声息地走掉了。
“苗王。”
荀七开口道,“陆沅发生了何事我不清楚,但总不能凭你空口白牙,就给我们相国府泼脏水吧你是不是忘了,如今的相国府也是太上皇亲封的荀国公府,纵然你贵为苗王,也没资格在国公府闹事”
“你们抓了我外孙还有礼了”
苗王才不被荀七牵着鼻子走,“我就算是个布衣百姓,你们也不能乱抓我外孙啊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啊”
相府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是啊,你们要是真的抓了人,就赶紧放了吧。”
“老人家怪不容易的,一把年纪,突然外孙没了,搁谁不担心呢”
“快放人吧。”
荀七一听这群人七嘴八舌,全在替苗王说话,就明白过来这几个是苗王带过来的托儿。
一个年轻的书生说道“弄错了吧这可是相府啊,相国为人正直,是朝廷忠臣,他怎么可能乱抓别人的孙子”
一旁的中年大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荀世子的事你总该听说了吧断袖之癖,与自己表弟在练兵场行那秽乱之事,真是丢尽相府的颜面教出这种私德有亏的儿子,相国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由于陆沅在背后的推波助澜,荀煜与魏明轩的“丑事”确实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书生道“可是相国是相国他儿子是他儿子”
一个大娘挎着鸡蛋篮子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一边的编着麻绳的婶子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正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有些话说的人多了,也成真的了。
苗王明显是有备而来,荀七眼看着风向失去控制,赶忙出声道“苗王,我想您误会了,我们确实没有抓您的外孙,我们也没理由这么做。”
他话音刚落,相府内冲出了一个怒气滔天的妇人。
正是魏明轩的母亲。
她撸起袖子,咬牙切齿地冲向苗王“好哇,我正要去找你们呢你们都督府的人倒是有脸来”
“喂喂喂你做什么”
苗王朝后一退。
魏夫人抬手就朝苗王的脸挠了过去“你们害我儿子名声,让我儿子变成过街老鼠,我今日非得教训教训你们”
“我不打女人的”
苗王被逼退到了都督府的马车旁。
眼看着避无可避的样子,马车的帘子忽然被掀开,一道美得令人呼吸一滞的身影走下马车来。
柳倾云扣住了魏夫人的手,语气冰冷地说道“我爹是不打女人,我可未必了,再敢像条疯狗一样乱咬,休怪我不客气”
被柳倾云摁进水缸的经历历历在目,魏夫人本能地涌上一股惧怕。
然而一想到儿子被都督府的人害成了这幅样子,连大门也不敢出了,她的惧怕便被怒火取代了。
她打不过柳倾云,于是对着柳倾云一顿臭骂。
“好哇柳倾云,你动手啊动啊有本事杀了我反正你们把我儿子害成这样我也不想活了”
柳倾云冷哼道“谁害你儿子了,你把话说清楚”
荀七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姑母”
晚了。
气头上的魏夫人,早已失去了理智,把魏明轩与荀煜是被陆沅陷害的事,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有鼻子有眼地说了。
“我儿子才不会乱来,是陆沅迷晕了他,迷晕了我侄儿,是陆沅故意陷害了他们俩”
柳倾云风轻云淡地哦了一声“原来你们相府是这么认为的啊,所以你们就抓了我儿子,想为荀煜与魏明轩报仇”
荀七刚刚说什么来着
相府没理由抓陆沅。
这理由,够不够
荀七快被魏夫人气死了。
要不是念在她是义父亲妹妹的份儿上,他现在就想把她杀了
荀七赶忙叫了两个府兵,将魏夫人强行带了进去。
魏夫人一边走,一边骂,骂得可难听了。
苗王长叹一声“大家伙儿都听见了,我外孙必是被相府抓的我今日非是要上相府闹事,我只是想找回我外孙而已我在此以性命起誓,只要相府肯交出我外孙,所以事情既往不咎”
荀七握拳道“苗王相府没抓陆沅”
柳倾云说道“抓没抓,你说了不算,除非你让我们搜,若是没搜到我儿子,我们自会离开,并且,当众向相府赔礼致歉。”
苗王小声问女儿“咱们为啥一定要搜相府啊”
柳倾云悄声回答“找密室啊,爹。”
苗王“哦哦。”
差点儿忘了。
柳倾云嘀咕道“你满脑子想些什么”
苗王“想干架。”
柳倾云“”
苗王确实是来干架的,毕竟这种机会不多,可谁想到荀老贼居然上朝去了。
都怪白小胖,非得睡懒觉
荀七道“相府不是你们说搜就搜的,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但我们确实没抓陆沅,有任何事,不如等我义父下朝回来再说。”
柳倾云道“荀七,你是想拖延时间,让辰龙把我儿子转移到别的地方吧你觉得我会这么蠢,让我儿子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一次又一次吗我告诉你,今日你们相府,我搜定了”
搜定了荀七眯了眯眼。
苗王与柳倾云拿陆沅与辰龙做幌子,目的是搜查相府,辰龙如今是逃犯,只要抓到辰龙,就坐实了相府的窝藏之罪。
陆沅,你还真是机关算计,连如此迂回的法子也想得出
可你要不要算算,我会不会让你外公与你娘进府
荀七冷冷一笑,正色道“没有搜查令,谁也没资格搜相府”
话音刚落,刑部侍郎带着官兵浩浩荡荡地到了相府。
刑部侍郎翻身下马,四下看了看,问道“刑部接到报案,几日前逃监的辰龙藏在了相府,是谁报的案”
苗王大摇大摆地站出来“我”
刑部侍郎问苗王道“你可有证据”
苗王正色道“我亲眼看见的那小子还抓了我外孙”
荀七问身后的相府府兵“你们有看见辰龙吗”
众人异口同声“没有”
荀七对刑部侍郎道“侍郎大人,我们相府是清白的,自从辰龙逃监之后,再未出入过相府,他做过什么事,相府一律不知,总不能凭某些人一句话,含血喷人,你们就要搜查相府吧”
“哎我可是有证据的不是空口白牙”
苗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蛊瓶,“辰龙抓我外孙的时候,我在他身上下了蛊,这种蛊在我们苗疆叫迷踪蛊,专门用来找人的。”
苗王拔掉瓶塞,一只黑色的小蛊虫飞进了相府“你看你看它飞进去了,辰龙果然在里头”
荀七的脸色再次一变。
居然是蛊虫
如此一来,即使有骆三给辰龙易容,也还是会露馅儿。
刑部侍郎道“七公子,劳烦行个方便。”
荀七张了张嘴“侍郎大人,一切烦请等我义父回来。”
刑部侍郎铁面无私地问道“七公子是想阻挠刑部查案吗”
荀七的手心渗出了薄汗。
他努力镇定地说道“抱歉,侍郎大人,没有我义父的命令,你们不能进去。”
刑部侍郎道“那本官可要硬闯了。”
荀七咬牙“上官凌,你还不现身,是等着被抄家吗”
上官凌漫不经心地推开守在门口的府兵,眉眼含笑地站在台阶上“侍郎大人若要硬闯,不如先问问我的绣春刀。”
“我来接你的绣春刀如何”
韩辞一身寒光闪闪的盔甲,自水泄不通的人群后方走出。
荀七眉头紧皱。
义父,你快些想法子,我拦不住了
皇宫。
相国刚下朝,在御书房辅佐宗政曦批阅奏折。
一个小太监躬身入内,借着给宗政曦倒茶的功夫,小心翼翼地看了相国一眼。
“陛下,臣出去一趟。”
“荀爱卿去吧。”
宗政曦点点头。
荀相国出了御书房。
小太监跟上,低声禀报了几句。
荀相国去了小花园,淡道“阿奴。”
一个黑衣人现身。
荀相国道“你去办件事。”
相府,西院。
外面吵得不可开交,魏夫人的尖叫声,辰龙与陆沅在房里都听到了。
陆沅挑眉,战况激烈呀。
辰龙瞥了他一眼“看来你失算了,相国没放你出去。”
“不急。”
陆沅笑了笑,“我出不出去不打紧,重要的是你。”
“我”
辰龙皱眉。
谈话间,他双耳一动,警惕地握住剑匣,“什么人”
一名黑衣人推门而入“相国有令,让我带你走。”
辰龙冷声道“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带。”
黑衣人递给辰龙一颗药丸“吃下它。”
辰龙皱眉。
陆沅催促“吃啊。”
辰龙犹豫片刻,将药丸服下。
不过三息,他便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陆沅啧了一声,戳了戳辰龙的腮帮子,状似随口问道“我那个亲爹,不会是杀他灭口吧”
黑衣人没说话,而是抽出匕首,一刀扎进了辰龙胸口。
随后他拔出匕首,匕首尖端多了一只蛊虫。
陆沅摸了摸下巴,看向黑衣人道“他被下蛊了呀你还挺懂,苗疆人”
黑衣人依旧没有回答陆沅。
他扒掉辰龙的外袍,一把火点了,再将昏迷不醒的辰龙扛在肩上,头也不回地出了东院。
陆沅看了看地上熊熊燃烧的衣物“衣裳上有苗疆的香料,难道这也被闻出来了”
至此,陆沅可以确定那个黑衣人与苗疆有关。
“蛊没了,衣裳毁了。”
“我娘和老头子,还有刑部的官差就算进府搜查,也搜不到辰龙了。”
“姜是老的辣呀”
“让我猜猜,义父你会把辰龙藏在哪儿应该就是你的密室吧,不然你也不会把辰龙毒晕了再带走。”
屋外,传来了搜查的动静。
看样子,刑部的人已经进府了。
陆沅唇角一勾“义父啊义父,你棋差一招啊,你的密室很快就能找到了。”
都督府。
某个小狼崽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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