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九十章 郁结之心(1 / 1)

龙零 唐尸叁摆首 1269 字 1个月前

在这么阴冷的地方,伊莉莎浸出了满额头的冷汗,假如孟斐拉真被空间吞噬,事情就麻烦了。

冰稚邪疑惑道:“我们进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没发现这里有什么空间异常啊。”

伊莉莎思索片刻:“有一种可能,结合环境,这里的魔力与生机力量太过充沛强厚,在它们能量分布不均匀时,产生了能量畸变,撕裂了空间形成破洞,吞噬了周围的空间。”

“有这种可能吗?”

“理论上有可能发生,实际上……”伊莉莎眉头紧锁道:“自然界不可能存在这种情况。但我们身处的环境,实在太过特殊。”

两人又找了一下附近,再没发现。

冰稚邪道:“暂时还是回到众人一起吧。”

“你有什么发现,找到九头蛇皇不受影响的原因了?”

“没有。”冰稚邪摇头:“我提出一种猜测,可能是蛇皇有九个脑袋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得一直忍受脑中的怪音了。”

冰稚邪又说:“另外我还发现黑泥潭附近有很多符石堆积,且应该是天然形成的。”

“这里的环境确实适合孕育符石。”伊莉莎没心情在此话题上多聊,脑中想着孟斐拉可能遇到的情况,与冰稚邪一同离去。

……

众人围在几处土堆前,端视着地上金色的伟者长袍和面具。对于这些东西,比莫耶如同看到梦魇,其他被木系魔法制控住的浴血同伴,眼中充满本能的恐惧。

在发现这两件物品的浅壁洞里,还有伟者留下的一篇石壁遗书。

‘伟者的生命已将耗尽,黑色的种子还在身体里蠢蠢欲动,她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这里,已无法再和坚守信念的人再走下去。伟者用最后的生命留下阻挡它——那可怕的‘黑隙’,她保护了我们。所有人在此为您勉怀。后来的同信者,伟者长眠,纵使经历失败,我们的信念从未改变。’

遗书的左侧便是盖亚的制裁的古纹章。

“石壁留书从内容上来看,是所谓伟者一行人离开时留下的,这说明在此地深处确实存在光之渊,而且真的能净光你们身上的邪祟恶咒。”肖对比莫耶说。

布隆盘坐在地上,好奇道:“为什么是离开时写的,不会是进去前写的?”

肖道:“我直觉推测。”

贝当说:“遗书的文字内容很平静从容,刻字也规整,里面提到的‘黑隙’是个极为危险的东西,情况紧急不会写下这么从容的字,更有可能为自己写一封遗书,留下对未来生死未卜的担忧。”

其他人点了点头。

“他们所说的‘黑隙’是什么?”

弗雷德说:“这样抽象的称呼,那些过去的人也不知道‘黑隙’的真面目吧。

“听着像黑色的裂缝。”

大家猜测不出来,逐渐安宁下来,在疲累与失血过多中,有人呼呼睡着了。比莫耶困顿之极,可躺在石头上辗转反侧。

“你睡不着?”保持警戒执守的雅尔问。

比莫耶坐了起来:“身上痒,难以入眠。”他整了整脸上的面具,看向浴血佣兵团方向,以及同样被压制了意识的阿芙洛。过了许久,他道:“很感谢……你还有其他人能陪伴我们到这里。”

贝吉·雅尔盯着他的面具看了一会儿,露出阳光般的微笑道:“多多莉丝说你是一个喜欢摆臭脸,冷冰冰、自以为是的家伙,她如果知道你还会说出感谢别人的话,一定很意外。”

“多多莉丝?”

雅尔拍着额头道:“好吧,你果然和她说的一样。多多莉丝啊,我姐姐的女儿,曾经也在库蓝汀学习,可能你们不太熟。”

“库蓝汀学院啊,很久远的事情了。”比莫耶怅然垂下了头。

雅尔稍歪着头,轻蹙眉头看着他:“郁气沉沉的样子,被打击得很深吧。”

比莫耶忽尔苦笑:“是啊,我太自以为是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多么可笑,一个青涩的自己,故做深沉,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了,什么都不屑一顾的骄傲……应该用‘自负’更准确一些。”

“你这话,像是在说临终遗言。”

比莫耶看着地面的小苔藓:“真的临到头了,发现很多以前重视的事情都轻飘飘的了。之前有队友自杀了,这种等待审判的感觉,真是一种煎熬。”他抬起头道:“是我爷爷拜托你来的吧?你不该来的,真希望你没来这里。”

“你的情绪很不好啊,竟然说出这样丧气的话。”雅尔微微笑了:“我反而知道你爷爷为什么要我来了。”她回忆着过往道:“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也处在将死的审判中。”她仰着头道:“我有天生的疾病,本来以为治好了,可就在我走出学院,走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和婚礼的殿堂时,疾病复发了,而且恶化成了要夺走我生命的绝症。从那一天开始,我的人生变得灰暗了,原本的婚礼也失去了。”

“那后来呢?绝症治好了?”

雅尔摇了摇头:“没有。”

“嗯?”比莫耶瞧着她好好的模样。

“现在,我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过去,都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猝死。”她笑着道:“说不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死在你前面。”

“所以……你的病治不好吗?”

雅尔轻轻点头:“看了很多医生,都对我说过一天算一天。”

比莫耶沉默了良久,默默说了一句:“太令人难过了。”

雅尔道:“我想既然要死了,不能一天混一天这样稀里糊涂的死了吧,那我的人生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吗?后来我想明白了,每个人都是要死的,那些因故而亡的并不比我幸运。所以我想为我的人生做点什么,给她一点色彩,不想让她在压抑的死灰色中慢慢消逝。”

比莫耶轻轻叹了口气,又想到自己。

雅尔说:“这样简单的道理,几岁的小孩都明白,可是身处其境那种心境是别人难以克服的。我不是想劝你乐观,那些话空洞且没有意义,我只想说活着的时候好好珍视自己,将死之时不要那么挂怀,看淡一点自己会好受些。”

比莫耶尴尬的苦笑:“你确定我爷爷让你来,不是劝我自杀的?”

雅尔道:“那我们来比比看谁先死,先死算赢,后死者要为他(她)献上深深的哀悼。”

比莫耶摇头:“这个笑话不好话,我不想赌。”

“可我想赌。”

比莫耶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你……不必这样,我没那么脆弱,不会自我了断。”

“真的吗?我不信。证明给我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