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业是很复杂的,银行有一个特征,就是利润当期性与风险滞后性的错配,发放贷款后利润当期就增加。一般情况下3年后才会出现风险,5年后不良贷款会增加,7年后会形成损失。
这种利润与风险的错配,往往使银行只看到利润而忽视了风险。特别是当前通货严重的情况下,7%或更高的通胀态势还在持续,催生了‘倒爷’这样的一群人,出现了什么‘羊毛大战’、‘蚕茧大战’、‘烟草大战’等争夺资源的各种大战。
对银行业来说,一个不慎就是灭顶之灾,银行破产也不是稀奇事。
李和也希望稳步经营,可是时间不等人,现在正是中国银行业的黄金发展期,抓住了就能一飞中天。保守的风格目前不适合他,必须激流勇进。
相对于国内银行低下的服务效率,他还是有优势的,目前的国内的一些银行还在搞承包制,承包经营责任制在农村取得了成就,也在中小企业显示出了威力,在大中型企业也有所突破,因此银行业跃跃欲试,银行承包经营的理论设计油然而生,以利润做指标,确定承包任务、确定工资奖金。
所做的努力无非是员工出门揽储收储,上门服务,然后抓资金的聚集、分配及使用。
刘老四看向了李和,见他肯定的点了点头,才说,“行,那我下次试试。”他还是对于一张小卡片怎么能取出钱有疑惑,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从银行出来,两个人不愿意跟车回酒店了,要直奔火车站而去。
李辉说,“二和,你不回家过年了?”
“暂时有点事情回不去。”李和笑着继续道,“你帮我把老三和大壮带出来就行,他们会听我的。”
刘老四重重的点头,“没问题。一回去了就跟他们俩说,等过完年,年后一起带他们来。”
他跟李辉刚转身,李和又把他俩喊住了,说,“问老杨一声吧,他要是愿意吧,也一起带出来。”
他突然想起来了杨学文,没有理由不一起带过来,不管愿意不愿意,都要说一声。
“成。”这次刘老四确定李和没问题了,才转身走了。
李和在开车,吴淑屏在副驾驶上坐着,问,“李先生,后天走么?”
“机票订了?”
吴淑屏肯定的点点头,说,“已经定了。”
“那就走吧。”李和已经很想何芳和儿子了,想的有几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他开着车到了酒店,停下车后,钥匙丢给了迎出来的司机,就不再管了。他没有进屋,迎着略刺骨的风,竖起衣领,靠在饭店的拐角抽着烟。
正是中午时分,来来往往的行人,车声,自行车的铃铛声,家长大声训斥孩子的声音,在马路上来回穿梭。
以他的身份和年纪,或者说是心理年纪,已经不需要假扮世故和老成了,他什么都不缺了,想要什么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周围人都能领会的到。
他好像越来越没出息了,开始怀念地砖缝抠钱的日子,钱不从牙缝里扣,是扣不出来的。自己空着嘴,也得让媳妇有的吃,也得让孩子有的吃。
他一辈子都津津乐道于自己的小营生,哪怕苦日子,他都能受着,而且非常容易满足,经常有成就感。
他突然又不知道是没心了,还是野心大了,对什么都不是那么容易满足了,很难有东西让他有成就感了。他现在的存在就是故意扇那些从出生就开始奋斗,到今一无所有的人的耳光。
晃晃脑袋,不再想这些事情,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罢了。
他已经无路可退了,摆脱繁重,开始享受人生才是正紧。
回到香港的时候,一下飞机就把羽绒袄给脱了,这次是喇叭全来接机的。
喇叭全对着吴淑屏不自觉的吸溜了下口水,好半会才跟李和说,“李先生,你上车。”
李和上车后问,“最近在忙啥?”
喇叭全边开车边道,“拍电影,我们的电影已经拍出来了。”
“这么快?”
喇叭全道,“这都有半年了,算是慢了,人家都是二三个月一部片子。我都想杀了那个导演,也太慢了。”
“哦。不着急,磨刀不误砍柴工。”李和继续道,“有时间我去看看。最近没其他什么事情了吧?”
喇叭全想了想才摇摇头说,“没了,就是楼市跌的凶了,沈先生就比较忙了,不是忙着收楼花,就是忙着拆迁,他拍下了新界那边的地。那边难缠的人物太多了。”
吴淑屏从半道下车,打车就走了。喇叭全对着她的背影终于敢大口的吞咽了。
何芳也是一早上就接的了消息,抱着孩子站在门口,不时的朝外面张望。她从身材曼妙,到怀孕的水桶,在到现在不敢穿低腰裤,腰上有了赘肉,不敢露了。
看到车子从山道里出来,好像怀子里的孩子能听懂她说话似得,说,“瞧瞧,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
李和下车把孩子从她怀里接了,然后亲了一口,揽着何芳的肩膀道,“你出来做什么?在家里等着就是了。”
喇叭全刚要下车,见到这场景,瞧瞧的合上车门,车子掉头就走了。
何芳说,“闲着也是闲着啊。怎么样,那边冷不冷?”
“冷,当然冷。不过不比北方的冷,那边靠海,湿度大,冻不死人。”
何芳凑他身上闻了闻,说,“赶紧去洗澡吧。”
上楼把孩子放到了摇篮里,给李和找衣服,找剃须刀。
李和从浴室出来,也不待身上的水擦干净,直接一下子仰躺在床上,呈大字形,显得很轻松,与平时又俨然不同。
何芳嗔怪道,“水没干净就上床。”
一边说还不忘一边拿毛巾给他擦身子。
李和一身不吭的把她拉到了怀里,嘿嘿笑道,“想了没?”
何芳瞪大眼睛道,“想干嘛?”
“练练挂档。”
“啊。”何芳一声惊呼。
两个人从未感觉如此之近过,然后开始了没羞没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