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终于能理解每次老头子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儿子一头栽在秦暖身上叫不醒的无力感。

“今天你不答应办手续，我就一直站在这，我一把年纪别说在冷风中站一夜，站两个小时，你想再见我就要去太平间了。”

顾老夫人让跟在她身边的张妈搬下来一张凳子，就坐在警局门口，等着顾西沉做决定。

冬季的晚上天黑的早，警局外边虽然没多少人，但警局里边这会不少人朝这边看。

顾元琪转头看过去。

唰唰唰，探出来的脑袋纷纷缩回去。

顾老夫人这么注重顾家名声的人，现在竟然不顾形象，看来今天要是不把事情处理好，她还真会坐在这一整夜。

秦暖虽然因为网上的绯闻在气顾西沉，但有五年前苏柔的事在前，还有季薇的事在后，她不会怀疑顾西沉。

她回握顾西沉的手，没说话，但表明的态度。

顾西沉心里阴郁的阴云终于消散了。

薄唇扬起了弧度，握紧了秦暖的手。

“您喜欢在这坐着，那就坐着，等会记得回家就行。”

对顾老夫人说完，顾西沉拉着秦暖的手朝车子走。

走了两步，转头看向顾元琪：“邵倩背后应该有人让她冒险。”

顾元琪点头：“我们会查清楚，给三嫂一个交代。”

“元琪，三嫂这个称呼还是等到季家小姐和你三哥结婚以后再叫吧。”

顾老夫人冷幽幽出声。

顾元琪拧眉，朝顾老夫人低头：“伯母，我还有工作。”

说完，转身朝里边走。

顾老夫人没说什么。

秦暖天生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想靠近的亲和力，这一点她已经体会过了。

现在改不过来称呼没事，时间能改变一切。

“老三，你一直都是以顾家为重的人，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你在顾家的一切吗？”

熟悉的威胁，顾西沉早上已经从他爸嘴里听到过一遍了。

他从来没想过这种话能从他妈口中说出来。

眸光温柔看向秦暖，指腹轻轻捏了下她的侧脸：“外边冷，你先上车。”

秦暖拉着他的手，神色担忧。

顾西沉轻笑：“她是咱妈，我能做什么？”

“我是担心你。”

顾西沉笑了，深邃的眉眼清冽好看。

“她可打不过我。”

混不吝的语气让秦暖瞪他一眼。

秦暖上车，顾西沉转身朝顾老夫人走过去。

“我想知道原因。”

“她不爱你。”

“她爱不爱我，我自己知道。”

顾老夫人一噎，语重心长：“老三，我不会害你。”

顾西沉手掌滑进西裤口袋，另一只手漫不经心转的打火机，时明时灭的火焰映在他漆黑深邃的眼底，无端给人一种强悍的压迫感。

张妈都下意识低了低头。

站在后边的几个民政局工作人员也不着痕迹朝后退了两步。

一个个低着头，远离战火。

过了会，顾西沉低敛着阴寒的眉眼，沉声道：“我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监护人。”

连婚姻都要被监护。

“左砚，送老夫人回去。”

左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还带了五六个黑衣保镖。

保镖一个个气势凛人，人高马大，站在工作人员跟前像座小山似的。

三个工作人员头皮发麻，求助看向顾老夫人。

“老夫人，天气冷，您还是回去吧。”

左砚微笑道：“您要不想回去也行，我知道您喜欢看越剧，我给您请了个戏班子，马上就到，您就坐在这让他们给您唱，您什么时候回去，他们就什么时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