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碰。

之所以这么多年来她能和欧阳仲山相敬如宾，就是因为她不爱。

也从来没爱过。

“不是让你去死，是让你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她的声音很冷。

失望过后，像寒冰一般。

连之前的温和都不存在了。

兄妹两人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

就像欧阳仲山一样，他们心中的母亲永远温和优雅，大声说话都很少。

可今天让他们看到，不管什么样的人都有另一面。

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佟伊人冷静下来，迅速作出决定。

“我们离婚，你去自首，两个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冷静的不像话。

好像刚才那般伤心是幻觉一般。

欧阳仲山大受打击。

“佟伊人，我们是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你就这么狠心吗？”

他之所以敢承认，就是因为佟伊人身后的背景。

她虽然是孤儿，但当年和她父母共事的人，基本上在大会堂都有一席之地。

更有几位甚至和徐老关系亲近。

而那些人一直记挂着佟伊人。

当然，这些年他也因此得到不少好处。

可现在佟伊人说什么？

让他去自首！

还要离婚！

开什么玩笑！

欧阳仲山绷着脸：“你想要离婚可以，前提是我平安无事，否则，想都别想。”

欧阳琦兄妹俩今天真是的长了见识了。

“爸，你不去自首，是要妈去给你求情吗？”

欧阳琦是体制内的。

出了这种事，他的仕途已经完了。

妈妈在学校的工作也保不住。

妹妹没了靠山在叶家说不定都会被人欺负。

这些父亲统统没想过。

只想着保护他那个私生子。

现在还让妈去求情。

欧阳琦声音发冷：“爸，你是想让我们都陪着你一起死，是吗？”

欧阳仲山微怔，嘴角绷直：“我没这么想，是你妈要和我划分界限，还要和我离婚。”

兄妹俩对他失望至极。

欧阳星红着眼问：“在您心里，我们三个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个欧阳宸吗？”

“你们都很重要。”

欧阳仲山的回答让她彻底失望。

都很重要。

为了一个，不顾另外三个的安危。

孰轻孰重，谁看不出来。

“你也说了，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没有一点你的把柄？”

佟伊人忽然开口。

欧阳仲山骤然抬头。

看到他眼底的震惊，佟伊人勾唇冷笑：“这么多年别人都叫我欧阳夫人，是不是连你也忘了，我姓佟，佟伊人。”

那个梦想做一个和父母哥哥一样的军人的佟伊人。

欧阳仲山神色微变。

“那我再给你一个选择。”

佟伊人开口，欧阳仲山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什么？”

“陈述罪行，以死谢罪。我会亲自去帮你自首。”

不仅是欧阳仲山震惊了，欧阳琦和欧阳星也惊的不知所措。

他们怨恨父亲。

但没有想着要他去死。

佟伊人见此，问两人：“你们也觉得他还能平安无恙吗？”

不可能的。

只要和道尔家族扯上关系，基本上没有干净的。

佟伊人问欧阳仲山：“欧阳宸只是你的借口吧，用来掩盖你做的事，是吗？”

欧阳仲山怎么可能承认。

“我清清白白，有什么需要掩盖的？”

这话，放在今晚之前，谁都会相信。

佟伊人也会相信。

可现在，没有说服力。

装睡的人是永远都叫不醒的。

“小星，是星礼告诉你关于你爸的事，对吗？”

“对。”

“这是顾西沉给你最后的体面，就算你不肯说你帮道尔家族做过的事情，凭借你为了欧阳宸和道尔家族扯上关系，你就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