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像林晓玉这样没有学历,又不通英语的中国打工留学生,在米国很多。
既然在学校无法找到勤工俭学的机会,那就只能到外面找工作。
不过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在米国当地想要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是很难的。
因为他们白天要上课,只能是晚上出来兼职打黑工。
而打黑工也意味着要忍受老板的剥削,拿比别人低好几倍的薪酬。
可是没办法,不干还不行,除非你放弃眼前的一切回国。
和所有来米国的中国留学生一样,林晓玉不甘心这样灰溜溜的回到燕京,忍受被人嘲弄的白眼,她要风风光光的回去。
她就这样一边学习,一边打黑工努力赚钱,维持着眼前的局面。
为了省钱,她吃最便宜的方便面,睡十人一间的合租房,就连衣服都是买地摊上最廉价的。
可是即便这样,她现在也维持不下去了。
因为她没钱交租,房东已经把她的行李扔了出来,她现在已经无处容生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学校也发出通知,需要自费留学生预交下学期的学费,不然就会取消该学生的学籍。
林晓玉很清楚,如果学籍被取消,那她就无法继续在米国逗留,她也会被遣送回国内。
如果这样,那她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回国也会遭受邻居的耻笑。
她不甘心,想尽办法的去筹钱。
找同学,找朋友,找一切认识的人。
可是他们和自己一样,生活同样艰难,并不比她宽裕多少。
眼看着离学校给出的缴费期限越来越近,可是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筹到八百美元,离学校要求缴纳的费用还相差甚远。
听人说酒吧里面工作来钱快,她便来到了这家酒吧上班。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因为她不懂变通,又不愿意被客人占便宜,自然客人也不可能大方,她得到的回报自然也是最少的。
这也使得她在酒吧工作并没有她想象当中那样的日进斗金,也就比她以前在饭店洗盘子多了数百美元的工资。
可是这点钱对她高昂的学费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
而她现在,身上只有不到一百美元,仅仅只够维持她的生活开支。
毫无疑问,如果她不能在这几天筹到钱,她将被赶出学校,流落街头,甚至被遣送回国。
这也是她躲在厕所里面痛哭的原因。
“林晓玉,你怎么回事?上个厕所磨磨唧唧,再这样就给我滚蛋!”
或许是因为她在厕所呆的时间太长没有出现,领班发火了。
“对不起,经理,我马上出来!”
林晓玉慌忙擦干眼泪,又整理了一下妆容,这才从厕所里面走了出来。
领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林晓玉,你给我听着,你是来上班的,不是来哭丧的,不要整天都板着一个死人脸,好像谁欠了你的钱没还似的,要笑,要让客人开心!知道吗?”
“知道了,领班”,林晓玉慌忙应道。
领班看了她一眼,又冷笑道:“这里是酒吧,不是学校,到了这里,就要要放开一点,记住!要想多拿小费,就要有所牺牲,要不然人家凭什么给你小费?你以为你是谁呀?”
“可是…有些客人好坏,居然摸人家大腿,还越摸越往上…”。
说着说着,林晓玉的脸也变得绯红起来。
“切!摸一下怎么啦?你的腿是金子做的,我跟你讲,你要是这么不开窍,迟早你得睡马路,哼…”。
领班不但没有安慰林晓玉,反而把她狠狠的训了一顿。
“赶紧去酒吧里面招呼客人,Go…Go…”。
在领班的催促下,林晓玉不得不擦干眼泪,陪着笑脸开始在酒吧中穿行。
因为她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个时候,谭震和哈里斯坐着出租车也来到了这里。
和纽约所有的酒吧一样,一进门,就能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在旋转的彩灯下,是一个个激情澎湃的男男女女,她们站在舞池中央,扭动自己身躯,宣泄着内心的激情。
这里,不仅仅是年轻人的世界,同样,还有不少头发花白,略显老态的中年男人。
这些人来这里干什么,明眼人都很清楚。
他们坐在座位上,端着酒杯,眼睛却在不断的转动,寻找着自己心仪的猎物。
在这里,只要你有Money,一切都变的非常简单。
谭震只是坐了一会,他就发现,这里陪酒的女侍者似乎特别多。
只要有客人进来,都会有一些青春靓丽,性感妖娆的女侍者上前热情的招揽生意。
当然,只要你表现出对她不感兴趣的样子,她就会自觉的离开,绝不会自讨没趣。
除了这些青春洋溢的女侍者,酒吧里面还有不少来这里寻找刺激的青春靓丽女孩。
这些女孩大都是附近学校的女学生,正处在青春的叛逆期,对她们来说,在旋转的霓虹灯下激情的舞蹈,才是她们想要的生活。
米国女孩都比较早熟,她们对于和异性的交往并不排斥,在米国的很多舞厅和酒吧夜场,充斥着大量的未成年少女。
这种女孩相对比较单纯,没有社会女孩那么的物质,也没有那么多纠缠,往往都是一夜激情过后,两人各奔东西。
哈里斯每天去酒吧要找的就是这样的女孩。
他就像一个永不知疲倦的公牛,一进门就冲进了舞池,在里面疯狂的扭动起来。
这其实也是最容易把妹的一种方式,年轻人都好动,玩的也嗨!
你要是能融入她们的生活,撩她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哈里斯就是这样的人,他很快就泡上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妞,开始了打情骂俏的对话模式。
而那些大腹便便、满脸皱纹的中年男人显然就没有这个体力了,他们交换的筹码唯有Money。
也唯有Money,才能让他们在这里找到自我。
“嗨…我可以坐这里吗?”
正当谭震望着沸腾的舞池,沉浸在自己的遐想当中时,一个身材娇小,穿着超短裙的亚裔女孩走了过来。
看的出来,她还很年轻,估计也就不到二十岁,身材不错,长得也很漂亮。
要说唯一的缺点嘛,就是胸前有点平,一马平川,显得有些空旷。
她端着酒杯,看着谭震,一脸的渴望。
从她那洗的有些发白的衣服就可以看出,她过得应该不是很好。
其实也可以理解,在米国,这些洋鬼子更喜欢那些什么都大的女人。
对她这样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女孩来说,除了亚洲人,估计没人会对她感兴趣。
或许是因为同样是黄种人的原因,谭震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