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章
裴昀漆黑深邃的眉眼渐渐迷离,理智正在土崩瓦解。
他紧皱着眉头,用尽全力的禁锢自己身体里的那头洪水猛兽:
“宁珊月,孤方才喝那酒,不是为了要在心理上绑架你,你明白吗?”
宁珊月快要发疯了,她怎么从前没瞧见裴昀这么冷静过?
此刻自己已然和离,更无枷锁,他却格外理智了。
窗外,雷雨阵阵,秋雨倾盆而下,染湿了树林。
清寒的雾气,很快就弥漫了整座山间,窗外一片白茫茫,看不清前路。
她浑身都是冰凉的,她好害怕裴昀在这里出事。
宁珊月宁愿今日死的是她,而不愿裴昀被伤害分毫。
若是裴昀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好过了,再无颜面面对皇后。
宁珊月一直抱着他,不曾松开,身体已经贴得很近很近了,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明白,我知道你是为了保全我的名声。
你知道我一心想去北境,不愿毁我仕途。
裴昀,我都知道。
但此时此刻,你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能有任何事。”
她知道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裴昀快到忍耐的极限了,怀中的那人,身躯已经滚烫到能煮开水。
宁珊月吻了吻他的唇,玉眸含着忍痛的泪光:“我已经欠你太多太多了,什么都没为你付出过,你这又是何苦呢?”
裴昀漆色的眸闪烁了下,两眼只剩下猩红,咬紧了腮帮子,一言不发,还在拼命的忍耐着。
宁珊月深深浅浅又冰凉的吻落在他滚烫的唇上,一寸一寸的撕开他内心的囚笼,放出了内心的猛兽。
她将披风解开,扔在了地上,留下一件若隐若现的纱衣,将玲珑身线勾勒得曼妙惑人。
裴昀连忙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开,心底算是有些失意,她说的,是欠自己太多......
但理智在此刻已算彻底溃败,像千里之堤被洪水冲垮一般的力破千钧。
宁珊月急促的呼吸着,主动勾着他的脖子,将身上又一件残破的衣衫给褪了下去。
裴昀神色迷离里依旧还残存一些理智,倘若今日发生了什么,许多事情便是覆水难收了。
他哑着喉咙问道:“你不会后悔吗?”
宁珊月坚定回:“不会。”事由她起,该由她终。
瞬息间,那脑子里最后残存的理智终被猛兽般的欲给湮灭,将人拖入万丈深渊溺毙。
裴昀勾下身子,臂膀横过她小腿,将人抱去卧榻间。
滚烫的手指挑开最后一根丝绳,墨色的瞳孔聚缩,再无后路可退。
宁珊月那不娴熟的吻被人转守为攻,裴昀薄唇覆上吮咬她蜜唇,在唇腔里攻城略地,无止尽侵占起来。
而她只是呜咽了几声,像是投敌的将军,开了城门,任由对方抢掠。
此起彼伏的闷哼之声,被这场秋雨所盖过,深山里听不见任何动静。
唯有室内的空气,早已被蒸腾如沸水,烧灼着两具无奈又破碎的灵魂。
宁珊月额角上的那股青筋遒劲的鼓着,终于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后,那股青筋才开始慢慢消减下去。
年轻的雄兽第一次驰骋在云雨之间,踏云直上后的绽放,激得浑身颤栗抖动。
汗水一滴一滴砸在她的胸口,顺流直下。
他眼眸依旧猩红,狰狞的指骨掐住她的软腰,似要将她玉骨寸寸拆碎入腹。
宁珊月趁着自己还能说出一句话,便不忘提醒道:
“若是一会儿天塌下来,你往我身上推便是。
你是太子,不要为了我做傻事。”
她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结束,那设局的人始终不曾出来。
裴昀微怔了一下,语声磁沉:“孤便是将来的天,塌不下来。”
鬼门峰半山腰处,集结不少禁卫军。
线人带着这群人在鬼门峰附近走了有好一阵子了,他走路时故意将自己的身上的东西扯下来扔在地上做记好。
没过一会儿,他便听见密林里有人模仿鸟的叫声在给她传递信号。
线人道:“统领大人,属下要去方便一下。”话完,他便去了侧边的小树林里等着来人。
二三黑衣人悄悄跟了过来,为首的那人道:“秦郁楼那个蠢蛋,让咱们的计划全给打乱了。”
线人眸色一怔:“明明是万无一失的计划,怎会被打乱了?”
黑衣人道:“那秦郁楼到底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儿,身上带有暗器,与我们的人扭打起来后,将老三给刺中。
老三倒下后,他又跟他自己那前妻你一句我一句的耽搁了时间。
宁珊月手底下的婢女本就是被故意放出去的,
谁想她脚步不仅快,还不要命的从坡上跳了下去节省了时间,以至于太子提前赶到,破了此局。
但是秦郁楼这蠢蛋将那酒强行让太子吞了下去,
现在只怕......只怕......那宁珊月已经是太子的女人了。”
那线人眉心打搅,神色肃冷:
“这宁珊月阴差阳错,还是跟了太子。只怕那位得知了这东宫大门至此为宁珊月而大开,恐怕是要疯了。”
秦郁楼被人挑唆后,就已经有人扮做江湖杀手的样子投到了他面前。
此人早已因愤恨而失去了理智,便做了一个买凶辱人的局,又以有太子与宁珊月偷情的证据为由,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只是谁曾想这个蠢材,居然将事情办成了这个样子。
那线人仍不放弃,又生一计:
“我受恩人所托,此事答应了她,就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的给她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