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婆赶来见暖宝,多少是有点跟钟大夫赌气的意思。
——怎么的?
——徒儿我有份,徒孙我就没份了?
——呵,人家又不是光学你的医术和炼丹术,我这毒术和易容术,不也被她学了去?
——老家伙,还想来我面前炫耀自己多了个徒孙,也不看看我给不给你这面子!
不过赌气归赌气。
眼下,看着面前笑容甜甜的暖宝,花婆婆还是觉得自己这一趟没白来。
旁的不说,光是这一箩筐的好听话,她多久没听过了?
冲着这一点,小徒孙就收得值啊。
暖宝多机灵?
一听花婆婆要考她毒术和易容术,立马就明白机会儿来了,哪里还有不愿意的?
她端端正正坐好,乖巧又认真。
花婆婆由浅至深,先是让暖宝说出了不下三十种含有剧毒的动植物,其次又考了一些理论知识。
瞧见暖宝对答如流,花婆婆甚感欣慰。
不过,光会动嘴皮子还远远不够。
考完了理论知识,花婆婆又开始考实操。
她命人去取来一些毒草毒药毒蝎子,让暖宝当她的面,调制出一些简单的毒药。
暖宝看着眼前这些毒物,没有半点儿犯怵,而是从容不迫地将那些毒草毒药毒蝎子,分成了好几份。
液体、粉末、药丸。
致命的、致痒的、致敏的、甚至是含有腐蚀性能化肉化骨的。
但凡是当前材料能做出来的东西,她一个都没落下。
花婆婆在旁边看着,越看越惊喜。
因为整个过程中,她和上官清之都没有开口提醒过暖宝半句。
但暖宝却能独自一人完成这么多的毒药,且把药材利用得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儿浪费!
尤其是那痒痒粉,花婆婆可看得真真的。
暖宝做出来的痒痒粉,跟灵剑山庄的痒痒粉,有着不小的区别。
药材方面,虽说大同小异,可药量的调整和中途加入的一些小药材,却使得这种痒痒粉药效更强,更折磨人!
“这痒痒粉不是灵剑山庄的配方。”
花婆婆看出了名堂,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指了出来。
暖宝点点头:“对呀,太师父真是火眼金睛!
这个痒痒粉的配方,是当初我和子越哥哥一起研发出来的。
比起灵剑山庄的痒痒粉,这个配方制出来的痒痒粉,不仅能痒人于无形,还能痒到骨子里……”
“少庄主?”
花婆婆一听这话,微微错愕:“少庄主这是又自学了毒术?”
不怪花婆婆有此一问。
实在是上官子越的自学能力有点逆天啊!
想当初,花婆婆成日到晚都想当上官子越的师父,教他易容术。
可谁知,人家上官子越往藏书阁里坐了大半个月,看了几本书,就把易容术给学会了,硬生生浇灭了花婆婆那颗躁动的心!
如今,听说上官子越和暖宝一起研发了痒痒粉,可不就下意识认为,上官子越又偷偷摸摸学了毒术?
暖宝不知这其中的故事儿,老实应道:“哪里是自学呀,都是跟清之哥哥学的!
之前清之哥哥教我毒术的时候,子越哥哥也在一旁学了一些。”
“什么?!”
花婆婆大惊,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少庄主的毒术是跟清之学的?
那……那少庄主岂不也成了我的徒孙?”
说罢,花婆婆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徒孙好啊,徒孙好啊!
姓钟那老家伙,还想利用暖宝来压我一筹,没曾想,我除了暖宝外,还有一个徒孙!
哼,那老家伙,年轻时斗不过来,老了就更别想赢了我去!”
暖宝:“……”
——不得不说,太师父真的很会找关注点!
上官子越:“……”
——很好。
——我弟弟成了我师父,辈分全乱了。
上官清之:“……”
——我该不该告诉花师父,大哥也学了钟师父的医术和炼丹术。
“好啊,好!”
花婆婆还高兴着呢。
她一边拍着手,一边来回踱步,就连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
“既然少庄主也是我的徒孙,那我今日就顺带把少庄主也给考一考……
哎哟,算了,还是先不考少庄主了,少庄主今年都不常下山历练,什么时候考都行。
倒是暖宝,暖宝啊,太师父听说你明日就要下山回家了?
那咱们得抓紧时间把易容术也考完啊,好让太师父看一看,你易容术学到了哪一步!
若有哪里学得不好,太师父也能及时给你指点……”
说着,又开始考暖宝一些易容术的知识。
发现暖宝在易容术这方面,竟也学得十分扎实,花婆婆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钟老头你见过吧?听说这些日子,他没少上山指点你医术和炼丹术。
这样吧,你就照着钟老头的样子,做一张人皮面具出来。”
“行。”
暖宝早就能独立做人皮面具了。
虽然做得不是十分像,但六七分总是有的。
若时间允许,七八分也不在话下。
花婆婆见暖宝答应得爽快,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哼。
——就让暖宝照着老家伙的样子来做人皮面具!
——做得像,就是我这徒孙天资高,易容术学得比医术和炼丹术好。
——若是做得不像,那就是老家伙生得平凡,害得暖宝见了他几次,都记不住他长什么模样儿!
——嘿嘿。
——届时我倒要看看,那老家伙还有什么话说!
暖宝此时正在专心做人皮面具呢,哪里知道花婆婆满腹算计?
若是她能知道花婆婆的想法,必定不会趟这浑水!
两个老人的战场,关她暖宝小可爱什么事儿?
这人皮面具一做,就是整整三个时辰。
等到人皮面具做好,天都已经黑了。
暖宝伸了个懒腰,将人皮面具递给花婆婆:“时间还是太赶了,只做出了五六分像……”
“五六分像够了~有时候啊,咱们对自己的要求别太高,知道吗?
你才学易容术多久?能有这样的成绩,已是相当出色!”
花婆婆一边夸人,一边接过人皮面具:“这钟老头,长得真磕碜啊!
让你给他做人皮面具,真是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