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此番出门的人都没有性命之忧后,大家伙儿才各自回屋捯饬自己。
上官子越素来爱干净,这一回都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沐浴了。
浑身酸臭味,他自己都嫌弃得很。
逍遥王和魏倾华就更不用说。
一个头发全没了,一个仅剩一半的头发,最终结果都是剃头。
父子俩对此很不情愿,剃完头后,连镜子都不愿意照,怕脑袋光光,会亮瞎他们的眼。
可不看镜子,还能看对方啊。
这不?
两个孩子平安归来,逍遥王妃高兴,便吩咐大厨房那边准备了一桌的好菜。
待众人捯饬干净后,就聚在饭厅一起吃饭。
逍遥王和魏倾华看着对方的光头,都有点倒胃口,眼中的嫌弃之色怎么都藏不住。
偏偏逍遥王双标又嘴欠。
他嫌弃魏倾华可以,但看到魏倾华也同样用嫌弃的眼神盯着自己,心里就不乐意了。
瞥了一眼魏倾华:“老三你这头不错啊,挺圆,像颗卤蛋。”
魏倾华嘴角抽搐了两下,又不敢怼得太直接。
只能冲对面的逍遥王妃问了句:“娘,您有没有觉得今天晚上特别亮?
尤其是您那边,跟青天白日似的。”
“没有啊!”
老实人小强就坐在逍遥王妃身边。
听到自家三哥的话,还扭头看了看四周,和以往差不多嘛。
“哈哈……”
姜姒君反应最快,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随着姜姒君这一笑,众人也恍然大悟。
合着魏倾华是说逍遥王的光头太亮了,跟饭厅里点的灯一样!
“是挺亮的。”
逍遥王妃见父子俩明里暗里都瞧不上对方,不免失笑:“好了,赶紧吃饭吧。
你们一个大夜灯,一颗小卤蛋,谁也别说谁。”
“嘿嘿!”
“哈哈哈……”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大笑。
一顿晚饭,吃得十分轻松欢快,是近段日子以来吃得最香的一次。
晚饭过后,众人并没有各自回小院,都聚到前厅去了。
他们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需要上官子越解答。
上官子越也没有瞒着众人的意思。
见众人都眼巴巴看着他,便将这一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上官子越离开京都城后,就一路往北国去了……
“蜀国和灵剑山地界,我交给了玉兔和黑鹰负责。
南骞国、风月国、北国,所到之处,但凡是适合开‘先越速递’的地方,我都开了一家分号。
等分号开到北国皇城时,已经是七月份了。”
上官子越娓娓道来:“灵剑山庄在北国皇城,正巧有几间商铺离百宝居分号不远。
无论是位置还是商铺大小,都很不错。
在得知那几间商铺的租期马上就要到期后,我有心拿那几间商铺来开‘先越速递’的分号。
故而,便让负责打理那几间商铺的人,按照协议规定,提前通知租户,商铺到期后将不再续租。
不曾想,租那几间商铺的人,在北国皇城的地位竟还不低,是北国皇后的胞弟,素来嚣张跋扈。
他开的是赌坊,生意还算不错,听说我们不再续租,自然不愿意,便提出要买下我们的商铺。
四间商铺,他给五千两白银,开了一个极其漂亮的价格。”
“噗……”
一边喝茶一边听自家儿子讲故事儿的温眉被惊着了,忍不住喷了口茶。
“四间商铺给五千两白银?他打发叫花子呢?
我记得我们那四间商铺的位置可不差,而且每间都是两层楼高,还有后院呢。”
“正是。”
上官子越点点头,嘴角浅浅一扯,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莫说是五千两白银,即便是五万两,那四间商铺也是不能卖的。
只是没想到,在我们拒绝了他的要求后,他竟恼羞成怒,耍起无赖。
我预计着把北国皇城的分号开起来后便返程归家,自然没有时间跟他纠缠,所以出手教训了他一番。
他吃了教训,还不等租约到底,就灰溜溜搬走了。
七月底,租约正式结束,我们的人开始进场修缮,按计划,只需半个月,就能挑日子开业。
也是在那时候,我给暖宝写了一封信报平安。
因为想着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就没告诉她我身处何地,也没提前告知归期。”
“大哥,你好生偏心。”
这时,上官仲景忍不住插嘴:“你就知道给暖宝妹妹写平安信,都好久没给我们写过平安信了……”
“哎哎哎,说什么呢?自家人嘛,给谁写都一样!”
温眉真想敲开自家小儿子的脑袋,看看里头究竟装了什么。
当母亲的还没说话呢,哪轮得到他这个弟弟多嘴?
再说了,给暖宝写平安信多好啊,臭小子懂什么?
“我们的‘先越速递’从最初开业到现在,势头实在太猛,各大镖局和商队都感到了威胁。
利益之下,他们明里暗里,不知对我动了多少次手。
一次不成就来第二次,第三次,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出了事儿,就能阻止‘先越速递’的发展。”
上官子越并没有搭理温眉和上官仲景。
继续道:“只可惜这样的事情,我早有预料,也设了防。
因此,不管那些人如何纠缠,用了多少阴毒的手段,都没能得逞。
直到‘先越速递’在北国皇城的分号顺利开业,吸引了北国皇室的注意。”
“所以,你这次失踪,是跟北国皇室有关?”
逍遥王微微皱眉,开口询问。
“是,但也不全是。”
上官子越回答:“这件事情,还得绕到之前提起的,北国皇后的胞弟身上。
北国皇后的那个胞弟,嚣张跋扈,也贪生怕死。
他将赌坊搬离了我们商铺后并不敢有所动作,但却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当他得知商铺很快就做了新买卖,便立马将消息传到了北国皇后耳中。
北国皇后极其疼爱自己的胞弟,对这个胞弟,她素来有求必应,很快就跟我们杠上了。
这一来二去的,事情又传到北国那群朝臣的耳里,最后,捅到了北国皇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