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
竟有些无言以对。
——怪我咯~是我太计较了。
伸手刮刮姜姒君的鼻子,又问:“小丫头想去凑热闹是吧?祁叔带你去。”
“好啊!谢谢鸡叔!但是我还想让爹爹和母亲一起去,可以吗?”
姜姒君说着,扭头看向姜将军和姜夫人,满目期待。
逍遥王听着那一句发音无比清晰的‘鸡叔’,嘴角抽了抽。
——这丫头是故意的!
他询问的眼神还是瞟向了姜将军,虽没说话,却意味十足。
姜将军只看了一眼,便道:“那就一起去瞧瞧吧。”
“多谢爹爹!”
姜姒君惊喜地喊了句,连忙拍拍逍遥王的手:“鸡叔!您快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待逍遥王刚刚将她放到地上,她便立即牵住姜夫人的手,拉着姜夫人就往行刑的地方走。
催促道:“母亲您快一些,别错过了精彩时刻!”
姜夫人本还有话想对姜将军说呢,却根本来不及。
只能白着一张脸,任由姜姒君把她拉走。
逍遥王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瞟了姜将军一眼:“你女儿好像在利用我。”
——利用完了,就不要我抱抱了。
“把‘好像’两个字去掉。”
姜将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逍遥王。
——自信点,她就是利用你。
逍遥王:“呵……”
怼天怼地的他,在面对着姜将军的直白时,竟无从招架。
而那位达到目的便跑得老远的小丫头呢?真的是在利用逍遥王吗?
不。
人家才没那么多的歪心思呢。
她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啊。
别瞧着姜姒君年纪小,但脑袋却聪明得很。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继母杨氏根本就不想去看那拔舌之刑。
所以在得到了自家父亲的同意后,她立马就得拉着杨氏过去,以免杨氏跑路。
头昏啦,小腹疼啦,心悸啦,等等等等,借口多着咧。
还有刚刚说的那些血腥啊,会吓到孩子啊,tui~分明就是杨氏自己害怕好吧?
但姜姒君偏得让杨氏去一趟不可。
谁让杨氏是一条漏网之鱼呢?她在暗地里,可没少说别人的闲话。
行吧。
这说就说了,为什么还总是当着姜姒君的面说呢?
姜姒君最讨厌听这些是是非非了,一点都不大气。
可是她没办法啊!
年纪小,祖母不待见她,父亲也懒得管她,只把她丢给杨氏。
杨氏天天拘着她,不让她玩不让她闹,说要将她教导成大家闺秀。
可大家闺秀是什么样子的?
是像杨氏一样,天天说别人的闲话吗?还是像孟静好一样,娇嗲做作得令人起鸡皮疙瘩?
姜姒君不明白。
也不喜欢。
奈何,杨氏是府中的新主母,又是姜老夫人亲自挑选出来的人,大家伙儿都得敬着。
特别是生了一个儿子后,地位更是无可撼动。
姜姒君每天都在应付杨氏,学着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累都要累死了。
如今杨氏和孟静好终于在自己的嘴巴上栽了跟头,姜姒君差点拍手叫好。
——趁着这个机会,就让母亲也长长记性吧。
——省得她总是和那个孟矫情一起扯长扯短,烦死人了!
前头的姜姒君牢牢拉着杨氏,生怕她逃跑,错过了一次好好学习从新做人的大好机会。
后头的姜将军却大步跟上逍遥王,坚定道:“你放心,我会给暖宝一个交待的。”
逍遥王眸子微动,瞥了姜将军一眼。
见姜将军正盯着杨氏看,便问了句:“你舍得?”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负责,杨氏也不例外。”
姜将军语气清冷,那双看向姜夫人的眼睛,毫无感情。
“回去以后我会明确告诉她,将军府不再欢迎她的姐姐和外甥女。
皇上派去我府上的两个嬷嬷,也会时刻盯着她,不再让她行差踏错。
明日若你们夫妻俩得空,我会与她一同上门请罪。
待从王府回来,她也该好好歇上一阵。将军府的琐事儿,她现下怕是没能力管了。”
姜将军认为,造谣诋毁暖宝的人虽是孟静好,但杨氏也不是完全无辜的。
至少在孟静好诋毁暖宝时,她不仅没有出声阻止,反而还附和了好一些闲话,叮嘱姜姒君以后见了暖宝得绕道走。
就连后院那些婆子刚开始传谣时,她也是听到一些消息的。
只是身为当家主母的她,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事情,都是姜将军在自家调查时查出来的,杨氏也认了,不存在冤枉一说。
因此,在姜将军看来,但凡杨氏能明辨是非,能记得住自己的身份,好好管着后院,少说别人的闲话。
那么后院里的婆子们即便胆子再大,也断不敢妄议当朝郡主。
这当下人的,有几个不是看着主子的脸色行事儿?
正是因为杨氏品行有失,所以府中的奴仆才没了规矩。
“你自己的媳妇儿自己看着办,但上门请罪就不必了。
她跟我媳妇儿不是一路人,彼此见了心里都不舒服。”
逍遥王说着,看向了姜姒君:“若真心的话,就多让姒君去王府走走。
我媳妇儿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惦记着这妮子。”
言毕,想了想又道:“姒君是你和元清的亲生女儿,多上点心吧。
她是没了亲生母亲,但你又没死。身为父亲,总该多陪着她,教导她。”
姜将军眉头紧锁。
那双原本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眼,此刻竟充斥了许多复杂的东西。
压抑、痛苦、内疚、不舍!
他沉默了良久,终是淡淡开口:“我知道她是我女儿,我也很想靠近她,疼爱她。
但是我……我做不到,我没办法陪她。
阿祁,你知道的,只要一看到她,我就会想起清儿的死。”
“元清的死跟姒君没有关系。”
“有关系。”
姜将军别的时候倒清醒,可牵扯上了自己的亡妻,他就会变得一根筋。
“当年若不是因为君儿非要去喂鱼,不慎掉到了池塘里,清儿也不会奋身去救她。
清儿不下水,就不会因为受冻而染了风寒,更不会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