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姜浓:“殿下不是曾经同我说过,那宋贯卿并非什么好儿郎,风流得很,喜欢伶人戏子作陪?”
周玄绎回避开了眼,手握拳在唇边:“他的确行事不羁,可若许配了公主,便也只能安安分分,正好牵制他。”
姜浓难以言喻地看着周玄绎。
看来,周玄绎也不知,宋贯卿是个女儿身。
如此,这世上除了她知,便无人知晓。
那宋贯卿是帮过她。
是她的恩人。
她自不会将他的秘密公之于众。
甚至会帮他一帮,帮他保密。
这不是小事。
宋贯卿的秘密倘若当真被人知晓,便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她甚至不会告诉周玄绎,生怕,他也无法容忍宋贯卿的欺瞒。
这世道,女子本就艰难。
宋贯卿能走这一条路。
还走到了如今, 不知付出了什么。
她总是,见不得他真的死。
“在想什么?”周玄绎忽然问。
姜浓抬眸,认真看了周玄绎一眼:“我是想问殿下,倘若宋贯卿欺骗了你,你可会原谅他?”
“姜浓。”一声冷冽的声音传来,姜浓耳朵直发麻,紧接着她的腰就被紧紧地勒住,动弹不得,耳边是他威胁的声音,“他如何与你何干?”
姜浓:“……是与我无关,只是他帮过我。”
周玄绎手的力道微紧,按住了姜浓的下颌:“既无关,他对我们的恩情孤自会报,无须你拿着报恩的名义再和他接近!”
“哦。”
姜浓推搡着莫名就起了兴致的周玄绎,试图平复呼吸:“明日妾还要出宫,答应了昭阳要去曲技馆听戏。”
周玄绎此刻顾不得其他,呼吸带着急促,一口答应,手下的动作却未停:“好。”
见周玄绎答应了,姜浓才松了口气。
倘若明日偶遇了宋贯卿,他也寻不到她的麻烦和错处。
皆是昭阳。
她可是为了昭阳。
……
这日天气好,日头虽盛,秋日的烈阳热不到哪里去,反倒添了几分暖意。
姜浓刚到了曲技馆门口,下了马车,就看到了一侧左顾右盼的昭阳。
昭阳显然是在找什么人。
姜浓才不管她在寻什么人,只当她是在寻她。
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叫了一声。
“嫂嫂在这。”
昭阳转头看她,嘴角的梨涡便显现了出来,亲昵地挽起了姜浓的手。
“昭阳等嫂嫂许久了,我们快进去吧。”
姜浓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也好。”
她早就是命人订好了两间厢房。
皆是挨着的。
一间是她和昭阳听戏用的。
另一间自然是演戏用。
至于演戏的人。
她不确定他可会来。
若是宋贯卿看到了她写的信,愿意配合斩断这孽缘,自然不会不来。
宋贯卿当是比她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刚落座,姜浓想听一听那隔壁的动静。
却什么动作未曾听到,大失所望。
所谓厢间。
不过是隔了一层纸。
若是说话不隐蔽,隔壁必然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惜,显然她定的另一间厢房还未曾有人。
唱戏的还没来,自然是不行的。
“嫂嫂,戏都快开始了,你不是说宋贯卿会来吗?”
只见此时的昭阳看向四周,和楼下听戏的众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姜浓:“嫂嫂请你来,不过是说,那宋贯卿也许会来,何时说了他必然会来?”
“他就是来了,与你我又有何干?难不成他今日若是不来,你就不肯同嫂嫂来了?”
昭阳使劲摇头,讨好地移到了距姜浓更近的位置:“才没有,我就是想陪着嫂嫂听戏,哪里在寻宋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