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好…但是根据我对季书群的了解，他今天表现得实在是太配合了，很异常！”翟易解释道。

他跟着金朝义干了好些年的组织工作，在琢磨人这方面比张巨业和朱海涛都更加擅长。

“季书群的配合，应该是因为省委张书记的要求吧！”

朱海涛微微皱眉。

“但愿如此吧！”

翟易点点头，他其实也只是感觉有些不安而已，也并没有具体的思路。

“对了…云山有没有说他打算让谁去干这个新区的一把手？他应该和宁省长说过吧？”

张巨业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然后就问了朱海涛一句。

“你们不知道？我对北河市的情况不熟悉，没听云山说过具体安排！”

朱海涛很意外，然后看向了翟易。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没人和我说过！”

翟易也摇头。

“这…”

张巨业有些傻眼了。

这件事实际上姜云山根本就没有和他当面沟通过，还是翟易找到他然后告诉他姜云山的安排。

“海涛…你别告诉我，这件事真的从头到尾宁省长都没插手吧？”翟易眼神一凝，然后问道。

“难道金书记也没有插手？”

朱海涛立刻明白了翟易的意思，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你们在说什么？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云山一个人的计划和安排？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

张巨业的表情也出现了呆滞。

“如果没有意外…恐怕真是这样…”

朱海涛第一个反应了过来，露出了苦笑。

他这时候已经回想起那天晚上关于序列计划的事情了。

他可以肯定，现在姜云山做的事，正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这是属于他的舞台和机会，一旦正式通过考核，那代表着他的未来从此海阔天空。

“这怎么能行啊…这不是胡搞吗？要不要给宁省长说一下啊？”

张巨业有些急了，他一直以为这事是宁中行在幕后操作，姜云山只不过是传声筒，结果现在才知道这事居然完全是姜云山自己搞出来的。

“不用说了…我相信宁省长是绝对支持云山的，这件事我们听云山的就行！”朱海涛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道。

“这…”

张巨业还是有些迟疑。

“这事听海涛的吧…张书记！”翟易想了想，也认真的说道。

他这时候也想起了前几天他和金朝义通电话请教问题的时候，挂电话前金朝义突然说的一句话。

“记得换个视角去观察云山，认真学习，对你有好处的！”

当时他并不明白金朝义为什么会突然说这句话，但是现在他隐约有了一点猜测，而就是这个猜测，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代表着姜云山做的事虽然宁中行他们并没有直接插手，但是他们却采取了完全信任和放手的态度，这绝对比直接出手扶植姜云山更加夸张。

“行吧…但愿别出什么问题了！”

张巨业答应得有些勉强。

……

另一边，季书群的办公室内，同样也聚集了一群人。

市委副书记鞠毅，常委副市长赵武义，统战部长刘庚胜，这就是季书群在北河市常委会上的全部班底了。

之前原本还多一个常务副市长，结果被空降来的朱海涛给挤走了，这对季书群在市政府这一块的掌控力影响很大。

“市长…那个朱海涛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你要给他面子？”

赵武义实在没憋住这个问题。

因为今天就在常委会召开之前，季书群还为了朱海涛特意召开了一次市政府会议。

在会议上，不仅明确了朱海涛全盘接手之前常务副市长的分管工作，而且在态度上季书群也显得十分尊重对方。

这让自诩为季书群头号跟班的赵武义有些不满了，原本他以为季书群一定会先把朱海涛晾上一段时间，给个下马威打击一下对方的威信的。

而且他还有点私心，希望季书群在打压朱海涛的时候，顺便把属于常务副市长分管的工作再分给他一部分，毕竟分管的越多手里的权力也就越大。

这也是他为什么怎么看朱海涛都不顺眼的原因了。

“朱海涛…老刘应该认识吧？”

季书群没有理会赵武义，反而看向了刘庚胜。

“没打过交道，但是省政府第一大秘的名字我还是知道的！”

刘庚胜快五十了，说话的时候面容看上去有些愁苦。

“省政府第一大秘？不是吧？开什么玩笑？这个朱海涛就是省里的那一个？”

赵武义瞪大眼睛，嘴巴也张大了。

他不是没听说过朱海涛的名字，但是他却根本没有把两个朱海涛联系在一起。

“没错…就是他…不论如何他都是省长的秘书，初来乍到我不好做什么，等时间再长一点吧！”

季书群的语气也有些无奈。

身在官场就得守官场的规矩，他要是真敢打压刚来的朱海涛的话，那宁中行直接收拾他都不会有任何人出声的。

“原来是这样…可是…既然是朱海涛提出的建议，那肯定就是有利于他们的，市长为什么同意呢？”

赵武义还是有些想不通。

“张巨业他们想干什么，我大致上也还是能猜到的，不过…呵呵…这回恐怕他们注定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季书群笑了，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他们莫非是想利用成立新区，强行推那个姜云山一把？可是这也太不现实了吧？一个连一年都没满的正科再次破格直接到正处？”

市委副书记鞠毅说话了，他一脸的不敢置信。

“恐怕你这猜测还真是猜准了！”季书群笑着说道。

“不是…这可能吗？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吧？”

赵武义觉得不敢相信。

“谁说没有可能性？你们别小看了这个姜云山，一等功获得者，青山经验的创造者，还享受副处级待遇，如果普原乡在他手上再创造一个奇迹的话，再次破格也不是不可能！”季书群一脸平静的说道，看起来他对姜云山是真的做过一番了解的。

“居然这么猛？”

赵武义以前没有怎么关注过姜云山，这会就有点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