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不管是姜云山还是宁景瑜和郭颖都忙得不可开交。
在赵如柏的大力支持下,普原乡很快就彻底和青山县划清了关系,正式并入了庆云区。
而大王镇这边,在姜云山特意跑了一趟平山区委区政府,分别找了区委书记刘平和区长张海聊过以后,平山区也开了绿灯。
这时候,姜云山才召集了所有借调到协调办的人员开了一个会,对借调人员进行了正式分工,终于勉强搭建起了庆云区的基本架子。
如今的庆云区,虽然区领导依旧只有姜云山一个人,但是最急迫的招商、财政、公安、工商这些事务已经分别有了人暂时负责。
时间就在忙碌中又过去了好几天,中间还过了一个周末假期。
姜云山和宁景瑜郭颖三人只是在周六抽时间碰了个头一起吃了顿饭,然后就又各自加班忙得天昏地暗去了。
因为名不正言不顺的原因,虽然部分事务已经有人负责,但是最终都必须姜云山过手,所以也就是说实际上整个新区事无巨细,都压在了姜云山一个人的身上,让他连睡觉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而宁景瑜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由于赵武义崩溃得太快,导致白水县几乎要同时进行对几十个科级以上干部的调查。
哪怕是市纪委为主,白水县纪委只是配合,也依旧让宁景瑜这个县纪委书记忙得不亦乐乎,按她打电话给姜云山抱怨时的说法,她都已经四天没有洗头了。
四天没洗头,这对宁景瑜来说,绝对是一件破天荒的事情。
至于郭颖那边,同样也是因为赵武义的口供牵扯到了不少的刑事案件,比如像两次买凶杀人这种。
因为案情重大,市局被要求配合省纪委同步侦破关联的刑事案件,所以郭颖这个刑侦支队负责人那也是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近十天,到了腊月二十一这天才终于缓和了下来。
原因是,省纪委已经掌握和查实了赵武义足够的违纪证据和事实,正式报请省委,免除了赵武义的北河市市委常委的职务,同时建议北河市人大免去赵武义的副市长职务。
事情到了这里,下一步等待赵武义的就是开除公职开除党籍,然后移送司法机关了。
赵武义彻底完了。
然而,关心他下场的人其实并不多,更多的人都在开始关注那个空出来的常委副市长的位置。
由于现在已经是腊月二十几,马上就要过年了,按照惯例是不会动人事的了,所以所有有资格惦记这个位置的人都在精心准备,打算借着过年的机会走动一下关系,年后再发力争取。
然而,惯例却突然被打破了。
腊月二十二,省委召开了临时常委会。
在会上,省委组织部部长突然在省常宁中行的授意下毫无征兆的发起了人事动议,而且要动的人事还不是一两个。
出乎许多人的意料,原本应该反对的省委一把手张鸣天,对此却表现出了有限度的支持,让宁中行提出的人事建议通过了一大半,这让许多人都大跌了眼镜,各种各样的猜测满天乱飞。
而在这些人事调动中,其中有几个特别显眼,让人完全看不懂宁中行的意思。
现任农业厅厅长郑春来转任峡山市市委书记。
这个任命乍一看没啥大问题,平级调动而已,而且市委书记的权力比厅长可是大多了。
但问题是,南华省是农业大省,上面拔下来的补贴和各种专项资金每年都是个天文数字,在所有省级厅局中,农业厅是仅次于财政厅、公安厅的好地方。
而峡山市呢?虽然地处三省交界,但是经济落后,GDP是全省吊车尾的存在,这样一比较,似乎这个调动就有点明升暗降的意思了。
莫非郑春来得罪了宁省长?这是绝大部分人的看法。
另外一个调动,更是直接和宁中行有关了。
刚刚担任省妇联主任才一个月不到的宁蔚,调任省政府办公厅担任秘书长。
宁蔚是谁?省常宁中行的亲妹妹!
原本她是国能集团在南华省的二级机构一把手,属于国企系统,就算宁中行在南华省也不用回避任职。
后来她到了省妇联,存在感不强,也不是直接的上下级,也还不算引人注意。
但是现在这情况明显就不对了,亲兄妹,省长和省政府办公厅秘书长,这可是最直接的上下级关系啊!难道不用回避吗?
但是这个调动就偏偏通过了,就连省委一把手都明确表示了支持。
除开这两个调动,还有一个副处级干部的调动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北河市白水县县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宁景瑜调任省纪委办公室副主任,级别不变。
原本这个副处级的调动不应该出现在省委常委会上的,但是因为宁景瑜是青山经验的发起人,在国组部都挂了号的,组织关系也在省里,所以才会出现省委常委会上讨论副处级干部调动的事发生。
有了这几个非常有争议的人事调动,另外一个人事任命在会议室上就显得不那么引人注意了。
任命北河市副市长古维道为北河市市委常委。
没错,古维道入常了,就在其他竞争者还在起点摩拳擦掌的时候,他就已经直接到达了终点。
就这样,南华省打破了一次常规,在临近过年的时候进行了一波人事调整。
而当这次会议的结果被通报出来以后,北河市很多人都傻眼了。
古维道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入常了?
对这个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也有人忧愁。
至少,市长季书群就十分郁闷。
原本他是要推荐另一位副市长入常的,甚至他都已经和张巨业提前沟通好了,让出了一个非常委副市长的位置来换取了张巨业的支持。
结果没想到,却被古维道不声不响的就截胡了。
而这样的结果,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不通宁中行为什么会突然插手这件事,这根本就不像宁中行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