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帮我看着他,别让他乱跑,我现在立刻赶过去!”
姜云山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又开始拨号,准备打给自己的父亲,结果拨号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再等等…等确认是舅舅之后再说吧,不然万一搞错了空欢喜一场!”姜云山自言自语的说道。
下一刻,他又把电话打给了宁景瑜,问她在哪了。
“还没到大王镇…估计还要十分钟!”宁景瑜在电话那头说道。
“你先停下来,在路上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我现在马上赶去和你汇合,具体什么原因见面我再和你解释!”姜云山急急忙忙的说道。
“好…出了大王镇给我打电话!”
宁景瑜也没有任何要追问的意思,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下来。
姜云山花了快一个小时,才在位于大王镇和白水县交界处的一家加油站外面和宁景瑜汇合了。
宁景瑜自然是上了姜云山的车,走在前面,炉子则开着宁景瑜的车跟在了后面。
“云山…发生什么事了?我感觉你好像很着急!”宁景瑜有些关心的问道。
“我可能找到我舅舅了!”姜云山很严肃的说道。
“你舅舅?就是那个当年十几岁的时候离奇失踪的那个?真的找到了?”
宁景瑜也很惊讶。
姜云山有个舅舅还有个小姨,但是却失踪了三十年的事,她是知道的,甚至她当初还试着用宁家的力量寻找过,但是却没有任何收获。
实际上,不管是姜云山还是宁景瑜,在心里都已经接受了这两人不在人世的结果了,然而却没想到还会峰回路转。
“还不确定…要看到人才知道,但是可能性很大!”姜云山轻声说道。
“按你之前所说,你舅舅失踪的时候十六岁,你小姨那时候才十一岁,现在两人应该也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你确定你一看到人就能认出来?”宁景瑜问道。
“嗯…我看过他们的照片,应该可以,实在不行就去做DNA鉴定!”
姜云山的态度很坚决。
他其实从没见过自己的舅舅和小姨,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而他之所以会这么激动,却是因为找到舅舅和小姨是他母亲到死都在牵挂的事。
他母亲一直以为是因为她对弟弟妹妹疏于照顾,才导致了他们的失踪,所以内疚了一辈子。
宁景瑜知道姜云山现在情绪有些复杂,所以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一路上都保持了安静。
很快,姜云山就按照陈小凤给的地址来到了白水县汽车站附近的一条小街。
姜云山和宁景瑜下了车,四下看了一眼,发现这条小街上几乎到处都是小旅馆和小饭店,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
“这里的治安很差,你舅舅真的在这里?”
宁景瑜好歹前后也在白水县工作了两三个月,对这一片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
“应该没错…陈小凤说他看起来很落魄!”
姜云山点点头,心情不是很好。
这时候,早就等在街边的陈小凤终于远远的看到姜云山,立刻就一路小跑着迎接了上来。
“小凤,人还在吗?”姜云山直接问道。
“应该还在,我看到他进去了一直还没出来!”陈小凤指了指不远处一家挂着温馨旅馆招牌的小旅馆说道。
“嗯…谢谢你了,我们先去找人!”
姜云山说完就带头走进了小旅馆。
“你要住宿?”旅馆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看到姜云山进来,坐在陈旧的柜台后也没起身,懒洋洋的开口问道。
“不住宿,找人!”姜云山说道。
大爷眼皮一垂,直接就不理人了。
姜云山想了想,摸出一张钞票放在柜台上,也不说话。
大爷看到是一张百元钞,一张老脸立刻就笑成了一朵花,以不符合年纪的敏捷起身把钱抓到手里。
“你要找谁?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打架打坏东西要照价赔偿的!”
“一个姓云的男人,住哪间房?”
姜云山没有废话。
“姓云的…我想想…住205!”
大爷连本子都没看就想起来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几个人?住了几天?”姜云山又问道。
这时候,宁景瑜和陈小凤也跟了进来,炉子一言不发的守在了门外。
大爷看到宁景瑜,立刻警惕起来。
“你们是警察?”
“不是…算了,小瑜,我们上楼…小凤就在这等我们吧!”
姜云山懒得浪费时间继续问了,拉着宁景瑜就上楼去了。
陈小凤知道有些事自己不知道最好,就干脆到门口和炉子站在了一起。
“喂!你是宁小姐的司机吗?炉子是你的外号吗?”
她刚才听到了宁景瑜叫炉子,所以有些好奇。
“是!”
炉子面无表情,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咦?你平时就这么酷吗?”
陈小凤对他更好奇了,可惜炉子这次却不回话了。
“你这人怎么老板着个脸,不喜欢说话?”
炉子沉默。
……
旅馆二楼205房间门口。
姜云山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才伸手敲门。
“是谁?”
里面传出一个有些暗哑的男声。
“我姓姜!”
姜云山只说了三个字。
房间里没了声音,过了近一分钟才听到门锁咔嚓一声,然后房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露出半张脸,眼神中满是警惕。
“请问你是不是姓云?老家就是白水县东崖乡云家山的?”姜云山强忍着激动,语气平静的问道。
“你说你姓姜?认识云慧吗?”
里面的男人声音也变得有些发抖。
“她是我母亲…”
姜云山沉默了片刻,有些艰难的开口。
“啊!”
男子惊呼一声,然后一把就拉开了房门,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姜云山。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姜云山的语气依旧十分平静。
“快进来…快请坐!”
男子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邀请两人进屋。
姜云山和宁景瑜走进了这个简陋无比的房间。
就一张单人床,床上是有些看不出本色的床单和被子,除了床就只剩一张破烂的桌子了。
再看到眼前这个一脸激动的男子身上还穿着一件老式的军大衣,姜云山的鼻子居然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