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山回忆了一下，似乎这个变化就是从年前宁中行突然调离开始的。

而之后姜云山虽然和郑佩云又建立了关系，但是这事赵如柏却是不知道的。

所以…发生这种改变的原因还是因为赵如柏认为自己的靠山走了，然后他就有了其他想法？

姜云山越琢磨越觉得恐怕真相就是这样了。

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后，他反而感到轻松了许多。

“云山？”

对面的郭颖见姜云山半天不说话，又开口叫了他一声。

“刚才走神了…你收队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小瑜会带队下去！”姜云山说道。

“太好了…那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一大帮子人呢！”

郭颖乐呵呵的就挂断了电话。

“情况怎么样？”宁景瑜问道。

“恐怕举报材料的真实性没太大问题…关键就是得知道这事背后到底还有没有其他黑手！”姜云山说道。

“那赵如柏那边…”宁景瑜有些迟疑的问道。

姜云山犹豫了片刻，然后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自作孽不可活…一切完全按照规矩来吧，成年人了，做了事就该承担后果！”

“也好…立身不正的人，帮一次却帮不了一辈子！”

宁景瑜也点了点头。

……

第二天，姜云山一大早就开车回了北河市，而宁景瑜还要去纪委集合，估计要下午才能到北河市。

刚回到了庆云区，姜云山没有联系赵如柏，但是赵如柏却主动打了个电话过来。

看到来电号码，姜云山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云山…最近在忙什么呢？”

赵如柏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异常，就和平时一样。

“忙着被纪委调查！”姜云山淡然说道。

“那事我听说了，但是我觉得纯粹是扯蛋，谁有问题你云山也不可能有问题啊，对吧？”赵如柏乐呵呵的说道。

“呵呵…”

姜云山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对面的赵如柏突然就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重新开口，这一次语气却变得低沉无比。

“你都知道了？”

“你是指什么？”

姜云山很平静。

“省纪委要查我的事！”

赵如柏的声音有些发涩。

“嗯！”

姜云山只是嗯了一声。

“没办法了？”赵如柏问道。

“如果那些都是事实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主动交待吧，至少还能落个态度端正！”姜云山轻声说道。

“我…”

赵如柏想说什么然后又咽了回去。

“赵县长…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姜云山说道。

“女人啊…”

赵如柏叹了口气，主动挂断了电话。

姜云山拿着手机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就开始安排起了工作。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近期要落实的工作按照轻重缓急整理完成，他开始逐一叫人来安排工作了。

他不知道这一趟出国会耽搁多久，所以就尽量把工作安排得细致了一些。

……

下午下班后，姜云山正准备回青山县的家，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请问是姜云山书记吗？”对面一个女声问道。

“我是…你哪位？”

姜云山把手机夹在脖子上，拉开车门上车。

“我是张颖，省纪委的，你现在有时间来青山县一趟吗？”

对面的语气很客气。

姜云山愣了一下，省纪委的找自己干什么？而且事先宁景瑜也没有打电话通气？

“有时间…你说地址，我大概一个小时就到！”

他没有拒绝，直接答应了下来。

“地址是青山县粮食局招待所二楼！”对面说道。

粮食局招待所？

姜云山放下电话硬是想了好一会才模模糊糊记起有这么个地方存在，很偏僻，估计是纪委的临时办公地点吧。

想了想，他还是给宁景瑜打了个电话。

“我还正说给你打电话呢，张姐已经联系过你了？”

宁景瑜的语气很正常。

“到底什么个情况？”

姜云山有些不解。

“赵如柏很配合…基本上全部承认了举报内容，但是他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要见你一面，我同意了！”宁景瑜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姜云山问道。

“这不是要避嫌嘛…所以我就让张姐联系你了！”宁景瑜解释道。

“好吧…不过你觉得赵如柏见我是打算说点什么？他上午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姜云山说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有事情想托付给你，或者打算让你求求情也不一定！”宁景瑜猜测道。

“算了…见了面就知道了！”

姜云山也懒得多想，直接收起电话发动汽车，就朝青山县开去。

……

一个小时后，他就出现在了青山县粮食局招待所的楼下。

看着眼前很有年代感的红砖小楼，姜云山忍不住摇了摇头，这省纪委也太会找地方了，他在青山县待了几年都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到了招待所二楼，宁景瑜和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女性正等着他。

“这位是张颖张姐，云山你就跟着她去吧！”

宁景瑜没有废话。

“那就麻烦张姐了！”

姜云山很客气。

“不麻烦不麻烦…姜书记请！”

张颖一脸和善的笑容，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纪委的干部。

两人顺着走廊来到最靠里面的一间房门前。

“就是这里了…姜书记请进！”

张颖推开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姜云山跟了进去。

房间不大，只有二十个平方不到，就是一间普通的客房，装修约等于无，桌子上还放着两个老式的暖水瓶。

赵如柏坐在床边，一脸憔悴的看着姜云山。

“你来了？”

他硬生生的挤出来一个笑容。

“嗯…你要见我？”

姜云山表面上十分平静，但其实心情很复杂。

“张主任…能不能麻烦你们二位回避一下？”

赵如柏看向了张颖和另一位负责贴身看管他的年轻男子。

“这…按规矩，你现在会见任何人都需要我们纪委的人在场！”

张颖有些为难的看了姜云山一眼。

她不在乎赵如柏高兴不高兴，但是她在乎姜云山的反应。

“你确定有必要如此？”姜云山认真的问道。

“很有必要！我保证！”

赵如柏毫不退缩的和姜云山对视。

姜云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