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先看看再说吧！”

姜云山暂时也没有更好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方便的话能不能再去拜访一下宁省长？”

张巨业试探着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行啊，等这段时间忙完吧！"

姜云山没有拒绝张巨业的要求。

因为张巨业和翟易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翟易跟了金朝义好些年，他的个人利益早就和宁家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换言之，他的归属感其实很强，一般情况下根本不用刻意去维护什么关系。

而张巨业是半路加入，而且本身能力也有限，心里一直都不算太踏实。

所以，他是需要姜云山时不时再给他增强点信心和归属感的。

至于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搬出老丈人这尊大神了。

挂断电话之后，姜云山想着大王镇的局面就有些头疼。

倒不是他多看重陈田野和江若云两人，而是接下来大王镇将是他下一步计划的核心。

否则，如果只是为了工业园，他还不至于花费这么大的精力。

现在的情况是，他想要大王镇也跟着自己的指挥棒和节奏走，那陈田野和江若云就必须扶正。

但是现在季书群却横插一杠子，把书记和镇长全部搞成了代理，这就很麻烦了。

代理是什么意思？就是随时可以换人，这是姜云山绝对不能接受的。

正在想着这事，姜云山的电话又响了。

他一看来电的居然是宁蔚，立刻就是精神一振。

“姜云山，你送的样品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

宁蔚的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姜云山还是从这种平淡中感觉到了差异。

果然，下一句，宁蔚就终于忍不住了。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送来的样品就是在你们青山县采掘的？”

“先告诉我结果吧！到底如何？”

姜云山很能沉得住气，虽然他这时已经猜到了恐怕检测的结果应该很好。

“检测结果非常出人意料，作为瓷土，你提供的样品质量完全不逊色于景镇高岭村！”宁蔚轻声说道。

“哦，那还不错！”

姜云山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所以反应十分平静。

“呵呵…姜云山，我敢保证，你根本不明白这东西的真正价值！”

电话那头传来宁蔚的一声冷笑。

“愿闻其详！”

姜云山并不是太在意，在他看来原料再好也只不过是具备了一定的基础。

想要生产出高附加值的瓷器，恐怕还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

“这么说吧，瓷土在全球到处都有，每一种有名的瓷器产地，一定都会有着质量不错的瓷土矿…”

宁蔚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

“但是，这些有名的瓷器产地的瓷土质量其实也是有着差异的…”

“像你提供的样品这种品质的瓷土，哪怕在全球范围内都是十分罕有的，如果储量还不少的话，其价值绝对远超你的想象！”

说到后面，宁蔚的语气已经变得十分郑重了。

“有这么夸张吗？储量再大也只是瓷土，制造瓷器的原料而已…”

姜云山固然看重这些瓷土，但却远远没有觉得价值会有宁蔚说的那么大。

“更何况，景镇那边的瓷土恐怕再用上几十年都用不完吧？”

“唉，所以说你不懂啊…”

宁蔚轻叹一声，语气有些无奈。

“景镇的瓷土也不全都是最优质的，真正顶尖质量的瓷土其实储量也是非常有限的…”

“采掘了这么多年，这种最好的瓷土如今到底还剩下多少都还是个未知数！”

“原来是这样…”

姜云山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想岔了，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小姑，就算瓷土足够有价值，但是它始终只是一种原料，是否能产生真正的价值恐怕也未必吧？”

“这就是我担心的事…我是真怕你因为有了瓷土，就急急忙忙去生产瓷器，那就是暴殄天物了！”

宁蔚的话让姜云山一愣。

“暴殄天物？小姑，你这说法有点…”

他觉得自己的价值观似乎和宁蔚有着巨大的冲突。

“这么说吧，我知道一家做瓷器的，他们做的是代工，就是生产别人品牌的瓷器！”

宁蔚今天的耐心似乎特别多。

“而这个品牌却是国外的…”

“国外的瓷器品牌让国内的企业代工生产？”

姜云山显然从未听说过这事。

如果换个行业，像什么电子产品，服装啊这些可能他一点都不奇怪。

但涉及到瓷器，他就觉得十分意外了。

“很奇怪吗？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宁蔚继续说道。

“他们与其说是代工，倒不如说是定制，每一件生产出来的瓷器都要经过严格的检验评级…”

“按照产品级别支付定制费用，而不合格的一概不要！”

“这我倒是能听明白，但是这和瓷土有什么关系呢？”

姜云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么说吧，为了赚取外汇，其实这家企业暗地里是得到了巨大支持的，不论工艺技术还是原材料…”

“可以这么说，如果只论工艺技术，恐怕这家企业已经站到了国内最顶尖的层次了…”

宁蔚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这些年他们的产品A级品质的比例几乎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但是S级品质的产品却是几乎没有…”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缺少关键环节的突破？”

姜云山这时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不是…就是缺少最优质的瓷土原料…”

宁蔚接着说道。

“另外再说一句，造型大小完全一样的S级产品和A级产品，价差十倍！你现在明白了吗？”

“价差十倍？一件普通S级瓷器收购价是多少？”

姜云山觉得自己好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十倍只是个比例，实际上每一件S级瓷器的价格都是不一样的…”

宁蔚继续耐心的解释。

“就我知道的，最贵的一件价格突破了六千，欧元！”

“嘶…”

姜云山头皮有些发麻。

“不过你也别尽想好事，S级瓷器没那么简单，就算用顶级的瓷土成品率也不高的！”

宁蔚急忙泼上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