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吕晓慧抬起头，有些呆呆的看着姜云山。

她很意外姜云山的语气。

在她看来，她要面对的将会是姜云山的愤怒和失望。

“啊什么啊？跟着周董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呆头呆脑的！”姜云山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以前的时候，吕晓慧就因为学识有限，经常会在处理事情的时候犯傻，有很多次都是靠着姜云山的帮助才没有酿成大错。

“我…一紧张…就会脑子发空！”吕晓慧喃喃的说道。

“不仅脑子发空，还会老想跑厕所，是吧？”

姜云山笑了。

“原来你知道啊？”

吕晓慧的表情有些讪讪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挺好，姜云山以前应该没看出来。

“我又不瞎…”

姜云山撇撇嘴，才继续说道。

“每次一紧张，你的两条腿就恨不得能缠成麻花，以前那是怕你没面子假装不知道罢了！”

“别说了…羞死人了！”

吕晓慧直接连脖子都羞红了。

看到眼前的吕晓慧，姜云山的心情突然变得很轻松。

同样的两个人，换了时间，换了身份，似乎以前的那些需要顾虑的东西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你的账，我以后再和你算…先说正事吧！”

姜云山摇摇头。

“对！还有正事…”

吕晓慧如梦初醒，急忙坐直了身子，准备说正事，结果用力过猛，胸前就是一阵乱颤，看上去简直惊心动魄。

姜云山忍不住偏头移开了视线，和他以前的表现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吕晓慧愣了一下，眼神中又浮现一丝温柔。

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以前偌大一个扶贫办几十号老少男同事，除了姜云山以外，就没有一个人看自己的眼神是不带颜色的。

偶尔自己因为大意而导致了一些状况，比如跑得太急，动作太大之类，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睛里，简直都恨不得长出一个钩子来。

只有姜云山会选择移开自己的眼神，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对姜云山有好感的原因。

吕晓慧永远都记得和姜云山的第一次见面。

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他，从走廊上的阳光中走进办公室，看向自己的眼神干净而清澈，不带一丝杂质。

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在那一刻，姜云山其实就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又发什么呆？”

姜云山等到汹涌的波涛停下来以后，才再次面向吕晓慧，语气有些凶。

要是以前，吕晓慧就会被他吓到，马上该说啥就说啥。

但是现在，她突然想要有点改变，毕竟也表白了，最羞人的话也说了，总该有些不一样了才对。

于是，吕晓慧咬着嘴唇，第一次主动尝试着想要让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颤动起来。

结果，她笨拙的第一次实验失败了……

有时候，人对自己身上的部件也并非一定能够完全控制的。

姜云山有些无语的看着吕晓慧，一时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吕晓慧！你脑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已经开始直呼吕晓慧的全名了。

吕晓慧下意识的就是身体一颤，以前只要姜云山用这种语气说话，那就说明她犯了不小的错误。

“对不起…对不起…”

吕晓慧连声道歉。

她这一激动，胸前又是一阵波涛汹涌。

“唉…你没救了！”

姜云山忍不住以手扶额，叹了口气。

“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看见你就紧张，手脚都是软的！”

吕晓慧有些委屈。

她说的是实话，再怎么说她也是跟着周雪怡锻炼了这么久，见过世面开过眼界，哪怕面对那些商界大佬，也都能从容应对。

但是经过了今天的坦白之后，吕晓慧在姜云山面前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所以反而在面对他的时候更加紧张了。

“那就闭着眼睛说正事！”

姜云山没好气的开口。

“哦…”

吕晓慧果然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我和谭总商量了一下，计划直接把瓷土矿开采公司放在普原乡，办公开采弄在一起，集中资源尽快上规模，争取在短时间就实现多点采矿！”

闭上眼睛后的吕晓慧，似乎一下就能正常和姜云山汇报了。

“为什么要尽快上规模？”姜云山略带一点考校的问道。

“只有尽快上规模，把瓷土产量提高到完全满足各方利益的程度，我们的地位才不容易被撼动!”

闭着眼睛的吕晓慧答案很肯定。

“嗯…是这个道理，那你和吴振武商量一下，选块合适的地，尽快把手续办好！”

姜云山没有多考虑就认同了这个想法。

“第二件事，关于整合工业园产品和销路，我和顺鹏的贺总也达成一致，可以有偿借用顺鹏陶瓷现有的销售渠道…”

“第三件事…”

吕晓慧侃侃而谈，条理清晰，逻辑清楚。

姜云山一边听一边点头。

到了现在，他才真正确定了吕晓慧其实已经脱胎换骨的这个事实。

等说到后面的一些细节的时候，姜云山已经完全放心了。

“好了…细节就不用继续说了，你决定就行！”

姜云山打断了吕晓慧的汇报。

“啊！我决定？”

吕晓慧忍不住睁开眼，结果在看到姜云山的一瞬间，立刻又有些慌乱的闭上眼睛。

“对，你决定，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

姜云山的语气十分温和。

有了他这句话，吕晓慧原本僵硬的身体也终于慢慢变软。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姜云山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奈。

他已经可以预见到，以后可能每一次汇报工作，吕晓慧都要闭着眼睛了。

吕晓慧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原本自信满满的表情再次恢复成了小心翼翼。

“剩下的事你和谭总直接办吧，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姜云山挥挥手，示意吕晓慧可以离开了。

他觉得有些心累。

“好的，那我先走了！”

吕晓慧急忙站起来就朝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却突然又停下脚步，犹豫了几秒后才开口。

“我爸妈想请你到家里吃顿饭，你有空吗？”

“周末吧…你到时候提前提醒我一下！”

姜云山点点头，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