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温思雨起床后,照例去顾氏给顾景深换药。
临行前,三小只恰好从房间出来,见她要出门,便走过来亲昵的抱了抱她,“妈咪,您要去给帅叔叔换药吗?”
“嗯。”温思雨温柔的摸了摸三小只的细软的头发。
“帅叔叔的伤快好了吗?”三宝抱着她的大腿,出声询问。
“快好了,过了今天,应该就可以愈合了。”温思雨如实答道,声音却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三宝也不再多问,软糯的“嗯”了一声,说了句,“那您快点出发吧,妈咪,替我们跟老奶奶说生日快乐!”
听言,温思雨表情诧异。
她低头看了小家伙们一眼,“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去宴会?”
这件事她还没有告诉过三小只,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她稍加思考,就明白过来,又问,“是奶奶告诉你们的?”
“嗯嗯!”小家伙们齐齐点着小脑袋,抿着小嘴儿,脸上的笑容天真无邪。
温思雨无奈一笑,她自然能看出三小只对这场宴会的期待,也知道奶奶也是一番真心,希望她到场,可唯独她自己心中,却满是排斥……
她并不忍心打击小家伙们,便隐瞒了心中波澜,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会转告的。”
说完,她俯下身,依次亲了亲三小只的小脸蛋,这才转身离开。
来到顾氏后,温思雨还是像往常一样,乘坐着顾景深的专用电梯,一路来到顶楼的总裁室。
她到达的时候,顾景深人已经到了,看到她出现,顾景深没说什么,只是配合的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来到沙发上坐好,挽起袖管。
温思雨也一言不发,只是来到他面前,熟练的重复之前的步骤,拆纱布,清理伤口,上药。
经过这几天的护理,顾景深的伤口已经快愈合了,恢复的很不错。
温思雨处理好后,边给他缠纱布,边淡声嘱咐,“伤口已经没什么大碍,我给你带了一盒同功效的药膏,从明天开始,你让邱助理帮你每天涂一下,连续三天,就可以彻底恢复了。”
听言,顾景深垂眸看了她一眼。
见她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他微微皱了下眉,语气有点不满,“那你呢?不是说好在恢复前,都是你过来?”
温思雨眼神冷漠的抬头,“伤口恢复的不错,我就没必要再来回折腾了,这样也给顾总减少了不必要的麻烦。”
顾景深听了这话,不由嗤笑一声,“究竟是我麻烦,还是Lucy医生觉得麻烦?依我看,你不过是不想负责到底,找的借口倒是好听!”
“借口?”
听他这么说,温思雨的脸色也骤然沉了下去,她索性将话说开,
“我从来都没想过,为自己开脱责任或者找任何借口,我这个人,向来就事论事,不像顾总那样不讲原则!”
若不是她亲耳从唐婉莹嘴里听到那些,又亲眼看到了网上的新闻,恐怕……她到现在还会对顾景深抱有期待,期待他可以公平的处置那件事……
可事实真的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顾景深听出她这话里有话,下意识皱了皱眉,表情不解,“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他明知故问,虚伪至极的面孔,温思雨心下一片冷意,皱着眉,一字一顿的厉声道,“顾总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不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未婚妻吗?先是封锁了消息,又在我面前假意否认你们之间的关系,
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行为,不都是在替唐婉莹开脱?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实在是太虚伪了?”
若不是对方的态度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这番话,温思雨原本不打算对顾景深说的。
可她说了之后,顿时就畅快了不少。
她深吸一口气,说完最后想说的话:“既然顾总如此在意未婚妻,自然就能够明白,她并不欢迎我,那么,我不来,对你也是好事一桩!”
当下,她也没有任何想留下去的心情,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她冷着一张脸从总裁室出来,门口的邱泽见状,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一会儿,温小姐不是要和爷去参加宴会吗?怎么这就走了?
他刚想起身询问,结果看到温思雨的冷脸时,就被劝退了。
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问问自家爷,结果下一秒,就见自家爷从总裁室里追了出来……
顾景深脸上布满寒霜,大步流星的追上了温思雨,一把拽住了温思雨的手腕,“你给我站住!”
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马上就要成为唐婉莹的未婚夫了,温思雨心下满是排斥,尤其是对于顾景深的肢体接触,非常膈应。
她立刻就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可是,顾景深的手劲非常大,温思雨使劲甩了一下,却没有甩开。
她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想去甩开他,结果,顾景深的手像是铁钳一样,拽着她丝毫不动。
而且,他用的是自己受伤的那条手臂,此刻因为用力过猛,纱布处微微有点渗液。
温思雨见状,没有再使劲挣脱,而是抬起头,眼神像是冷箭一样,“顾总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顾景深的表情,也非常难看。
他没有想到,自己在温思雨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一个虚伪的存在……
她如此的不信任,让他有种强烈的挫败感,他反问,“你就这样想我?”
温思雨看着他,没回答这话,目光犀利,仿佛在说,不然呢?
顾景深拧眉看着她这冷淡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的耐心逐渐流失,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温思雨整个人被他带着走,步伐踉跄,有点恼怒的发问,“顾景深,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景深并没有放慢自己的步伐,大掌死死的钳制住她,声音冷道,“跟我去参加宴会。”
听了这话,温思雨简直都要气笑了。
此刻,她对宴会的排斥也到达了顶峰,她只觉得自己满腔的压抑,再也克制不住,于是便忍不住对他怒吼,“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想参加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