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住在国都宾馆的时候，张一凡给老婆打了电话，传达了岳父大人的意思。

同时也了解一下小凡那边的情况，董小凡说事情还早，罗斯切尔德家族的布署才刚刚完成，真正的大战一触即发。现在那几个无耻的家族，似乎有所发现，情况并不令人理想。

如果这场大战掀起，将是全球最恐怖的金融大战，因此近期艾美嘉的担子并不轻松，需要全力以赴，最终能不能成功击溃霉国本土这几个大财团，结果只有天知道！

张一凡说现在的中国也有上海和湘江这样世界上很具名气的金融城市，她回来之后可以选择在这两处地方发展。他说自己有信心，期待她们的凯旋而归。

董小凡吃吃地笑了，“如果可以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那么我和我的公司完全可以避开这场战争。只是罗斯切尔德家族对我们的帮助，已经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因此我决定了，哪怕是拼得倾家荡产，也要坚持到底。信誉这种东西，有时是用钱买不来的。”

夫妻俩聊了很久，时间不早了，董小凡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五点钟就起程了。

江淮和江东两省属于富裕地区，交通极为便利，高速上畅通无阻。

陆正翁在车上一直没怎么说话，大约半小时后，他才对欧阳三号道：“昨天那些事，你做笔记了吗？”

欧阳三号忙点了点头，“嗯，我都写在本子上。”然后他就去翻包里的日记本。

“陆书记！”

看到陆正翁伸出手，他立刻将本子递过去。

陆正翁接在手里，看了一会，又将本子还给欧阳三号，“欧阳，你觉得一凡同志说的这些问题，真的存在吗？？”

言下之意，有没有危言耸听？

这几个月以来，陆正翁一直周旋于政治斗争之中，根本没有心情去管这些经济上的事情。至少江淮是不是出现了民工荒的问题，这样的小事，他堂堂一个省委书记又怎么会去关注？

江淮普通工人的工资待遇不如广省，那也不是他一个省委书记考虑的事。至于那个什么欧盟要出台新政，提高门槛的事，他的确也不知道。堂堂一个这么大的省区，下面成千上万的干部，这种事情未必需要他这个省委书记来担心吧？

但张一凡不同，他是省长，首要任务就是大力发展生产力，抓经济建设。这些问题都是民生问题，关系到企业的生死存亡，哪怕是再小的事，也是头等大事。

一个工业大省，他不去关注这些，那该关注什么？

工业富则省富，工业强则省强，这些都是一个企业生存和发展最根本的问题。所以，张一凡留意了，也派人在调查。

欧阳三号听了这话，他不敢正面回答，而是在心里琢磨老板的心思。做为一个合格的秘书，不是他想说什么，也不是他要说什么，而是老板希望听到什么？

欧阳三号道：“也许是个别现象，以我们国家的人力资源，我想用人荒的问题可能性不大。我们国家十几亿人，这些人都去哪？光是一个广省，绝对容不下这么多人。我想张省长的意思可能是需要有用的人才远远不够，而普通的工人，我想我们国家应该是大把大把的存在。”

欧阳三号这话，经过了深思熟虑，他琢磨着老板可能就是这么个用意，不太相信张一凡所说的事实。欧阳三号说得也对，中国这么庞大的人群，会招不到工？那些人都去哪了？每年这么多毕业生，这些人总得找工作，只要有人找工作，企业就能招到人才。这么简单的道理，欧阳三号稍作思考便能想象得出来。

陆正翁也没作声，似乎是在考虑什么。

欧阳三号道：“陆书记，关于用人荒的问题，据我个人的看法，分析得出的结论。是我国广大的打工族们，都处于中下流水平。这些庞大人群的整体素质并不高，所以造成了我们正慢慢新升起来的高端产业招不到员工。这个矛盾是产业在高科技领域日益发展的需要与工人素质没有与时俱进之间的矛盾。”

他看着陆正翁，“我说得对不对？”

陆正翁笑了下，“对，分析得很不错。”

欧阳三号心里就乐开了花，能得到老板的表扬，这可是比加工资还要兴奋的事。

只听到陆正翁道：“你接着说，我想听听你的见解。如果我们江淮真的碰到了发展中的瓶颈，那我们就应该重视。”

欧阳三号立刻点点头，“刚才我说的，只是一种理论上的分析，实际上，我们国家到目前为止，这种矛盾并不深刻。昨天董书记说了，现在我们很多的工厂企业，还存在着纯手工的作坊。他们连最起码的，最简单的流水线都没有用上，我想这种高科技，高素质的人才，对他们来说并没多大用处。他们需要的，还是最廉价的劳动力，所以我说，我们大可不必过早担心这个用工荒的问题。”

“至于企业资金周转困难，银行可以贷款嘛。适当地放松政策，扶持一下这些有潜力的发展中小企业，这个问题不难解决。”欧阳三号看了眼老板，见老板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听。

但只要老板没说停，他就得继续说下去，“欧盟提高门槛，搞技术壁垒的问题，这个可以组织专家们讨论一下。让专家们拿个方案出来，我想这个问题不难解决。”

电话响了，陆正翁摆摆手，从包里拿出私人电话，“喂！”

“爸，你怎么还没回来，调查组都到我们家里来了。现在庞书记那得意的劲，好象非得查出我们什么问题来不成？”

“什么？”听到女儿的声音，陆正翁就觉得有些不太正常，调查组跑到家里去干嘛？怀疑自己受贿？查自己的家底？他们是来调解问题，还是来添乱的？乱弹琴！

陆正翁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我知道了！让他们去折腾吧！”

陆正翁挂了电话，心情不快。

张一凡也接到来自李虹的电话，“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在吃午饭之前吧！怎么，他们折腾出事来了？”

“那倒没有，不过这次看起来有点雷厉风行，不象只是调解这么简单，似乎是想查出一点什么问题。你说，调查组会不会倾向于庞书记？”

“这就得看他们两个，谁的能量大了。”

一路无话，车队在中午十一点左右，赶到了省城。

张一凡和陆正翁都直接进了省委宾馆，见到了从京城下来的调查组组长。这次搞调查的，是一个国务院副秘书长。

对方第一个接见的是陆正翁，陆正翁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既然你们想查，那就查吧！

副秘书长道：“陆正翁同志，我们这次下来，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你要据实回答。”

陆正翁沉声道：“问吧，我一定配合组织的审查。只不过这段时间，我和张省长一直在围绕江淮经济建设的问题进行研究探讨，我们的领导班子里大部分同志都是好样的，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可不象某些人，在背后搞阴谋诡计。”

副秘书长道：“这些我们都做了调查，你在江淮的政绩是功不可没，但是在班子内部团结问题上，是不是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陆正翁正色道：“对于我个人的评价，我想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不想多做解释。至于组织有其他方面的问题，大可以随时调查，我一律配合。”

看得出来，陆正翁一肚子的气闷在那里。

秘书长跟陆正翁谈过之后，又来找张一凡了解情况！发现，情况并不令人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