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诗文坐等在家里,不住地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抓起电话机想给陆雅晴拨过去,想了想,还是放下。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陆雅晴的脾气,她若是真生气了,连陆正翁的话都敢当耳边风。贾诗文太爱陆雅晴,因此处处相让,再加上自己的问题,贾诗文哪敢惹陆雅晴生气?
不过今天事情有点反常,以前就算是她不回来,必先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今天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开会开到这个时候,不可能吧?
贾诗文冷静下来,就给陆雅晴的秘书拨了个号,“我是诗文,你们陆总会开完了吗?”
秘书听到贾诗文这话,心里顿时有点奇怪,今天开会了吗?这两个月以来,陆总都在一直努力压缩工作,因为资金的问题,很多事情暂时停摆。
不过贾诗文这话里透着玄机,秘书是什么人啊?人精啦!
她立刻回答道:“开完了,我刚到家。陆总还没回来?”
一般情况下贾诗文根本不给陆雅晴的手下打电话,如果传出去话不好听。自己老婆半夜三更的不回家,算什么事嘛?
听到秘书的回答,贾诗文哦了一声,“谢谢了!”
看来真在开会,我再等等吧!
秘书却在心里琢磨,陆总是不是跟老公吵架了?怎么这个时候也没回家?不行,我得去看看,要是陆总真发生什么意外,自己这个秘书也太不称职了。
于是她匆匆换了鞋出门了。
在路上,秘书给陆雅晴打电话,没有人接。秘书又问过其他的人,也没有人知道陆雅晴去了哪。于是秘书就想到公司旗下的那家会所。
当她驱车匆匆赶到会所的时候,服务员说陆总在楼上睡觉,不允许有人去打扰她。秘书看看表,问陆总睡了多久了,服务员说不知道。反正陆总吩咐过,没有她叫唤,任何人不许上楼。
秘书就批评了服务员,“都几个小时了,万一陆总有什么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几个服务员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毕竟象蓝天地产旗下的公司,她们的工资比其他地方相对高一些,平时要求也高,象这样的工作很难找。
如果老板要开除她们,只要这个秘书一句话,就可以让会所的经理将她们开掉。因此,秘书说她们几句,几个人便老老实实认错。
秘书也懒得跟她们计较,一个人上楼了。
楼上是陆雅晴的私密地带,一般人进不去的,而且通往楼上还有一个秘密电梯,陆雅晴要是跟人幽会,必定走这秘密电梯。因此,连服务员都不知道什么人会从电梯里上去。
楼上的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
房间里的灯光很幽暗,秘书扶了扶眼镜,这才发现陆雅晴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旁边的茶几上,还有喝得两只剩丁点的红酒瓶子,两只玻璃杯,歪歪斜斜倒地茶几上,陆雅晴的一只手臂暴露在空气里,白得诱人。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酒气,秘书也是久经商场之人,见惯了大场面。看到这里,不忍微微皱了皱眉,她走近的时候,蓦然发现,脚边下有一滩殷红的血迹。
秘书心头顿时笼罩着一层阴影,“陆总——”
她扑过去,抱着陆雅晴的头喊了一声,陆雅晴醉昏昏的,又歪歪斜斜倒下。毯子滑落,秘书发现陆雅晴的衣襟敞开,只剩两颗扣子胡乱地扣在那里。
“陆总,陆总——”
秘书慌神了,难道陆总遭人——想到这里,秘书几乎不敢再想下去。她赶紧扯起了毯子,盖在陆雅晴的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秘书的目光落在那两只杯子上,有些慌神了。
房间里,似乎有男人来过。还有,地上的血???这是怎么回事?
虚掩的门,来不及收拾的桌面,陆总的敞开的衣服?
……
这一切,都让秘书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雅晴,雅晴——”
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男人冒冒失失闯进来,看到秘书和躺在沙发上的陆雅晴时,贾诗文这才松了口气。他扶了扶眼镜,一下扑上过来,“她怎么啦?”
“喝醉了!”秘书有些心虚地回答。
谁知道贾诗文这一扑,刚好膝盖跪在那团不大的血迹上,贾诗文素来爱干净,当他感觉到一股粘粘的液体渗透进皮肤上的时候,伸手抹了一下。
血——秘书吓了一跳,紧张地道:“陆总没有受伤!”
谁知道正是这句话,让贾诗文的脸,霎时变得苍白,血,血,血——他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又望了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陆雅晴,目光落在那两只杯子和两瓶红酒之上。他的心突然象被什么狠狠地捅了一刀。
那种痛,终生难忘!
“你霸占了我的身体,难道还想剥夺我做女人的权力吗?”贾诗文的耳边响起陆雅晴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只觉得一股热血,止不住地往脑门上冲。突然,他举起手,狠狠地朝陆雅晴的脸上扇过去。
“你这是干嘛?”
秘书发现他的异常,及时阻止了他。贾诗文的面目,变得狞狰起来。
“啊——”
突然,他吼了一声,绝望地大喊着,疯了一样的朝外面跑了出去。
秘书很不解地看着贾诗文远去的背影,还有楼梯口传来的咚咚的声音,她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秘书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看到陆雅晴躺在那里,醉昏昏的,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医院,对,马上送医院!
秘书立刻拨了电话,叫人把陆雅晴送往医院。
贾诗文冲到大街上,抱着一根电线竿子发疯似的撞了起来,然后,他就很神经质在朝马路中间飞奔过去。
一辆黑色的崭新宝马开过来,差点就撞到了贾诗文,要不是宝马的性能好,刹车及时,贾诗文这小命就交待了。那司机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光秃秃的脑袋探出来,朝贾诗文骂道:“你MB的找死啊,不要命了是不?”
贾诗文正一肚子的火气,抓起地上的一块板砖,指着那宝马司机吼道:“你娘希匹的再说一句!”
司机怕谁啊?伸手拨了一下脖子上的金项链,伸出肥胖的大手,“就骂你,想找死别在马路上发神经。信不信老子撞死你!”
“砰砰砰——”
贾诗文火了,老子是市政府秘书长,老子怕谁?
抡起这板砖,接二连三砸下去,一下,二下,三四下,一口气砸了十几下,然后抡起板砖,指着那个小光头司机吼道:“MB的,你撞啊,你撞啊,有种的撞死老子!”
司机看到这个疯子,把自己的新车砸成这样,他心都碎了。
也怒从胆边起,“丫的,老子今天就撞死你——”
砰——贾诗文平时斯斯文文的,一句重话都不说的人,今天这火气大得吓人,听说这不长眼的,还要撞死自己。他也火大了。自己是谁啊,市政秘书长,老爸还是国务务委员、党组成员兼国务院秘书长、按这说法,老子可是堂堂的太子派系,居然被人这么臭骂,他一砖头就呼过去。
砸在对方的挡风玻璃上,挡风玻璃应声而裂。
这还不算,他又捡起砖头,对着那个富家子弟光头男子的头,砰的一下砸过去。
一股鲜血冒了出来!
“杀人啦,杀人啦——”
旁边坐着的一位靓女,看到贾诗文这疯狂的模样,尖锐地惊叫起来。
光头冒出的鲜血,让贾诗文变得越发焦灼不安起来,一股按耐不住的狂燥,让他整个人变得很疯狂,他的眼里,就只有刚才在会所里,看到的那滩血迹!
“住手,住手——”
两名巡逻的交警刚好看到这一幕,立刻赶过来阻止,当他们发现砸车打人的竟然是贾秘书长时,一个个傻眼了。贾秘书长发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