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飞进了张一凡的房间,把那对月牙形的玉坠拿出来,恭恭敬敬放在茶几上,然后退出去。
张一凡本不识玉,但看这对玉坠的造形美观,如新月初出,洁白无暇,便也相信这是一对好玉。
如果送人,这样的东西绝对出不了手,真要值二千也就罢了,可惜这只怕是不足二十块钱的东西,被人诓了。
上次震惊全球的金融大战结束后,张一凡一直想亲自感谢夏微儿,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看到这对玉的时候,张一凡心里有了计较。
一个电话过后,张雪峰走进来。
张一凡指着茶几上这对玉坠和一张银行卡,“按这对玉坠的式样,找位名家,弄对真的回来。”
张雪峰应了句,立刻拿了银行卡和玉坠,匆匆出门了。
在西域这种地方,打造玉器的地方很多,名家也不少。这个任务对于张雪峰来说,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张一凡在想,既然夏微儿喜欢,那就送她一对值钱点的东西,了了自己这个心愿。
张一凡平生最不喜欢欠人家的人情,否则这件事在他的心里,不吐不快。
夏微儿一早出来,又朝那大街上走去。
在昨天的位置,终于找到了那位小摊的主人,摊子还没开张,摊主正在整理东西,夏微儿就走过来了。
“老板,早上好!”
夏微儿天簌般的声音响起,把老板给愣了一下,老半天没缓过神来。回头一看,这女的有点面熟,很快他就记起来了,这不正是昨天那位买玉坠的姑娘吗?
糟了,恐怕是他们看出了这玉坠是假的,找上门来了吧?
老板掉头就跑,夏微儿急了,朝他挥了挥手,“哎,不要跑啊!”
老板哪里敢听这么多,一下就溜得不见人了。
夏微儿在地摊那里看了一会,昨天晚上相中的那对小玉坠,早已经不知去向,不由在心里有些不快。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喜欢这对玉坠,买东西跟找对象一样的,看对眼了,八九不离十这事能成。夏微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喜欢那对玉坠,现在玉坠不见了,老板也跑了,她就心不在焉到旁边的几排摊位上看了看。
一位年长的老先生告诉她,“姑娘,你是外地人吧?我们这一条街啊。是有名的淘宝大街,这里的玉器有真有假。运气好的话,还真能淘到宝。你要不要试试?”
老先生的话,倒是有零点三分真,九点七分假。
以前这里的货,都是从堵石一条街上,切下的边角料做成各式各样的首饰,这里面倒是有真有假,象老先生说的那样,宝是有的,不过机会是千分之零点几。
这些从赌石大街上流出来的玉器,虽然是边角料,总还值几个钱。但现在那些东西根本都是假的,只是一些好看的石头,有的直接就是用石头雕刻而成,用来骗这些不懂行的游客。
为了达到*真的效果,他们往往第一样只有一件二件,数量不多。
夏微儿在路边的摊上看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象昨天晚上那种,一模一样的玉坠。
老先生告诉她,不用的了,在这大街上,没有几样是相同的。
夏微儿真要是想找那东西留个记念,就得去批发城,那里的东西千篇一律,几乎每家店里的东西都一样。
如果真象老先生所说,那就没意思了,夏微儿放淡了心思,回了酒店。
下午剧组要开戏,开戏的地点,就在沙漠的边缘。
夏微儿进入酒店的时候,昨天晚上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又出现了,是两名三十与四十岁之间的男子,一名汉人,一名小数民族。
夏微儿丝毫没有发现这一幕,等她走了之后,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朝两个相反的方向离开。
下午四点时分,张雪峰回来了,带给张一凡一个消息,整个县城,没有一家愿意接这个活。张一凡就奇怪了,若大一个县城,居然没有人愿意接这个活?
这倒是怪事,不过张雪峰不至于骗自己,他只好将这事件压下来。
当天下午,考察团也要去视察,看看当地的人们是怎么如沙漠做斗争,怎么治理沙洲,怎么在这片贫贱的土地上生活,与大自然奋斗的。
这里的县城与内地和沿海不同,他们位置的划分,土地之宽广,是很多江淮干部不曾见识过的。
张一凡带着考察团,一路走来,打算晚上就要戈壁滩上过夜了。
越野车上有水有干粮,大家都做好了应对措施。
西出差不多百来公里,才到达目的地,前面一片黄沙茫茫,骆驼成群,驼铃清脆。
从车上下来,张一凡看着眼前这片天地,不由在心里一阵感概。
跟这里相比,永林算什么?
至少永林还有土,有山,有植物。而眼前这片黄沙天地,除了漫天飞舞的黄沙,就是枯矮的灌木。人工防护林稀稀拉拉地林立在那里。
永林的落后,改变了交通,就可以改变现状,而西域这边天地,受眼前这片大沙漠的制约,恐怕连交通都没办法解决。
这里的沙漠属于流动性沙漠,它们会随着风沙的改变而移动,给当地治理带来很大的难度。
很多江淮干部亲身体验着这一切,心里多少有些震憾。
在这里的干部也是干部,如果上面将自己调派到这种地方为官,岂不是生不如死?很多人看到眼前的那一幕,都有些无由地胆颤心惊。
当地政府已经在自己的努力下,带着群众,改变这一切。
沙洲治理,是一项很大的工程,也是一项持之以恒的工程,与大自然做斗争,需要勇气与智慧。
考察团眼前的景象,已经清楚地告诉他所有人,他们在这里取得的成就。
县长和西域省政府办公厅秘书长,一直陪同考察团,负责制他们在西域省全部行程安排。
晚上考察团就在邻近的村庄里过夜,明天继续往前走。
在这种陌生,而又充满异域风情的地方,张一凡睡不着,穿着衣服走出房间。
天上的月亮,带着一种神秘的色彩,朦朦胧胧的,有点黄。
张一凡走出小院子的时候,张雪峰听到声音也跟着走出来了。远远听到张一凡在打电话,他静静地跟在后面。
院子门口有两个站岗的警卫,张一凡让他们回去休息,站在这里太累了。
象这种小村庄,应该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两名警卫本来不肯走,但是在张一凡的坚持下,他们只好回去睡觉。
刚走几步,张雪峰来了,张一凡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你来了!”
张雪峰跟在后面,“张省长,想去哪?我陪你走走?”
“就是睡不着,随便走走。”
张雪峰建议,“那就开辆车吧,可以走远一点。”
张一凡回头看着他,“好啊!那我们就走走。”
有张雪峰在,一般的人倒是近不了身,张一凡本来就兴致很高,在如此月色之下,兴起了夜走沙漠的念头。
夏微儿在剧组中,呆在帐篷里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穿了衣服,走出帐篷。
来这种地方拍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整个剧组的人都住在这荒凉的沙漠中,百般无聊。
尽管以前她也在沙漠里取景拍戏,但这一次大部分的镜头,都将在沙漠里完成,估计得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呆在这里,夏微儿突然有种漫步夜走的想法。
张一凡坐在越野车的后面,看到位置后面放着一根长箫,伸手拿过来,“小张,你也喜欢吹箫?”
这箫有点长,几近一米左右,张一凡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起来。
张雪峰腼腆的笑了,“以前学过,今天在找玉器店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这支箫,便买下来了。”
张一凡以前在大学期间,对这种乐器也可以说是稍有研究,他还在大学的舞台上,和董小凡一同表演了一个节目。
当时张一凡吹的笛子,董小凡弹的是钢琴,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听到张雪峰说起,他又来了兴趣,拿起长箫,凑近嘴边吹了几下。
音调不错,张一凡长吁一口气,随意吹了起来。
悠长的箫声,如沙漠中的雄鹰展翅,远远荡开。
好久没有找到这种感觉了,张一凡吹了一阵,渐渐就找到那种感觉了。
张雪峰听到老板吹起那悠长的箫声,暗自奇怪,真没想到老板还会这些。
张雪峰脸上荡起一丝笑,将车子停在一沙丘下。
夏微儿素步轻移,在帐篷外面徘徊,一阵箫声传来,吸引了她的注意。
“哪来的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