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汗倒地的刹那,全场震惊了,随后一片沸腾。
几个年轻人冲过来,有人扶起哈拉汗,“哈拉汗,哈拉汗!”
哈拉汗晃了晃脑袋,无奈脑子里一片混乱,嗡嗡作响。
有人拿起地上的锄头,还想扑过来,两位长老同时大喊,“住手,你们还要执迷不悟吗?谁要是再惹来真主之怒,谁就是族里的罪人,将永远被驱逐出族。”
几名年轻人只得扔了手里的锄头,悻悻退下,两名长老朝柳海走过来,“孩子,你是保护真主的勇士,请饶恕孩子们的冲动吧!”
随后,两人来到张一凡跟前,“真主阿拉,我们愿意听从您的指示,请原谅这些孩子们的错误吧!”
说完,两人再次下跪,给张一凡虔诚地一拜。
另一长老吼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真主阿拉下跪?还在犹豫什么?真要想再招来沙漠之神的愤怒吗?”
扑通扑通——身后顿时跪下,黑压压的一大片。
偶有几个站在那里发愣的顽固分子,看到大家都跪下了,也跟着跪下来。哈拉汗晃了晃脑袋,“我愿赌服输,真主阿拉,请原谅我的冲动和一时糊涂!”
萧艳儿见状,立刻悄悄地推了张一凡一下,张一凡上前几步,亲手扶起了两位长老。“大家都起来吧!起来吧!”
两位长老相继而起,又是一个劲地感激张一凡。张一凡道:“两位老人家,让大家都回去吧,以后再也不要犯糊涂了。这个风电厂项目,将是对整个南疆都有好处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政府,相信党。”
在两位老长的安抚下,大家都站起来,渐渐散去,只留下两位长老,跟大家一起简单的搞了一下这个奠基典礼。
完事的时候,天色已经晚,张一凡等人也随着市里的干部一起回去。萧艳儿拉着张一凡的手,“感谢伟大的真主阿拉,是你挽救了我们,挽救了这个工程。谢谢你,张书记!”
看她脸上那调皮的笑,张一凡无奈地摇了摇头。
回到市区,天完全黑了。
一行人在市里吃了饭,各自回房。
石标来到柳海的房间,“柳海同志,真的没想到你如此英勇,真是替我们这些警察出尽了威风。”
柳海淡笑道:“石厅长过奖了,走吧,我们去看看张雪峰同志。”
张雪峰已经送往医院,因为受了哈拉汗一记重拳,需要住院观察。不过情况还好,问题不是太大,估计静养半个来月也就没什么事了。
张一凡正在医院里看他,张雪峰道:“张书记,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腾飞说,“我留下来陪你吧!”
张一凡看着张雪峰,“如果问题不是太大,回省城疗养。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张雪峰说我没事,真的没事,您不用太担心。
对于今天的情况,差点坏了大事,张雪峰在心里有些内疚,如果不是柳海赶来救场,这事情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张一凡走出病房,柳海和石标就到了。
两人看过张雪峰,见他情况还算乐观,便也放心了。
留下腾飞在医院里陪着,三人一同回了宾馆。
关于今天的事情,大家做了一个总结。
包括冒毅然在内,四个人在房间里讨论,这件事情的背后,需要市里这边继续调查一下,看看他们这些人的真正动机。张一凡说,这件事情需要查下去,冒毅然同志,你跟市委那边打个招呼,这种事情要引起足够的重视,我们要以预防为主,不能总是做些亡羊补牢的事。
石标同志,我看你们公安厅也必要介入一下,这件事情的背后,是不是如我们想象的那样,存在着某种不良动机。
两人郑重点头,象今天这样的事件,已经不是普通的小事了。他们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聚集这么多人,一定是事先商量好的。如此说来,那又是什么人在背后*纵了这件事情?
风电厂明明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好项目,它的建立就是为了解决南疆用电荒的问题,到底又是什么人从中作梗?阻止建厂事小,破坏民族团结事情就大了。
今天在现场之时,明明听到那个叫哈拉汗的人说了,要政府从此不再干预南疆的事,他们这是想干嘛,造反吗?这背后肯定有隐情。
几人离开的时候,张一凡在看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这个新闻很惹人注目,竟然是关于热西提的个人专题报道。张一凡就觉得奇怪,这个黄金时段,居然在放市里的新闻。
原来是热西提又在本市捐赠了两座小学,关于捐赠学校的事情,张一凡上次就听他说了,真没想到他动作如此迅速,而且说到做到。
据说以前热西提一直活动在北疆一带,这段时间在南疆也能频频看到他的身影。
热西提虽然长得不咋的,但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善举,赢得了很多人的好感。张一凡对他的看法,也有些改变。这是一个致富不忘本的人,应该值得提倡。
很多人富裕了,就喜欢自己花天酒地,胡作非为,而这个热西提,可以说是个另类。他已经赶上了那种大公司的作事风范,开始注重企业形象和企业文化,这就是一种思维观念上的进步。
至少在西部,很少看到有人跟他一样,经常会做些善事。
张一凡在看这新闻的时候,萧艳儿同样也在酒店看到了,只不过她住的不是政府的宾馆,而是市里最好的大酒店。
看她庸懒的模样,抱着枕着倦在床上,当热西提那尊容出现的时候,萧艳儿嘀咕道:“这家伙怎么也来南疆了?还搞这么高调。”
每个企业做慈善的时候,当然避免不了要为自己的企业宣传一下。象这种互利互惠的事情,政府当然也不会在这方面小气。看到热西提那面孔,萧艳儿切了一声。
这家伙以前一直在北疆活动,为什么突然转移阵地,把火力瞄准南疆?在萧艳儿看来,这家伙是硬生生地跟自己抢生意。上次的风电厂项目也是如此,要不是自己手段硬,又利用刘晓轩的名气动摇了省政府的那帮人,说不定现在这项目就落到热西提手中了。
想到这里,萧艳儿突然打了个冷凛,热西提的出现,跟今天项目奠基典礼的时间如此巧合?
别人不知道他热西提的底,她萧艳儿可心里清楚,就是热西提做再多的慈善事业,也洗不清,洗不白热西提以前的黑暗。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想想今天的动乱,萧艳儿在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不过,他热西提真有那么大本事?
我萧艳儿也不是好惹的主,她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你们帮我查一下,看看热西提这家伙,到底来南疆干嘛了!”
对方应道:“好的,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挂了电话,萧艳儿就躺在床上,脑海里奇怪地浮现着张一凡的模样。张一凡这个全国最年轻的省委书记,浓眉大眼的汉子,他的沉着,他的稳健,大义凛然,都在萧艳儿心目中留下了深厚的印象。
萧艳儿琢磨着,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想到男人这玩艺,萧艳儿自问二十八年以来,见过了不少男人,但他们都没有张一凡这种令人神往的神韵。她在今天这场面,算是见识了他的人格魅力。
当时很多人都有些惊慌了,唯独他张一凡还能冷静下来,萧艳儿就在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