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很快就发现,这个案子,只能算是普通的交通肇事案。
而逃逸的车辆,很快就有了结果。
竟然是市财政局局长的儿子,清晨的时候和几个哥们在飚车。结果悲剧了。
象这样的公子哥,到哪里都有。
因为家境好,没什么压力,每天沉醉于那种花天酒地的生活。
老爸是市财政局领导,象他们这类人,根本不需要太多的付出,就可以得到别人努力了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得不到的一切。
在这种特定的环境因素下,造就了一批这样的后代。
什么成绩,考试,工作,在他们眼里都是浮云。
这个调查结果,还是交警从多个路口仔细侦察看到的,当时一辆蓝色的小车,飞快地掠过摄相头。
经过多个路口的取证,这才查清楚了的确是这辆蓝色的捷豹。
警方找到他的时候,这小子还在山顶上搞野炊。
十几个男男女女,据说是同学聚会。
警方在那辆蓝色的捷豹车上,找到了撞击的痕迹。车子的档风玻璃有破损,引擎盖上同样有刮痕。细心的民警发现,这些刮痕竟然是阿克勒的皮带头所造成的。
市财政局的局长姓边,儿子叫边红军。
这小子嫌老爸的名字取得土气,便改为边洪军。
边洪军看到警方找上门来,他还在喝啤酒,吃烧烤。
听到警方问话,他满不在乎地道:“我就是边洪军,怎么啦?”
警方道:“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起交通事故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边洪军把头一偏,“我知道,是他自己冲过来的,关我屁事。换了你,你肯定也会撞上去。”
民警听了这话,眉头一皱,这小子还蛮狂妄的。不过此时,他们并不知道边洪军就是边局长的儿子。边洪军的同学一听出人命了,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
有人暗暗佩服他,都撞死人了,居然还这样淡定,好象这事压根就跟他没什么关系。
很多人不得不佩服他这种心里素质,换了一般人,只怕早吓得躲起来哭了,而他依然大大咧咧,完全不当回事。而且对撞人一事毫不忌讳。
“对啊,就是我撞的。怎么啦?”
警方要将他带走,边洪军冷笑了一下,看着两位民警道:“让我跟你们走,行,你给我爸打个电话!”
警方的人不理他,“走吧!”
现在这社会,坑爹的孩子太多了。几个人在心里暗自叹息,但愿不要把他老爸拉下水。不过这件事情,天山科技的老总介入了,阿尔泰环球国际实业的老总也介入了,死者的身份很特别,哈萨克族的族长。不管这小子的爹是谁,恐怕谁也救不了他。
边洪军二十四五岁了,依然一付很不懂事的模样。看到两名警察要带自己走,他就站在那里,“我爸是边局长,你们还要带我走吗?”
两名警察心里一惊,边局长这个鼎鼎大名的人物,他们当然知道。省城财政局的局长,可不简单。心里这才明白了,边洪军为什么如此大胆,一点都不害怕。
虽然两名警察心里有些担忧,但他们还是知道轻重,边洪军撞死了阿克勒,就算是边局亲自出马,恐怕也保证不了周全。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人拿了电话请示。
上面听说肇事者是边局的儿子,愣了一下,还是下令,“不管是谁,将他带回来再说!”
这件事情马上传到了孔超英耳朵里,他听说是边局的儿子把人撞死了,心想这下麻烦大了。
孔超英认识边局,两人曾在一起吃过饭,但交情不深。不过孔超英有一个朋友跟边局关系好。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那边就打电话过来了。
“孔老弟,我是边政国。”孔超英听到这句话,心里嘀咕着,什么时候成老弟了?好象我孔超英还没有到这个级别吧?不过今天的事情,边政国还真得求他。
孔超英只能故意装糊涂,“边局,有什么事?”
边政国抹了把汗,这丫的还真挺能装的。自己儿子都落到你手里了,你能不知道是什么事?换了平时,他对孔超英这种级别的干部,还真不待见。一个财政局的老大,与一个副市长级别相当,而且权力上,比那种没实权的副市长更强大一些。
孔超英只是一个分局的领导,前段时间还是个副局长,这刚升了分局局长不久。边政国没有办法,只得道:“我家那臭小子给你惹事了,我就想了解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昨天晚上一夜未归。”
孔超英这不刚刚接到电话,说是边政国的儿子惹事了,这次不只是惹事,是捅了一个天大的窟窿。阿克勒是什么人??孔超英道:“边局,我也是刚刚接到办案民警的电话,说与边洪军有关。具体情况恐怕要等到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才知道。”
边政国却不相信,等到调查结果出来,岂不是晚了?他咬咬牙,“孔局,我想这事情可能有误会,小边应该不至于如此糊涂。会不会是有人借了他的车?”
边政国这话没有明说,却透着无穷的暗示。
只要公安和交警这边下了结论,说是其他人借了边洪军的车,这案子就好办了。孔超英却在心里想,这个边政国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护犊子。今天这事,恐怕是掩不住的。
先不要说有萧艳儿和热西提介入,他们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人,跟省里的关系,那都是明摆着的。再说,阿克勒是什么身份?这一撞,恐怕要撞出民族矛盾。
听他这么说,孔超英道:“啊,边局,这事情我看你就不要急,等办安民警回来之后,我们会有个说法的。”
边政国咬咬牙,等你们有个说法的时候,一切都晚了。要搞只能在他们没有进局子里之前把事情搞定。他可是连这个调包的人都准备好了。
“孔局,要不这样,我现在正和石厅长开会,等会议结束,我马上过来,马上。”
孔超英心里叹了口气,抬出石厅长恐怕也没什么作用了,他想了想,这个边政国,恐怕是要得罪定了。但他又不能当面拒绝,只好应道,、“行,我等你!”
孔超英只能拖,因为事情根本就不受他们控制。热西提从交警大队出来,对阿依苏鲁和她妈道:“阿克勒是我的兄弟,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干的,我都要他血债血还!”
阿依苏鲁妈妈哭得不成人形,听了热西提的话,她也忘了萧艳儿昨天晚上说的那些事,居然信了热西提,拉着热西提的手,“阿克勒是个好人,你一定要帮帮他,可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热西提道:“放心吧,他们绝对不敢包庇,我这就叫人去草原,要求政府给个说法。”
萧艳儿一听,他要去草原搬弄是非,心里就急了,“热西提,这个节骨眼上,你还要兴风作浪吗?干嘛不让警方把事情查清楚,你这样冒冒失失去草原撒布消息,会害了大家的。”
热西提横着眼睛看着她,“你什么意思,现在我兄弟死了,我跟政府要个说法,你凭什么干预?萧艳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艳儿道:“阿克勒大叔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走吧!”
热西提怒了,“这是我兄弟的事,不要你来管,你走吧!”
两人吵起来了,阿依苏鲁哭着喊道:“好啦,你们不要吵了。我爸爸的事情,我和我妈能做主!你们都走吧。我和我妈想静一会!”
热西提哼了一声,瞪了萧艳儿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