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雪和秦佩瑶结婚那天，张一凡先离开了。

秦瑞生做为女方长辈，在江东呆了二天。再加上秦佩瑶突然发生状况，之后就马上送医院了。

听到张一凡关心秦佩瑶的事，秦瑞生就一脸惋惜，“哎，这孩子，难说。”

按辈份，他是秦佩瑶的长辈，叔叔，按私下里的情份上，秦瑞生对秦佩瑶，没有太多的情感。总觉得她太冷漠，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似的。

这种现象并不少见，大户人家的人，似乎对这种亲人之间的情感，很淡薄的。

秦瑞生有时在她面前，就象下属似的，这让他心里多少有点不舒坦。可秦佩瑶根本不管这些，她与生俱来就是这模样，冰冷冷的。

可这些是家务事，秦瑞生当然不可能跟外人透露，说他在自己侄女面前没有份量？那不是笑死人了？秦瑞生伤不起，只好这么说。

张一凡一直很奇怪，以前秦佩瑶跟自己说，她生于李家，养于秦家，后来就成了秦家的人。不过，他倒真不怎么相信秦佩瑶的话。

但有一点，让他觉得很奇怪，姚慕晴不是有哮喘吗？这个秦佩瑶的身体，好象也不怎么好。现在的女子，怎么都这般体质弱呢？

张一凡想到姚慕晴，就有些走神了。

秦瑞生也说不上什么病，因为他离开的时候，秦佩瑶的化验结果还没出来。

两人很随意地谈了几句，张一凡也只是表示一下关心。这种关心，浅尝辄止，不能过度。秦瑞生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心里非常清楚，当初秦首长对张家的敌意，或者说，现在还有这种敌意。

张家太强大了，秦首长不希望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因此，他从心里是排斥的。

到现在，他仍然感觉到秦首长对张家的防备之心。

从这次的联姻来看，是秦家与慕容家联手，这样一来，在政界就有秦家压阵，在金融业，财力上，也有慕容家与董小凡抗衡。有了这种局面，首长心里才踏实了。

能维持这种局面，当然是最好的。秦瑞生不由想起，当初与周一来联手，暗中抵触张一凡的那段时光，因此心有愧意。但这种愧意，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俗话说，各为其主，这也不能怪谁。

两人谈了会，张一凡最后道：“关于干部严重超编的问题，要抓紧。”

秦瑞生明白，这句话才是重点。张一凡跟他谈了这么多，他真正想说的，就是这句话。他要把担子压在自己身上。

秦瑞生只得象一个被按住了，面临被强J的女子一样，他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顺从。

我们不能让群众有太多的压力！这是张一凡前几天说的。没想到张一凡就是这样给群众解压。的确，我们的老百姓，没必要花这么多冤枉钱，养一群只知道吃喝拉撒，不做事的主。

秦瑞生就点点头，“放心吧，顶多三天！”

看到秦瑞生要走，张一凡又叫了一句，秦瑞生就站在门口，可张一凡似乎是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最后却道：“先这样吧！你去忙。”

看到秦瑞生离开，张一凡就在想，中组织应该找秦瑞生谈了，秦瑞生是不会对自己说的。对于秦瑞生的任命，张一凡看得很透彻。

假如自己离开，秦瑞生有可能接任自己这个一把手。

现在上面正一步步在培养他，这用意就十分明显了。哈迪尔虽然当了自治区主席，这个省委一把手，依然不会落到他头上。

张一凡的用意，也很明显，既然秦瑞生是自己未来的接班人，那么他就必须承担自己必须承担的担子。想不得罪人，除非不做事。

西部的发展，除了在招商，经济，旅游等多个方面做文章，还得在自己体制上找问题。其实这个干部问责和考核制度，张一凡并不陌生，他以前就搞个这一条，现在他要让秦瑞生，把这条条框框搞出来。

只有把班子内部整顿好了，西部发展就不会再成为一句空话。

秦瑞生回到办公室，他就开始琢磨这些事情。这个干部考核制度，该如何运作？

为了考虑这个问题，戒烟很久的他，竟然又点起了烟。

秘书看到这一幕，也悄悄退下。

办公室里腾起一股烟雾，秦瑞生突然笑了起来。因为他想起了张一凡之前搞的干部问责制度。既然有现成的样板，干嘛不在这上面改改，现学现用？

这既然是张一凡的意思，自己就盗用他的这一套。

秦瑞生离开后，腾飞就接到了新源市委陶书记的电话。陶书记说自己正赶往省委的路上，上次民政局的案子查清楚了，他特意过来汇报工作。

腾飞说，我请示一下，看看老板什么时候有空。

陶书记说，也不急，我还在路上，估计要快下班的时候才能到了。

腾飞微笑着道：“那估计你要明天了。”

陶书记急道：“不，不，我还得赶回去啦。你得跟我说一声。说我晚点到，晚点到！”

腾飞挂了电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陶书记，真是人精。他哪里是在路上，分明就在宾馆里。

果然，陶书记在酒店里背着手走来走去，还不时抬起手看表。秘书来了，他就问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秘书说都齐了。陶书记道：“齐了就行，我们晚点出发。”

秘书有些不解，“为什么送给腾秘书的东西，比张书记的还贵重？”

陶书记让他准备的东西，送给张一凡的是水果，还有上好的马奶酒，以及四条烟。

而给腾飞的东西，除了烟酒，还有一件玉雕。那是上好的和田玉，雕的是一只草原上的雄鹰。栩栩如生。听到秘书问起，他也不回答，只是皱了下眉。，秘书发现自己太多嘴，马上就退出去。

快下班的时候，腾飞进去问，“新源的陶书记来了，刚刚从新源赶过来。”

张一凡看看表，离下班还有二十分钟。

他就应了句，“让他进来吧！”

今天晚上，张一凡答应柳红回去吃饭。好象是有什么事情要谈。

陶忠诚很快就进来了，风尘仆仆，好象真的刚刚长途赶来。

“张书记！”

张一凡坐在那里，就准备给他一支烟，陶忠诚立刻道：“我这里有，我这里有！”

他自己给张一凡递了一支烟。是利群的，二十几块一包。

张一凡看了看他的烟，陶忠诚马上解释，“是一个朋友带过来的，我抽着习惯！”

张一凡倒也没说什么，以前他在江淮的时候，这种利群，大红鹰抽得多了。不过江淮的老板，大都是抽大中华。陶忠诚马上给张一凡点火，张一凡抽了口，“说吧，情况怎么样了？”

陶忠诚道：“市纪委非常给力，不到几天时间，就查清楚了整个案情。现在当事人已经被处理，提交检察院了。这里是报告。”

张一凡说，报告我就不看了。给纪委的同志看看吧~！

陶忠诚马上应道，好的，好的！

新源这次事件，市委的处理力度很大，很多相关人员都受到了处分。那些公款吃喝，鱼肉百姓的贪官，抓了好几个。该下野的下野，该判刑的判刑。陶忠诚决定了，一定要做出个样子给上面的领导看看。

下班时间早过了，几乎拖了一个小时，陶忠诚请张一凡去吃饭。张一凡摆摆手，“吃饭就免了，你们也不要急着赶回去，今天就住省委宾馆吧！”

陶忠诚心里一暖，“好的，好的！”

跟张一凡一起离开办公室，他还在不停地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