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梦，恐怕是永远都圆不了了。

李慧华心情不是太好，对金先生的那个梦，也没有深究的意思。

那是每个人心里的秘密，李慧华站起来，“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再次望着李慧华的背影，金先生张了张嘴，却又咽了回去。既然是个梦，就让它永远虚幻吧！

梦想再怎么残酷，它总是美丽的。

金先生说过，梦不会破，破的只是人的心。

心碎了，什么梦都破了，金先生看着她离开，又有些神往。

第二天，张一凡终于腾出时间来陪李老先生。

别看欧阳媛媛一晚上都窝在房间里上网，其实她把所有信息都透露给了张一凡。在张一凡看来，这个当年的小丫头，到现在还保留着一种童真。

听说欧阳媛媛要结婚了，现在的女孩子，越有能力结婚越迟，张一凡倒是没见过她那位另一半，但相信欧阳媛媛的眼光不会错。

车子开进别墅里，张一凡直上二楼，李老先生已经在客厅里喝早茶。听到楼下车子喇叭响，他就知道张一凡来了。欧阳媛媛兴冲冲地跑过来，喊了句一凡哥。

张一凡问准备好了吗？

欧阳媛媛双手背在屁股后面，笑看着张一凡，“早准备好了。爷爷喝完茶就走。”

欧阳媛媛虽然是外孙女，但她一直叫爷爷。这听起来亲切些，不分彼此。

中国人自古就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很多人都这样，越是大家族，这种现象越严重。象沈家，当初为了生个男丁，把沈老爷子急得，恨不得亲自上阵了。

李老道：“坐下来喝一杯。”

张一凡只得陪他喝茶，欧阳媛媛却故意问，“一凡哥，今天去哪？”

张一凡道：“今天就近一些吧，远的地方不去了，看看天池八景回来怎么样？”

欧阳媛媛乐道：“嗯！其害我们也不想去太多的地方，他们都说天池是上帝的眼泪，西王母娘娘的浴池，圣洁无比的人间仙境，不可不看。”

张一凡笑了下，“看来你功课做得不错。”

得到张一凡的夸奖，欧阳媛媛神气地道：“那是，我还知道有薰衣草海洋的伊犁，人间仙境般的额纳斯，魔鬼城的雅丹地貌，还有神秘的罗布泊古楼兰。以及美丽的天山大草原，和雄伟壮观，浩瀚如海的沙漠。”

柳红走进来了，“你说得对，只可惜观赏薰衣草海洋的最佳时候是六月，你恐怕要失望罗！”

欧阳媛媛撇撇嘴，“这不马上五月了嘛？”

过了五月，不就六月？这丫头是什么心思？

难道不成要在这里呆上几个月？

这个周末，张一凡陪李老一家人旅游去了。

哈迪尔和秦瑞生听说了这事，哈迪尔道：“张书记这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秦瑞生说，这事难说。

不过两人也没怎么深入交谈，哈迪尔跟秦瑞生也没什么特别关系，两人看似一团和气，其实心里都有些不太对味。做为自治区主席，哈迪尔当然有心更上一层楼，如果能当上区党委一把手，自然就不用说了。

可秦瑞生横空杀出，让他心里很不痛快。

当初李天柱调离西部之际，他以为自己有机会的，结果张一凡来了。

张一凡是江淮省委书记，当初他还不是政治局委员，只属于平级调动。可人家这个省委一把手从江淮调到西部，都没什么怨言，他能说什么？

现在不一样了，秦瑞生的级别跟他比，尚差了半级，真要让秦瑞生接替张一凡，他肯定不服气。可这有什么办法？用他的话说，他是寡妇睡觉，上头没人。

其实他到这个份上，已经非常不错了，只是人心不足，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还想往上面爬。如果不是国家有规定，到了年龄必须退休，有些人宁愿干到死也不肯下来的。

因此哈迪尔与秦瑞生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情感，倒是经过一年多的磨合，哈迪尔对张一凡的评价高了。眼看西部省慢慢发生变化，哈迪尔心里也舒坦。

想当初，张一凡刚来西部，就发生劫持人质事件，后来接二连三地出事，搞得大家都不安宁。现在的西部治安明显好了许多，再也不见那种恐怖主义的爆炸事件。

就拿现在的招商来说，那些大投资项目，主要还是张一凡的关系。这次李氏集团李老先生带着女儿，外孙女过来，是不是考察？这个很难说。

说是考察，哈迪尔心里没底的，因为李老先生不想跟政府打交道，而且张书记也是用私人名义接待的他们一家人。哈迪尔就在心里琢磨，要是能把李老先生拉过来投资，对于西部建设岂不又是一大贡献？

一个发达的城市，投资永远不嫌多，搞活经济建设的宗旨，就是不断折腾，拉动内需，增加消费。

哈迪尔不知道张一凡是什么想法，又不好惊动他。

只能等到张一凡从天山回来，他才去串门。

做为政府一把手，前往张一凡那里串门，这倒是头一次。

哈迪尔上张一凡那里串门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秦瑞生的耳朵里，秦瑞生心里明白，哈迪尔对自己有排斥心态。

不过他不怕，只要上面有任命下来，该怎么做他心里明白。

张一凡也是刚刚回家，哈迪尔事先打了电话给他，两人在客厅里坐下，哈迪尔道：“一凡同志，我不是说你啊，你是不是该要个保姆？”

张一凡说这么多年没有保姆习惯了，再说，柳红也经常过来给他做饭的。不过现在多数时候是张一凡去她那里吃。哈迪尔开玩笑，“你老婆还安插了卧底？”

哈迪尔也见过柳红几面，蛮有些印象。

象柳红这样的女子，不管谁见了都有印象，张一凡也不遮遮掩掩，说明了柳红的身份。

天山科技这次的油田工程，虽然由萧艳儿打通关系，但柳红也在偶尔出面。当他得知柳红是艾美嘉的职员，也没往其他方面想。

然后他就谈到李老先生的事情上，李老先生一家今天还住那别墅，明天就会去伊犁。哈迪尔说想去拜访一下，特意过来征求张一凡的意见。

张一凡当然知道他的想法，李家是当年的华人首富，施资雄厚，如果他们能进入西部投资，绝对是一件好事。可张一凡认为不妥，既然老先生不愿惊动政府，就让他清静一下。

哈迪尔想了想，只能认同张一凡的意思。

在张一凡那里呆了会，哈迪尔刚回到家里，就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秘书说，“主席，我有一个好消息。李老先生当年在大陆的投资项目，全部由他的助理金先生出面，这次金先生也来了西部，要不要我跟他碰个面？”

哈迪尔说行，你自己把握着去，不要让李老先生有反感。

秘书对此事，似乎挺有信心的，马上就同金先生打电话。

金先生正陪李老在喝茶，看到这陌生电话，根本就没接。

没想到这秘书太机灵了，跑到别墅里来找金先生。碍于面子，金先生只得与哈迪尔的秘书见了面。秘书记自治区政府主席想拜访李老先生。

金先生直接告诉他，李老已经不再管这些事情了，把家业都交给了两个儿子，而他金先生同样退了下来，如果是关于投资方面的事情，大可以同李大公子联系。

秘书听了这话，觉得很没面子，说金先生架子太大。当然，他没有在金先生面前表露，只是回到家里后，跟哈迪尔反映情况的时候，说了些不好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