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武已经两天没有碰到书记了,上午的时候,他又去见书记,依然被秘书告之,书记正忙。
眼下的事迫在眉睫,墨清武再也忍不住了,盯着秘书问,“书记到底哪里去了?”
秘书眼神闪烁,墨清武推开他,直接朝办公室闯,书记不在。
墨清武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厉声问秘书,“你不是说书记在忙吗?他在哪?”
秘书咬咬牙,“书记两天前就去了省里,他吩咐我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墨清武看了下手表,“你确定他是去省里?”
“应该是吧!我听书记说,窦家不能垮,为了窦家和五湖经济,他要去省里。”
墨清武的目光落在书记办公桌上,发现东西有些零乱,走过去一看,抽屉也半开着。墨清武马上闪过一个念头,“他跑了!”
匆匆离开市委,他就拿出手机,想给省里打过去问问,又觉得不好。他便对司机道:“去五湖大酒店。”
五湖大酒店,调查组临时会客室。
李虹听了墨清武的汇报,慎重点了点头。“你帮得非常不错,我知道了!”
墨清武看李虹这表情,也没说话。
李虹说,“你马上派人核实一下,那五千万剩下的二千万还在否?第二,这个消息要绝对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第三,市委的工作也要照常进行,不能有半点差池。”
墨清武郑重地道:“谢谢首长信任,我一定完成任务。”
看着墨清武离开,李虹叫了姚静一声,“上官飞那里有消息吗?”
姚静说,“暂时没有。”
李虹就看着窗外,指示道:“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本来这些人都在监视当中,但由于上官飞执行另一个任务去了,没想到五湖市书记竟在这个紧要关头开溜了。不过目前尚不能完全断定他是出逃,有可能去了省里请示。
如果他去省里,又是去见谁?
墨清武回到办公室,马上找市委秘书长确定那剩下的二千万是否还在。
前段时间大家已经达成协议,用这五千万来捂这盖子,三件大事已经做了二件,剩下一件还没动静。宣传部的工作已经做在前面,把窦氏集团的声势造起来。
这五千万没有入帐,都是以现金的形势存放在市委。
秘书长这几天也在纳闷,五湖这些事情到底能不能掩得下去?
墨清武匆匆来找,秘书长跟他两人在办公室里谈话。墨清武就提起那二千万的事情,秘书长奇怪了,“不是二天前已经转交到宣传部了吗?”
关于窦家做慈善,扶持外来务工子女就学问题等等,都是宣传部在做。听秘书么这么一说,墨清武马上就给宣传部打电话。
可宣传部说根本就没这回事,墨清武感到问题严重了,再度跟秘书长核实,秘书长这才说出真相,“书记已经把钱支走了。”
秘书长一直是市委的后方主管,这笔钱又是不过帐的,书记说要提走,他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可谁知道书记提走这二千万巨款之后,竟然连人都不见了。
秘书长心里很担心,他又不敢跟任何一个人说。
当初书记说的是,自己要去一趟省委,这二千万是活动经费。二天了,也没个消息,直到墨市长亲自走来,他才意只到问题麻烦大了。
秘书长也知道,书记和武敬同志走得很近,要不要请示一下?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两人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真要是书记卷走了二千万巨款私自出逃,他们两人若知情不报?两人都逃脱不了干系。
可这个电话由谁来打?秘书长自然不愿打这个电话。
墨清武知道,每当这种事情发生,谁都不愿意主动承担责任。既然自己都到调查组反映情况,干脆就丑事做到底。
电话打到省里,武敬同志听说五湖的市委书记二天不见人影了,当场就骂起了娘。
他一再叮嘱,李首长和调查组下来了,要他们注意。现在倒好,一个个被挖出来不说,连市委一把手都开溜了。
武敬同志感觉到事情要糟,难免就骂人了。
五湖的书记根本就没有去省里,都已经二天了,肯定是外逃出境去了。
得知这一情况,黑清武心都凉了,前几天他还跟书记商量,如何处理这事,书记一概不表态,只是叫他去弄。这倒是好,自己和宣传部打了招呼,跟他们指示这工作该怎么作,没想到书记会出逃的嘛。
看来大势已经去,书记心里早已有数。
墨清武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去调查组,把问题交代清楚。
李虹听说墨清武又来了,抽出时间见了他。墨清武说,“首长,基本情况已经确定,他应该是离开五湖市了。”
李虹点点头,“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跑不掉!”
墨清武见李虹这么有把握,心里更是把捏不准。难道书记已经被他们双规了?
墨清武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窦千财在家里休息,这几天他什么也不做,而是把儿子叫过来,“你准备一下,去新加坡吧!”
窦翔宇不解,为什么要离开,他可不想背井离乡。
窦千财坐在那里,“你要是不走,就永远也走不了了。你自己决定!”
窦翔宇说,“现在不强迫我与朱媛结婚了吗?”
窦千财看着这个儿子,“现在你就是想跟她结婚,人家恐怕也不愿意了!”
窦翔宇没说话,窦千财接着道:“过了今天,你再不走,马上就在成为阶下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窦翔宇转身就走,窦千财道:“走的时候,跟你姐姐说一声,让他们从湘江动身,不要再回来了。去加拿大,去霉国,随你们自己决定吧!卡上有你们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楼下的汽车喇叭声响起,窦千财躺在沙发上没动,用不了多久,楼梯口又响起一阵脚步声,蝴蝶的身影渐渐出现。
窦千财见了,喃喃道:“你来了!”
蝴蝶走进来,“窦总,刚刚收到消息,五湖市市委书记卷款潜逃。我们怎么办?”
窦千财指了指酒柜上,“给我一杯红酒!”
蝴蝶倒了一杯红酒,递到他手上。窦千财道:“你不是一直希望能成为山庄的女主人吗?从现在想,你就是山庄里的女主人!”
蝴蝶在心里凄然一笑,“这不是女主人,是坟墓。”她刚才看到窦翔宇开着出去了,不知为什么,她最近越来越没有安全感。虽然调查组一直没有找她谈话,也没有对窦氏采取什么行动,她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蝴蝶站在那里,“窦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窦千财也不回答她,只是继续道:“在这之前,你得继续为我做最后一件事!”
蝴蝶的心急剧地抽搐,她知道窦千财接下来将说什么。
果然,窦千财站起来,把杯子里最后一口红酒递过去,“你的!”
蝴蝶端着杯子,略一迟疑,但她还是喝完了那口红杯,只不过,感觉与以前截然不同,总觉得好恶心似的,想吐又吐不出来。
窦千财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杯子,随手扔在地上。
另一只手托着蝴蝶的下巴,“你真是一个尤物,一个令天下男人都为之神魂巅倒的尤物!”
蝴蝶没说话,窦千财露出一丝邪笑,“要是没有你,五湖市的故事,就没今天这般精彩了。也没有以后这么壮烈!”
蝴蝶咬咬唇,看着窦千财,窦千财道:“你去洗个澡,我们马上去省城见武敬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