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沈昭昭拉着许知安要去看河灯,许知安其实并不愿与沈昭昭在外头让人碰见。
现在外头传的沈昭昭刁蛮任性的名声颇多,身边的好兄弟也常拿这些天外头的流言来打趣,他面上虽跟着玩笑,还替沈昭昭开脱,但心里已经渐渐对这个影响自己声誉的未婚妻子产生了厌烦。
现在将来岳丈被贬官,这事大房的一直没管,说明也是放弃了二房的了,不然仅凭着宋国公府的关系,怎么也不至于会贬官。
家里母亲也对这门婚事多有怨怼,要不是两家一直交好,又从小定亲,再又顾念声誉,母亲估计都要来退亲了。
这些天其实许知安退亲的想法也来回过几次,自己定然不可能身边只有一个女人,现在自己身边也有两个喜欢的通房,也打算抬为妾室,要是沈昭昭嫁进来吃醋大闹,他也觉得头痛。
又看沈昭昭这般依赖自己的模样,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常来往,自己心里是有几分喜欢沈昭昭的,只是不喜欢她性子罢了。
他强忍着顺着她,又叫许青和沈彦礼一起去。
沈彦礼自然要陪同,虽然定亲了,可到底还要兄长陪在身边。
许青却跟着沈栝凑到了一起,对着大哥道:“我就不去了,我与栝弟聊的正好,就与他们去了。”
许知安还不懂自己弟弟的心思,他看了一眼正与沈明秋说话的沈微慈,站在那处娉婷柔美,一颦一笑皆化春风。
他收回视线,又看向许青,语气里有些警告:“可别做混账事。”
许青连连点头,催着大哥快走。
沈微慈见许青没跟着走,眉间已不由蹙起,站在沈明秋身侧,又背对着许青。
一行人又往法宁寺去。
马车内的沈微慈心里有些忐忑。
上回章元衡来信,她未回信给他,也不知他有没有在等她了。
到了宁安寺内,来往的人络绎不绝,灯火通明,犹似白昼。
上了一台台阶梯,又去领了香火进去寺庙里祈福,再领一个碗去接主持布的福禄粥。
队伍排了长长一排,沈微慈往旁边看去,便见另一排阶梯上去的树下站着一人,那人的身形尤为熟悉,再细细看一眼,不是章元衡是谁。
沈微慈心间一动,瞧着那孤独的身形,不忍失了约。
前头队伍正长,要轮到也要许久了,她再回神想往章元衡方向看过去时,却见着面前一道青色身形挡过来,再看就是许青那布满笑意的轻佻眼睛。
沈微慈头上戴着惟帽,看见许青凑过来,不由后退了半步,眼底也掩不下厌烦。
许青却问:“慈妹妹在瞧什么?可是瞧那边摆着的驱邪香囊,我去为妹妹买一个过来。”
“正好妹妹大病初愈,正好用的着的。”
那香囊是用信徒香灰和朱砂混合包在一起的,寺庙里常有,常佩在三岁前的小娃娃身上,或是病榻前驱病气。
沈微慈摇头:“劳许二公子挂心,我也用不着的,不过随意瞧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