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在永安侯府的事情,除了二房的和沈老太太知晓,旁人也并不知道。
但她却依旧用斗篷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出来。
文氏临上马车前看见沈微慈也在旁边,没有对她说一句话,只是对着沈彦礼道:“照顾好你妹妹,记着我这些天教导你的话。”
沈彦礼眼神沉痛,眼里含着血丝点头:“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文氏就又将沈昭昭紧紧抱在怀里,平静的眼睛里这才带起了泪光。
她拍着沈昭昭的后背低声道:“没事的,我很快会回来的。”
沈昭昭趴在文氏肩头落泪,母女两人抱在一起许久才分开。
沈微慈一直低眉顺目的站在一旁,在前门的小厮看来,像是二房出奇的和谐。
文氏走后,沈昭昭看了一眼沈微慈,顿在她面前,面露狰狞的靠近她,用只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对她道:“你知道吗,我现在每一天都恨不得你早点去死。”
沈微慈拢着袖子,春日的光线洒下来,她神色淡淡:“我知道。”
“不然你也不会送我那扇屏风了。”
沈昭昭一顿,脸色更加狰狞:“那你最好再小心一些,你吃的每一个东西,用的每一件东西,包括你身边的人,你只要松懈一步,你就会死的很惨。”
这样的沈昭昭才是她熟悉的沈昭昭。
沈微慈静静看着面容狰狞扭曲的沈昭昭,低声开口:“那二姐姐也要小心一些。”
“害人终害己。”
“我原以为二姐姐现在能够明白这话的意思的,现在看来,二姐姐还是不明白。
沈昭昭脸色一顿,咬紧牙关,从沈微慈面前大步走过去。
沈彦礼站在一边,从前事不关己的贵公子,现在看向沈微慈的眼里也带着淡淡厌恶。
他靠近沈微慈,低头警告:“往后你要是再动昭昭,你别怪我不将你当作二房的人。”
沈微慈本来对于沈彦礼最初是有一些好感的。
虽说他从来冷眼旁观,但有时候也能说一两句公正话。
到底自己从来是外人,她也从未对他抱过任何期望,妄想着他能有理智清醒。
她看着沈彦礼认真点点头:“原来在三哥哥眼里,我才是一直害人的那个。”
“我记得三哥哥今日的话。”
又道:“前些日子二姐姐给我送了一扇红木屏风,上头的牡丹蝴蝶十分精美,只是可惜,我将她放在院子外头晒时,喜雀停在上头没多久便死了。”
“我不敢用,三哥哥自然信二姐姐不会害人的,待会儿我叫丫头搬去三哥哥房里如何?”
“那是二姐姐给我的一片心意,我终究福薄不敢用,可惜了好东西,三哥哥该是敢用的。”
沈彦礼脸色一变,紧紧看向沈微慈,他记得沈昭昭曾向父亲说要往沈微慈院子里送些置办过去,他当时还觉得昭昭是善解人意的。
他愣了下,喉咙里滚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
又见沈微慈淡色眼眸无悲无喜的看他:“三哥哥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