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菊也在一旁安慰道,“就是,娘娘,那庄姑娘分明是故意的,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陛下对您的心意您又不是不知,我看那庄姑娘不过是心悦陛下,才故意给您说难听话的。”
卢知意却有些兴致缺缺,好心情全无,只怏怏地侧躺在美人榻上。
天子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情景。
几盏夜明珠映照着女子娇嫩的脸庞,女子手中拿着一本书,了无兴趣地翻看着,只那秀眉却微微皱着,不知是因着什么事不高兴。
谢砚之走上前,唤了声,“知知。”
卢知意抬眼看向谢砚之,“陛下回来了。”
谢砚之见女子眉眼间似是疲累,问道,“知知可是有何事不高兴?”
卢知意掩去眼底的不快,扯了扯嘴角,“没有,臣妾并无不快。”
一旁站着的明菊却不乐意了,说道,“娘娘,您明明就是因为午后那事不高兴,怎得如今陛下过来了,不问清楚呢?”
谢砚之这才知道,卢知意被人惹了不快,脸色也沉下来,问道,“你们是谁惹了皇后不快?”
卢知意扯了扯谢砚之的袖子,“哪里有?陛下莫要如此厉声,臣妾的宫女们都吓坏了。”
“明菊,你来告诉朕,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菊跪在地上,说道,“回陛下,午后皇后娘娘盘了会儿账,奴婢怕娘娘久坐不好,便劝娘娘出去走走,在御花园中碰到了太后娘娘的侄女,庄姑娘,庄姑娘讽刺娘娘是母凭子贵,话里话外陛下肯宠着娘娘只是因为娘娘怀有陛下的孩子。”
谢砚之眉头紧皱,“荒唐,这庄家小姐竟是如此不积口德。知知,朕对你的心思从始至终便是如此,你怀了朕的孩子,朕自是欢喜高兴,但朕想立你为后,绝不是因为你有朕的孩子。”
“你忘了吗?那段时间,朕唯恐你不愿做朕的皇后,百般劝哄你,若说是母凭子贵,不如说是父凭子贵,若不是这个孩子,知知怕是不肯做朕的皇后了。”
谢砚之的这番话,让殿下的宫女太监们心中唏嘘,天子在皇后的面前,竟肯这般折腰。
身居高位,却甘愿为爱下凡尘。
卢知意被天子这番话语哄笑了,“陛下是在哄我吧?”
谢砚之见卢知意终于肯笑,心里松了口气,也呵呵地笑起来,“知知,君无戏言。”
卢知意伸出双臂,抱住眼前的男子,只觉得温暖而幸福,低低说道,“陛下,我也欢喜你。”
月色浓郁,时不时的几个宫人提着宫灯穿过宫道,火红的枫叶落了满地,沙沙作响。
栖凤宫内,天子与皇后一同躺在金色纱帐围着的床上,天子的手掌覆在卢知意微微隆起的腹部,感受着存在于其中的小小的生命。
两人在床间呢喃,天子只着了单衣,看向躺在自己身侧的女子,喑哑的声音响起,“知知,明日是回门的日子,朕与你同去卢府。”
卢知意没想到天子竟要与自己同行,水灵灵的眼睛看向谢砚之,“陛下,您要与我一同回门?”
“自然,别的女子有的待遇,知知也应当有,朕作为知知的丈夫,自然要与知知一同回门。”
卢知意低头,轻轻地吻了谢砚之的脸颊,“谢陛下。”
谢砚之冷不丁得了一个香吻,微微扬眉,手捧住卢知意的脸庞,“知知,朕很欢喜。”
说着,谢砚之便动情地吻到了卢知意的唇上,两人唇齿相依,鼻尖满是彼此的气息,香甜,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