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东南,有一小岛形似棒槌。
伪会会场在山峦间,与棒槌岛隔海相望。
刚刚那一声爆炸便是阿尾文治带领手下搜查所致。
一位义士借用厨师身份潜入会场,不料被查出。
慌乱之际拉响身上的手榴弹,杀身成仁。
因为这一声爆炸,土肥原咸儿等人连夜赶到会场。
不巧,这名义士曾被抓捕逃脱,被鬼子记录在案。
土肥原咸儿听完报告,勃然大怒,吩咐警察局长:“局长!明天一早,将监狱里的99个顽固反抗分子一个不留,全部枪杀!”
警察局长跟宪兵队长藤原武雄有仇,且听闻藤原英藏病入膏肓。
他眼珠一转,当即故意使坏道:“机关长!顽固反抗分子没有99个了,今天白天宪兵队藤原队长拉走了28个,而且全部放了。”
“放了?!”
土肥原咸儿惊愕不已。
南造芸子急忙解释道:“机关长!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土肥原咸儿听完,若是藤原英藏好好的,他断然不敢动藤原武雄和藤原大雄,可现在已经今非昔比。
他冷冷地说:“芸子!即使照你所说,藤原大雄是为日中亲善,藤原武雄是为了钱财,但悍然放走28名顽固反抗分子,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警察局长跟着瞎起哄:“对!帝国绝不容许有这样的败类。”
土肥原咸儿见他很来劲,吩咐道:“局长!明天请带着你的警力,前往‘达里尼’客栈抓捕藤原大雄。至于藤原武雄,就由芸子小姐抓捕吧。”
南造芸子起身,躬身道:“求老师放过芸子的未婚夫!”
土肥原咸儿大声呵斥:“芸子!你身为帝国的优秀特工,竟然过不了儿女情长这关,太令老师失望了。”
阿尾文治很想笼络南造芸子,笑盈盈地说:“机关长!儿女情长人之常情,你抓藤原家的两位公子,藤原英藏将军若是知晓的话......”
土肥原咸儿奚落道:“藤原英藏将军也只能九泉有知吧!”
阿尾文治顿时傻眼,惊道:“啊?!藤原英藏将军死了?”
土肥原咸儿斜睨南造芸子,霸气地说:“当然!看谁还能保住藤原武雄与藤原大雄,什么日中亲善,帝国真正的目的是强权统治支那。哼!”
此面善之人再一次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此时,一名情报官上前,大声报告:
“机关长!阿尾课长!刚刚接到大本营命令,请明天一早带人赶到大连山吹町10号赤十字社医院保障藤原将军出院。”
“什么?!”
土肥原咸儿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阿尾文治故意问道:“情报官!藤原将军是出院出殡吗?”
情报官摇头道:“不!藤原将军康复了,担心继续被不安好心的人刺杀,所以上报大本营,大本营下达命令,全力保障藤原将军的安全。”
“康复了?!不是死了吗?”
土肥原咸儿顿感万分沮丧。
警察局局长还傻乎乎地问道:“机关长!是否抓捕藤原家的两位公子?”
土肥原咸儿怒火中烧地狂吼:“你想引火烧身吗?”
言毕,他气呼呼地起身离开会议室。
南造芸子向阿尾文治躬身一礼:“芸子谢过阿尾课长!”
阿尾文治喜笑颜开,连连摆手道:“不谢!不谢!凭芸子小姐未来藤原家女主的身份,若是愿意到上海特高课,副课长的位置非你莫属。哈哈!”
南造芸子笑盈盈地说:“若是芸子的夫君去上海,芸子自然会跟着过去的。”
此时,“达里尼”客栈。
项楚正在密室与甘新、甘荣、花爱梅开会。
甘新苦笑道:“领导!我和甘荣买了一条载货五百吨的货轮,而且运往上海的货物也都备齐了。但是要想出大连港,北上南下运输货物,必须有鬼子关东州厅长官的批文。”
项楚点头道:“这个没问题,我明天就去弄批文。对了!货轮名字叫什么?”
甘新笑盈盈地说:“东方红1号!”
项楚点头道:“嗯!寓意非常好。”
花爱梅激动地说:“领导!有了这条货轮,我们给抗联运输物资就方便多了。还有,此次你进伪会会场,一定要在保障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行事,你一旦暴露,我们在大连的大好局面就全完了。”
“是啊!这的确是我最担心的。”
项楚重重地点头,陷入了沉思。
甘新见他为难,郑重其事地说:“领导!如今毕竟两党合作,破坏伪会召开也是顾全民族大义。你谨慎行事,我们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甘荣“腾”地站起身来,主动请缨:“科长!我去刺杀。”
“坐下!”
项楚拉了拉他的胳膊,摇头道,
“火时龙等汉奸叛徒都认识你,你不能露面。”
言毕,他取出笔和纸,迅速写了起来。
末了,他将纸张先递给甘新:
“老甘!这是下一步计划,代号‘狸猫’计划。你们都掌握一下,行动时间从现在开始,直到明天下午‘东方红1号’离开大连港南下结束。”
“是!”
甘新3人急忙领命。
翌日清晨,项楚换上贵族服饰,将那个装了TNT炸弹背心的皮箱放进后备箱,又提了一网兜美金和日元,驱车直奔大连山吹町10号赤十字社医院。
昨天他看了藤原英藏立的遗嘱,大多是扶桑国内的房产、地产,以及大连、沈阳等地抢夺来的房产,金钱不过2万多日元。
在鬼子高层,没有钱怎么能更好地升官?
项楚驱车来到医院,发现被围得水泄不通。
不过南造芸子眼尖,第一眼就看到他驾车过来了。
她急忙上前,躬身致歉道:“大雄!昨晚芸子开会到很晚,就没有回去陪你,实在抱歉!”
项楚知道如何对付这个女人了,且要表露藤原大雄的好色本性,装作十分不悦地说:“你是帝国特工嘛,可以理解。哼!”
言毕,他拎着一网兜钱走下轿车,大摇大摆地走进医院大门。
“呵!还真生气了,好可爱!”
南造芸子急忙上前,挽起这位衣着光鲜、多金的贵族公子哥。
她很是疑惑道:“大雄!叔父昨晚不是不行了吗?为什么痊愈了?”
项楚呵斥道:“难道你不希望叔父痊愈吗?”
“不!芸子非常希望叔父痊愈。”
南造芸子忙不迭地说,且悄声道,
“昨晚土肥原机关长还想以释放顽固分子为由,把你和武雄抓起来,若不是叔父康复,恐怕你们已经在监牢了。”
项楚特地大声说:“啊?!土肥原咸儿也太坏了吧。”
南造芸子急道:“别这么大声,土肥原机关长就在前面。”
“他来干什么?哼!”
项楚装作不屑一顾,内心却无比震惊。
根据这位鬼子顶级特工所掌握的情报,自己跑医院来可能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