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项楚及其精英特攻队,其他人全都坐上了大飞机。
包括宁采薇、孔灵,以及林军豪,无一例外全都走了。
项楚和刘正雄在机场望着大飞机朝南飞去。
刘正雄揶揄道:“小子!我看孔大小姐也吃定你了。”
项楚摆手道:“胡说!人家拥抱一下只是逢场作戏。”
刘正雄大声嚷嚷:“人家孔大小姐比宁采薇抱得都久,连陈部长都笑了,人家姑娘那是真爱。”
“行行行!真爱。”
项楚无奈地说,为了赶紧堵死他的嘴,取出郑民制作的面具,笑盈盈地说,
“老刘!我觉得你特别有重要人物的气质,只是稍胖点,扮演一下他。”
刘正雄立即严词拒绝:“我不!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再说人都走了,我扮演还有什么用?”
项楚呵斥道:“深更半夜的,谁看见他们走了?再说我已经给秦市长说好了,要演一出戏。”
刘正雄摇头道;“反正我不演残害同志的人。”
项楚未料定刘正雄是因为这,不再强求。
他若有所思地说:“还是空空扮演最好,头型比较像。”
“空空有头型?”
刘正雄忍不住笑了。
项楚高声喊道;“空空、李通、陆雄、孙吉......”
他叫来一群人,发放面具戴上,开始了高层角色扮演,造成一种并没有离开北平的假象。
刘正雄看出破绽,讥笑道:“小子!你这里面没有女军官,我看你怎么演?”
“我还真准备了,来!你演孔灵!”
项楚笑道,从皮箱里取出一副面具与假发给他戴上,不过只是三分像。
刘正雄还挺美,突然异想天开地说:“对了!我若是扮演好了,你让我去大连见阿梅。”
“滚你!”
项楚大声呵斥。
车队从机场返回大北平酒店,而且进城后,每辆车都有行动人员跑步跟随,造成一种大人物没有走的假象。
项楚还吩咐孙吉带着他写好的稿件到报社,继续刊载重要人物在北平的活动。
如此一来,不明就里的人以及日谍组织全被蒙在鼓里,刺杀必定会接踵而至。
上海,鬼子特高课。
阿尾文治召集得力手下召开会议。
为了扭转上次错误情报造成的不良影响,他大声吩咐:
“云子!你马上命令北平我们的人,务必将万恶的项楚和支那重要人物弄死。”
竹下云子笑道:“老师!应该把项楚放在支那重要人物的后面,才显得正确。”
阿尾文治不悦地说:“云子!你如今敢取笑老师了?”
竹下云子忙不迭地说:“老师!云子只是秉承务实的作风。”
“哟西!我十分满意。”
阿尾文治赞许地点头。
此时,郑知礼走了进来,将一纸电文捧给阿尾文治,躬身道:
“课长!内务省电报。”
阿尾文治摆手道:“千代君!念吧。”
“是!”
郑知礼急忙领命,念道:“上海特高课!华北情报工作转由土肥原咸儿负责,你方协助即可。”
“什么?!”
阿尾文治气得暴跳如雷,抢过电文一把撕了。
他还不解恨,直接塞嘴里给吃了,大声吼道:
“这个土肥原咸儿!竟然死灰复燃了。”
众人噤若寒蝉,皆不发声,殊不知阿尾文治特别希望有人能支持他一下。
郑知礼愤愤不平地说:“课长!属下觉得他肯定给国内那帮家伙送礼了。”
“对!就是送礼了。”
阿尾文治十分欣赏地看看郑知礼。
他投桃报李地说:“千代君!从现在起,本课长提拔你为电台室主任,上尉军衔。”
如此提拔,令会议室众鬼子面面相觑,很痛恨自己不公开支持阿尾文治的任性。
郑知礼鞠躬90度,激动地喊道:“知礼多谢课长栽培!一定为课长效犬马之劳。”
阿尾文治无比满意地说:“哟西!本课长就需要千代君这样忠心耿耿的人。”
郑知礼无欲无求,只想透露情报,哪知一不小心,竟然因巴结领导而升职了。
大北平饭店,一楼大厅。
北京情报站副站长袁海领来了一大群家属,齐刷刷、乌泱泱地跪在项楚面前。
项楚忙不迭地说:“袁站长!这是什么情况?快起来!大家都起来,别跪着!”
袁海苦笑道:“项科长!这些是我们北平站袍泽们的家属,大家都知道你是王牌特工,特来求你出面救人。”
项楚不明就里地说:“快请讲!让我救什么人?”
袁海取出一张名单,上面有上百个人名,叹息道:
“我们北平站是个大站,十天前派遣上百人潜入鬼子驻屯军执行任务,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属知道你的厉害,特来跪求你出面搭救。唉!”
“好!”
项楚满口答应。
众家属也求了不少地方和官员,甚至部队都求到了,但是没有答应的,反而是从南京来的年轻人如此爽快地答应了。
他们难以置信地望着项楚。
项楚正色道:“大家放心!你们的亲人既然是项楚的袍泽,项楚一定拼死相救。”
他回到房间,立即给那翠兰发报:
“那小姐!北平情报站十天前有百人进入鬼子驻屯军辖区失踪,请问现在关在哪里?我要营救!”
不多时,那翠兰发来长长一段电文:“恩公!全在宛平县城东偏北十里采石场,鬼子一个小队看守,若想救人,我这里收集了不少死去日谍的证件。另,土肥原咸儿东山再起,已到北平,专门针对你展开行动,千万小心!兰。”
项楚大喜,立即回复:“请将证件送到陶然亭,我立即亲自去拿。”
那翠兰立即回复:“半个小时后到!”
半个小时后,项楚乔装打扮后来到了陶然亭,那翠兰正凭栏赏景。
项楚低声道:“那小姐!我来了。”
那翠兰忍不住笑道:“呀!恩公打扮成教授了,翠兰真没看出来。”
项楚笑道:“日谍都盯着我,焉能不防范些。”
“当然!”
那翠兰嫣然一笑,将一个布包递给他,笑道,
“恩人!这是证件,去了就说要把人提回来审讯。”
“谢谢!”
项楚接过布包。
那翠兰忽然泣道:“恩公!翠兰有一事相求。”
项楚急道:“那小姐!你不用求,我一定帮。”
那翠兰声音哽咽地说:“饭冢朝无在依兰屠杀了翠兰家好多亲人,这个屠夫如今到了华北驻屯军,恩公能否跟翠兰一起弄死他?”
项楚欣然道:“那小姐!真是不谋而合,我此行北平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弄死饭冢朝无,夺回被他抢走的文物。
你等我救出北平站的人,我一定跟你去弄死饭冢朝无。”
那翠兰激动地说:“太好了!翠兰等恩公消息。再见!”
“好!走吧。”
项楚向她摆摆手,看她消失在杨柳林中,才转身离开。
饭得一口一口地吃,事得一件一件地做。
项楚回到大北平饭店,研究如何救出北平站被俘人员。
一个鬼子小队最多50多个人,按理说还不够他的精英特攻队砍的。
但是采石场在鬼子驻屯军霸占的地盘,在鬼子一心想制造摩擦、为全面入侵找借口的当下,不到万不得已,还不好大开杀戒。
项楚反复察看地图,权衡再三,决定干脆扮演土肥原咸儿连夜行动,把人救回来。
他立即制作土肥原咸儿的面具,将跟土肥原咸儿长得特像、且出家前在扶桑国留过学的弘义叫到房间,笑道:“弘义队长!现在需要你扮演土肥原咸儿,跟我去救百余名袍泽。”
弘义双手合十,朗声道:“科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弘义万死不辞!”
“非常好!来,戴上。”
项楚高兴地点头,急忙将面具给他戴上。
他仔细观察,感觉惟妙惟肖,满意地说:
“弘义!我给你讲讲土肥原咸儿的姿势与习惯。”
“好!”
弘义欣然点头。
他不愧在扶桑留过学,学起来特别快,很快便掌握了要领。
除了弘义,项楚还挑了10位跟证件上日谍长得特别像的行动队员,以及会说日语的行动人员,共计22人。
子时,22人乘坐1辆轿车和3辆卡车,直奔宛平东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