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参谋长阁下!”
项楚感激烟俊六一声,转身奔向山下吉春。
还算山下吉春命大,仅是右臂上中了一枪。
此时,山下吉夏正在给他胡乱地包扎。
项楚急道:“吉夏!我来。”
言毕,他先取出一粒跌打损伤丸塞进吉春嘴里,然后重新给山下吉春的伤口消炎、包扎,动作远比山下吉夏熟练。
此时,一名鬼子上尉领着大量鬼子兵冲了上来。
他指着山下吉夏大声狂吼:“为大队长报仇!杀了他。”
项楚“腾”地站起身来,挡在山下吉夏身前,大声狂吼:
“宪兵督战大队!把哗变者围起来。”
宪兵督战队员立即将枪口对准鬼子上尉及其身边的人。
刹那间,现场局势变得无比混乱,大有火拼的架势。
项楚端起歪把子机枪对准鬼子上尉,主动承担道:“上尉!你们佐藤大队长先开枪杀本将军的山下中队长,怪不得本将军开枪杀他。”
鬼子上尉没想到不是山下吉夏杀的,顿时不知所措。
烟俊六急忙上前,挡在中间大声喊道:“全都放下枪!”
项楚看到不少佐藤大队的鬼子兵围了上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大声吩咐:“宪兵督战大队放下枪!”
烟俊六劝说道:“一代目!为避免事态扩大,您还是带宪兵督战大队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好!谢谢!”
项楚颔首,大手一挥,大声吼道,
“带上伪皇军,撤!”
言毕,他拉着山下吉春和山下吉夏奔进了九二式装甲汽车。
宪兵督战大队全体上车,跟着他的装甲汽车如潮水般退去。
项楚打开行军床让山下吉春躺下,吩咐司机张林茂:
“小林君!去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指挥部。”
“哈咿!”
张林茂急忙领命。
山下吉夏感激地说:“谢谢楚雄大哥,我刚才太冲动了。”
项楚亲热地拍拍他的肩,笑道:
“兄弟情深!一点也不冲动,大哥谢谢你铲除那个恶棍。”
郑知礼担忧地说:“将军阁下!恐怕佐藤支队长会找石田司令官弹劾你。”
“随他弹劾好了!”
项楚不以为然地说,顿了顿,疑惑道,
“这国内大本营应该收到明码电报了,为什么还不回复?”
此时,电台声响起,郑知礼急忙抄录,破译电文,苦笑道:
“将军阁下!大本营批评我们不该用明码发电,说佐藤大队长找人扮演皇军作恶,这等丑事让全世界都知道了。”
项楚心道我故意这么做的,装作无比气愤地说:
“竟敢批评本一代目,本一代目这就回上海为吉春治病,不再替他们督战了!”
此时,电台再次响起,郑知礼急忙抄录,破译电文,递给项楚,恨恨地说:
“将军阁下!佐藤支队长竟然谩骂你,说你滥杀无辜,还要带支队过来找您,让你血债血偿。”
项楚接过电文一观,正中下怀,冷笑道:“知礼!把佐藤剑夫的电文转发大本营、石田司令官,就说本一代目为避免帝国军队火拼,不敢在前线督战了,特回上海抢救被他侄子枪杀的山下吉春中队长等帝国的勇士。”
“哈咿!”
郑知礼急忙领命,顿了顿,
“将军阁下!把我军督战佐藤大队溃兵、成功夺取临淮关一事也一并上报吧。”
“当然上报!”
项楚不假思索地说,吩咐张林茂,
“小林君!加快车速,回上海抢救吉春中队长。”
“哈咿!”
张林茂斩钉截铁地领命。
山下吉春笑道:“大哥!吉春没事。”
“演戏不懂?”
项楚不好气地说,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清酒递给他,笑道,
“来!喝点酒压压惊。”
山下吉春接过酒,遗憾地说:
“大哥!要是有点烤肉就好了。”
项楚点头道:“行!把你转到最后面那辆厨师专用装甲汽车,你和哑巴厨师边吃边喝吧。”
“哟西!”
山下吉春高兴得坐了起来。
宪兵督战大队假借躲避佐藤支队复仇的名义,浩浩荡荡地返回上海市区。
项楚把受伤的人全部送进了济世医院,让其他人回虹口区宪兵督战大队驻地,感觉有点头痛,独自走进余晓婉的办公室。
“臭男人!你还知道回来。”
余晓婉欢呼着扑进他的怀中。
“请容臭男人先关上门!”
项楚笑道,将办公室门关上。
良久,余晓婉才舍得松开他。
项楚坐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
“晓婉!我头有点痛,你帮我按摩一下。”
“早说啊!抱这么久不说。”
余晓婉娇嗔道,急忙轻轻地给他按摩。
项楚笑道:“我不在家,你没去多伦路住吧。”
余晓婉不好气地说:“那是咱俩的家,为什么不住?”
项楚苦笑道:“不是不让你住!我真怕南造芸子害你。”
余晓婉笑道:“我听特高课来治病的人说,夏胜元想跟踪害我,还是南造芸子主动出面保护了我。”
项楚惊愕地说:“噫!竟然还有这事?”
余晓婉岔开话题:“楚哥!最近总感觉有人跟踪我,肯定不是上海特高课的人,会不会是白党的特务。”
项楚想了想,点头道:“八成是!他们想通过你找到我。”
此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余晓婉将门打开,易安良走了进来。
他见项楚也在,急忙关上门,高兴地说:
“领导!正好你回来了,我有一件急事要向你汇报。”
项楚笑道:“什么事?”
易安良苦笑道:“我前些天接到老家来电,说派来一名代号‘海鸥’的特派员,约我昨天晚六点在豫园正门接头,我昨晚去了没有见到人。
大概一个小时前,‘海鸥’又亲自发来电文,想约我今晚继续见面,我担心有诈,特地过来找晓婉交待一些事情。”
“错过接头时间就不应该再去了。”
项楚摇头道,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
“易老!‘海鸥’发的你哪个呼号和代号?”
易安良不假思索地说:“代号‘麻雀’那个组织呼号。”
项楚想了想说:“晓婉!你这里有电台吗?”
“有!跟我来。”
余晓婉点头道。
她将内室打开,里面堆满了药材。
项楚随她走进内室,忍不住说:
“人家内室都是放张床中午休息休息,你倒好。”
余晓婉笑道;“你要经常过来我就给你放张床。”
“咳!咳!”
易安良咳嗽提醒。
余晓婉急忙将电台从药品柜里搬出,接上电源。
项楚向老家发出电文:“‘海鸥’未在指定时间到接头地点,其私自发来电文约‘麻雀’今晚继续见面,恐其中有诈,请取消‘麻雀’与之接头。99号特工!”
项楚将电文连发两遍,坐等回复。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老家才回复电文:“同意取消接头,‘海鸥’联系不上,恐已遭不测,望能查明其详情。”
易安良拍着胸口说:“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