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先生并非是一般化形成人的蛇类,我们在京市一切都好,太太勿念,先生会尽快回家的。”
铉叔不会骗我。
回复了消息后,我身体忽然放松下来,靠在后座上,长吐出了一口气。
柳墨白是化蛟的蛇,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张老太爷之所以认为柳墨白会出意外,想必是因为不知道柳墨白其实不是一般的蛇仙,这才误解了他的实力。
只要不出事就好......
溪涧雅苑位于芙蓉镇东北方向,距离前些日子我和张子君才来过的林家老宅不到两公里。
车子路过林家老宅时,我隐约看见一道穿着白衬衫、黑色牛仔裤的青年正站在门口的梅树后面看着我。
是林暮雪......
我垂下眸子,莫名有些心虚,担心他会不会认出来我就是当初乔家丢了的那个女孩。
张子君说过,林暮雪是因为我才迟迟不愿意轮回的。
可目前好多事情没有弄清楚,我不敢同乔家、林家相认。
到溪涧雅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我跟着城叔和张子祺一路走到一楼最里面的包厢。
“你比我小些,我就叫你小染吧。”
张子祺扯下墨镜,她一脸认真道:“我哥那牛脾气一上来,谁都劝不住,唯独你可以......”
“一会儿我和城叔就在门口等着,你帮我们把我哥劝出来可以么?”
张子祺看着面前紧闭的雕花木门,幽幽叹了口气,脸上也浮起一抹担忧的神色。
“我哥是张家在西南片区的负责人,不能继续这么消沉下去了,这件事要是让我爸知道,非得卸了他一条腿不可。”
“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这种事我爸真的做得出来,当初我哥非要搞乐队,被我爸卸掉了一条胳膊,后来又被我妈接了回来。”
“就算我妈是接骨圣手,每次都能接得完好如初,但我哥也遭不住这么折腾啊。”
这是张家罚人的方式?
我呼吸一滞,重重点了下头:“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说完,我转身推开了面前的黄梨木雕花木门。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
溪涧雅苑的套间是专门给高级VIP使用的。
与一般饭店不同,溪涧雅苑的套间不仅有饭桌可以吃饭,还有个里间可以供人住宿。
里间和外间之间由一扇推拉式落地屏风隔开。
我站在大开着的屏风外面,看着坐在贵妃榻上的张子君,眼皮重重跳了一下。
张子君穿着件浅灰色宽松毛衣,皮夹克被放在一旁。
他脚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来个空酒瓶.......
“这、这都是你喝的么?”
我微微讶异。
听到我的声音,张子君原本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
凌乱的紫色刘海遮住了他的眉毛,他看向我,唇角扯起一抹苦笑:“是他们让你来的吧?呵,我就知道,如果不是他们找你,你才不会担心我。”
张子君说的是醉话,但我依旧被他气得不轻。
这几天我明明一直给他打电话,是他不接电话,有事情也不同我说,这下倒怪我不关心他!
眼见着他拎着手边的酒瓶还要喝,我一把夺过酒瓶道:“你还要不要你的胃了!喝成胃出血又要城叔照顾你!”
“走,跟我回张家,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解决,借酒消愁可不行。”
“解决?”
张子君苦笑一声道:“陶安染,这世间除了你,没有人能解决我的问题。”
“啊?”
愣神之际,张子君一把拥住了我。
他很用力地将我桎梏在怀中,浓烈的酒气迅速侵占了我的鼻息。
“你醉了。”
我下意识想要推开张子君,可我和张子君力量悬殊太大,根本推不开他。
“为什么?我只比柳墨白晚认识你不到一星期,为什么会这样?你知不知道,你本该是我的啊......”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张子君带着哭腔说话,他语气里写满了委屈,像是被人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
“明明和你在一起的应该是我,凭什么柳墨白能捷足先登,凭什么我只能在旁边看着。”
什么叫本该是他的,这世间没有谁本该是谁的一说。
我微微抿唇:“张子君,你要是继续这样,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原来不是柳墨白小心眼,张子祺也没有误会,张子君对我的好,确实算不得纯粹.......
张子君呜咽着道:“不行,那我不说了,你不要不见我行不行。”
我吸了口气:“先松开我。”
张子君听话地松开了我,我看着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扶额道:“你先乖乖回张家,别的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