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么?”
我看向黄景轩,原本充斥着焦虑和紧张的眼睛里,亮起了一丝希望的光。
黄景轩是黄家少主,多少对风水之事有所了解。
他或许有办法对付何彩月。
黄景轩摇了摇头,将手插在衣兜里,缓步往前走。
见状,我连忙跟在了他身后。
黄景轩身形颀长。
他穿了一件深灰色英伦风的毛呢风衣,配上他那头浅金色短发,从背影上看,倒是有几分异国风情。
黄景轩忽然顿住脚步,我差点撞到他身上。
他转身看向我,语气依旧谦和有礼:“汤警官说的没错,只要找到何彩月的埋骨处,便能利用一些风水上的办法,要么将她诛灭,要么封印她。”
微风拂过,如扇子般的金灿灿的银杏叶旋转着落了下来。
黄景轩眸光动了动,抬起白皙修长的手,伸向我的头顶。
我下意识地将脖子一缩,想要躲开,却见他长指间夹了一片金色的树叶。
他笑笑:“失礼了,我只是想帮你把叶子取下来,让你受惊了,柳夫人.......”
“柳夫人”这三个字被他拉得很长,我似乎从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戏谑。
可想到黄景轩一直是个谦和有礼的人,我便否认了心里的想法,微微正了正神色,道:“也就是说,只要弄清楚何彩月的墓在哪里,就能对付她?”
黄景轩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何彩月曾经将林暮雪的魂魄拘到五里山里,而且林暮雪也曾经说过,何彩月想要离开景山很难。
哪怕何彩月想要害我,也只能靠“红丝带”,她本尊很难出现在我面前。
何彩月被埋葬的地方,很可能就是五里山。
可是五里山这么大,我要去哪里寻找何彩月的墓呢?
不对,还有一个办法........
同黄景轩分开后,我打了张车去了张家。
没有谁比乔染音更清楚何彩月的位置,通过观落阴的办法可以见到乔染音。
只要能见到乔然音,我就能问出何彩月的位置,还能问到解咒之法。
可是.......
我抬头看着张家大门,脑海里浮起那晚张子祺的话。
“陶安染,我想求你一件事,你如果不喜欢我哥,请不要靠近他。”
张子祺说的没错,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注定不会喜欢张子君,就不该这么理所应当地享受张子君的好,吊着他。
这样做对张子君不公平。
可我不能不管芳芳!
那红丝带有多厉害,我比谁都清楚,若是芳芳遇到了那红丝带,基本没有活着的可能。
我深吸一口气,抬步朝着张家大门走去,心道:为了芳芳,就算被人说是犯贱也认了。
脚刚跨过朱漆门槛,就听到苏管家熟悉的声音。
“陶小姐,您来了。”
我一愣,冲城叔尴尬地笑笑:“是啊,我想找张子君。”
苏城沉吟片刻道:“我可以带您去找小张总,但是在这之前,我想和您聊一聊。”
我点点头:“好,多谢城叔。”
那天去接张子君时,城叔也在。
张子君醉酒向我表白的事情,不仅张子祺知道,城叔也是知道的。
我跟着城叔进了中院一间会客厅里。
城叔与我在一张红檀木长方形雕花木桌旁相对而坐。
“喝茶。”
他说着将一只倒了茶水的青瓷杯推到我面前。
我握着青瓷杯子,局促不安地坐在城叔对面,活像是一个接受审判的罪人。
对于张子君,我感到愧疚。
以前李芳芳总喜欢和我讲她在网上看到的小说。
每当听到某个配角故意吊着喜欢自己的人,然后利用那些人的喜欢来达到不可描述的目的时,我和李芳芳都会骂很久。
可万万没想到,我最后也变成了那样的人。
城叔笑笑:“陶小姐,大小姐那天同你说的话,我都知道了。”
“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您和小张总确实是指腹为婚。”
“那晚大小姐说出那些话,是想逼您离开柳家家主,尽快同小张总一起,却不料,您选择了柳家那位。”
我低下头,低低道:“对不起......”
城叔微微笑道:“缘分这种事,没有谁对不起谁之说。”
语罢,他话锋一转:“您还记不记得前些天您来找小张总的时候,他生病了。”
我点点头:“我记得的,他说他感冒了......”
“实际上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