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柳墨白不亲自同我说这些。
攥着被角的手微微发紧。
客厅里一片沉寂。
几秒后,铉叔再次开口,语气里带着些许小心与试探:“先生莫非是不敢同太太说......”
我心一梗。
铉叔怎么想起来问这种话的?
难以想象柳墨白那张清冷矜贵的脸,在听到这样的话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我不由得有些好笑。
之前有几次和柳墨白闹矛盾的时候,铉叔都在充当和事佬的角色。
到底是忍了多少次,铉叔这般稳重的管事,才没忍住说出这样的话?
“柳铉,你话太多了。”
柳墨白打断了柳铉的话,冷声道:“你先回去吧,我累了。”
“是,请先生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好的。”
说完客厅传来开关门的声音,铉叔应该已经离开了。
低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是柳墨白。
卧室门开了一条缝。
我半眯着眼睛假装睡着。
黑暗中,一条成人胳膊般粗细的黑蛇进了房间。
蛇身游移着经过深蓝色地毯,只发出细微的声响。
黑暗中,漆黑的鳞片泛着浅浅的彩色幽光,很是不一样。
黑蛇进入浴室后不久,浴室内便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我眼睛这才完全睁开。
看了眼手机,居然已经凌晨三点了。
这段时间桩桩件件的事情对我冲击太大,导致我又失眠了。
也多亏我失眠,才知道柳青荷的事情。
这是我第二次听见柳青荷的名字了。
第一次是偷听柳墨白和柳晗芝谈话的时候,柳晗芝提出让柳青荷给我和柳墨白的孩子当后妈。
如今再次听到柳墨白提及柳青荷,居然是这样的评价。
我原本悬着的心松了些许。
柳青荷再坏也坏不过黄意美,既然如此,只要柳墨白对柳青荷无意,那我忍一忍也无妨。
如今我能为柳墨白做的,也就是不给他添麻烦了。
只是为何柳墨白说柳青荷对我和柳墨白有大用呢?
我不停的想这个问题,莫名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产生了好奇心。
水声停止。
我连忙闭上眼睛。
“簌簌——”
细微的声音传来。
不多时,脚腕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冰冷粗粝的鳞片贴着光滑的皮肤顺着小腿往上游移。
若是在遇到柳墨白以前,我定会害怕得尖叫出声。
可如今的我,已经是这黑蛇的妻子,并且懂了人事,因此在面对这般情景时,不仅不害怕,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
我一定是疯了。
“簌、簌......”
黑蛇像是害怕我醒来,却又想要贴着我。
它的动作很是缓慢小心,我感受着鳞片贴在身上的感觉,心里像是长了个小猫爪般,被挠得难受。
强忍着想要把黑蛇从被窝里拎出来的冲动。
终于在黑蛇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后不久,我假装迷糊地睁开了眼,含糊道:“嗯?你回来了?”
猩红的竖瞳在夜色下很是显眼。
一人一蛇被窝里对视。
鲜红的蛇信有一搭没一搭地舔舐着我的鼻尖。
“嗯,什么时候醒的?”
低沉的嗓音响起。
被子下,蛇尾有力地圈住我的腰,将我紧了紧。
柳墨白应当是不希望我听到他和铉叔之间对话的。
我打了个呵欠,假装出一副难受的模样,嘟囔道:“你钻进来的时候醒的。”
装睡这种事情,我最擅长了。
之前被赵彩凤和陶东峰一家逼着给陶云莉挖野参。
有时遇到生理期,我疼得厉害,便会在床上装睡着多躺些时候,等到天亮全后,再去无头山挖参。
我房门是用铁链锁上的。
哪怕上了锁,也能被推出一条四指宽的门缝来。
赵彩凤着急让我挖参,只能巴巴地盯着门缝里装睡的我,大喊我名字。
我则假装睡着,对赵彩凤的大喊大叫充耳不闻。
我也练出了装睡的本事,柳墨白一定看不出问题来。
蛇尾在我后腰的软肉上游移着。
猩红的竖瞳盯着我许久。
白光闪过,那环着我的蛇尾变成了男人那有力的手臂。
柳墨白刚洗完澡,碎发湿答答地贴在额前,高挺的鼻梁上还沾着几颗细小的水珠。
白色的脖颈上,喉结动了动,他嗓音沙哑道:“很晚了,明天上午还得出门,早点休息。”
说着,滚烫的薄唇在我额头上贴了贴。
铺天盖地的困意便席卷了我。
嫁给黑蛇也是有好处的,每每我失眠,柳墨白总是有办法让我睡着,且一夜无梦。
熟睡时,我隐约听到浴室里有“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但是由于太困,我丝毫没有起来查看的动力,直到次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