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
衣柜里有东西?!
它是什么时候躲在里面的?
哪怕已经经历过无数诡异场景的我,在放松时忽然看到自家衣柜里装着只鬼煞,也会被吓到腿软。
我赤脚瘫坐在地毯上,弯曲的脊背死死抵着床边,瞪大眼看着斜对面衣柜里的东西。
“嘎吱——”
黑棕色檀木衣柜的门缓缓打开。
衣服前面,蹲着个瘦小的女人。
女人身形瘦小,抱着膝盖蹲在地柜里,浑身上下被一件艳红色布制绣花长袍包裹住。
她的脸被两指宽的红色绷带层层叠叠包裹住,只留下双眼珠比眼白小一圈的眼睛,及一张血色的嘴唇。
女人蜷缩在长袍里,低着头,眼睛却向上看,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眼神很怪异,像是在看敌人,又像是在看猎物,看得我毛骨悚然。
得赶快离开这里!
我刚准备起身跑出去叫人,忽然一股异香从柜子里传了出来。
紧接着我就像是被定住那般动弹不了,也发出不了声音。
呵......又被魇住了......
“咔哒、咔哒......”
伴随着骨节摩擦发出的声音,和窸窣的衣料声,衣柜里的女人俯下身体,双手撑地一点点朝我爬了过来。
女人用枯瘦漆黑的手支撑着瘦小的身体,一边爬一边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唱起诡异的歌谣。
那歌谣音调不像是平日里的流行乐,更像是山歌一类的东西。
只不过女人似乎唱的很是艰难,声音像是被堵在喉咙里那般,断断续续地唱着,不时还会发出气流擦过喉管的“咕噜”声。
空旷的卧室里回荡着幽幽的歌声和铃铛清脆的声音。
很是怪异和恐怖......
眼看着那女人越靠越近,我心脏越跳越快,脊背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汗湿了,睡衣也紧紧贴在我黏腻的皮肤上。
很不舒服,但我没有心情去管它。
终于,在距离我脸约莫二十厘米的位置女人停了下来。
“沙——沙——”
缠在女人脸上的绷带,缓缓松动掉了下来。
绷带掉下的瞬间,无数黑漆漆的大小虫子从她脸上掉了下来,落在鲜红的袍子上来回乱窜相互撕咬。
密密麻麻的虫子将原本鲜红的袍子爬满了,看得人头皮发麻。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
距离我不到半米的这张脸,除了眼睛和嘴巴,其他地方都被虫子咬得血肉模糊,就连鼻子被都咬没了。
与此同时,之前从衣柜里传来的异香变得更加浓烈,混杂了血腥味的异香,浓得令人发呕。
“啊........”
一道苦痛的呻吟声结束。
女人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猛然后仰成与脊背呈九十度的怪异姿势。
她将嘴巴大大张开,一只漆黑的蜈蚣脑袋从她嘴巴里缓缓探出了头。
那鬼蜈蚣的脑袋比一般蜈蚣脑袋大很多,竟比成人的拳头还要大两圈。
漆黑发亮的脑袋上,暗红色触角在空气中左探探,右探探,最终指向了我。
“唰——唰——唰——”
比成人胳膊还要长些的巨大蜈蚣从女人嘴巴里慢慢地爬了出来。
暗红的足踏在女人脸上时,女人疼得晃了晃身子,却始终保持着仰面张嘴的姿势。
看着面前的场景,我既恶心又害怕,心脏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就连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
可无奈身体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漆黑发亮的蜈蚣探着身体朝我微微张着的嘴巴过来。
它不会是想从我嘴巴里钻进去吧?
我心脏骤然一紧,眼泪簌簌然落下。
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害怕多一些,还是恶心多一点,,,,,,
可还没等那蜈蚣窜进我口中,忽然喉咙又疼又痒,就像是被蚂蚁咬过一样。
下一秒,我眼睁睁看着一只和硬币差不多大小的暗红色蜘蛛快速从我嘴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