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健民离开以后,几个女人瑟缩着看向赵星如。
最先动手那个女人,瑟缩着道:“领导,我们就说了几句......再说了......村里谁不骂人......”
赵星如无奈摊手。
“这事不归我管,你们还是去找律师吧。”
他转向我。
“我看你一直没跟上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出事了。”
“那尊神像确实有点问题,得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
我点点头:“好。”
离开前,我回头看着在地上瘫坐的人,冷声道:“我的律师会来联络你们的。”
语罢,我带着乔雨薇跟赵星如一起朝祠堂方向去。
有赵星如和我们一起,路上那些聚集看热闹的村民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
只是人群中,我好像看到了赵彩凤一脸怨毒地看着我,嘴巴里咕哝着,估计是在说些咒我的话。
我没理会她,暗自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此时的祠堂已经被十八处的人用白黄交替的警戒线围起来了。
门口除了负责守卫的几个工作人员,还剩下几个负责看押嫌疑人。
视线扫过面前几个戴着手铐的嫌疑人。
都是坞头村的管理人员。
华国对于坞头村这种封闭,有着自己独特文化的村子,一般是允许通过内部选举产生村长和村干部的。
这几个管理人员,都是坞头村的村民,也是坞头村最早盖砖房的几户人家。
小时候我不太理解,明明这几家大人几乎不出去工作,家里田地也不太管。
为什么家里会这么有钱。
芳芳告诉我说,很可能是他们祖上有钱,留了些给他们。
却不料,他们的钱是“转生”给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建起实验室。
想到那些被仿生人替代的受害者,我手忍不住地捏成了拳。
实验室建起来这么多年,这些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转生”后面干的什么勾当。
这些沾满鲜血的钱,他们居然也敢躺着赚?
他们就不怕有一天,自己的大脑也会成为仿生人的一部分,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么?
“小乔,这塑像阴气太重了.......”
赵星如沉声道:“你看......”
我进到殿中时,供桌已经被搬去了一旁,通往实验室的那道小门开着,不时有十八处的工作人员来往。
公羊商的塑像被人用一块红布盖了起来。
估计是为了驱散阴气,塑像被放置在了太阳光照得到的地方。
乔雨薇抱着胳膊打量着塑像,道:“我来那会儿倒是没发现这尊塑像的异常,以为就是坞头村哪个有贡献的先人死后被供起来。”
“我一开始也没发现有问题,是柳墨白看到了神像身上的腰牌,我们才知道居然是公羊商。”
我看着眼前泛着黑红色煞气的塑像,眉心紧蹙道:“公羊商已经死绝了,可她数百年来吃了这么多鬼煞,又一直受坞头村村民的香火供奉。”
“我怕这塑像也会跟着成精......”
说着,我拿起旁边的笤帚,挑开了盖在神像身上的红布。
红布被挑开的刹那,金光一闪,塑像的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睛也变成诡异的半月状,像是在笑。
不过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乍看上去和普通雕像没有区别,就是件死物。
若换了别人,估计会以为看眼花了。
可我是个术士,一眼就发现了端倪,转向乔雨薇道:“你工具带的齐么?”
乔雨薇点点头:“嗯,你需要什么?”
“工坊那边做的红绳。”
玄门各家早就把产业做得专业化了。
张乔两家都有自己的工坊,专门制作术士出门办事时,需要用到的特殊用品和常见低阶符箓。
乔家工坊做的红绳,是专门用混了鸡血和朱砂的特殊染料染的,能对付一些低等级的邪物。
乔雨薇从背包里摸出一坨卷成球状的红线递给我,垂眸打量着面前的塑像,奇道:“哟,我还没见过雕塑成精的。”
我扯开红绳,绕在塑像身上,道:“人们若是天天祭拜死物,那死物若是有机缘就会成精。”
“两年前,爷爷带我下山处理过一个案子。”
“那家男人平时就叫人来家里打麻将,赌点小钱。”
“他不晓得从哪里听到个法子,说是只要每天将麻将供起来上香祭拜,就能稳赢不输。”
乔雨薇扯了扯嘴角:“真有病。”
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将红绳结成网状,从头起一点点拢住这神像。
赵星如观察了会儿,学到了手法,也过来帮我忙。
他一边动手,一边开玩笑道:“这法子起效了么?要是起效,我回去拿着没办完的卷宗也拜拜,要卷宗成了精,我就不用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