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缘来如此(1 / 1)

赤心巡天 情何以甚 3609 字 7天前

从此无心爱良夜第九十三章缘来如此从此无心爱良夜第九十三章缘来如此:、、、、:xbiqugu

这楚国的夯货不知怎么竟来了临淄!

装什么第一次见面!

朝闻道天宫里谁不知道那只蒙面披甲公鸭子是你!

小小的鲍玄镜被提溜在空中,挣扎着像一只扑腾翅膀的小鸡。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绰约身影远远地摇晃,就那么轻灵的……消失在人海中。

似朵白莲消失在荷叶接天的海。

恨呐!

“住……住手!”

“放开我家少爷!”

“你可知他是朔方伯府的贵子!”

“巡检府快来人!卫兵!卫兵呢!?”

侍女家丁们的喧声毫无意义,根本连这个巷子都传不出去。想要冲上来救主,却连靠近都做不到。

钟离炎毕竟是武道真人,单人灭国都不在话下,在小巷子里敲个闷棍,是断然不会失手的。

鲍玄镜哭丧着小脸:“你干嘛?!”

面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

咧着嘴凶恶大笑的是钟离炎,表情和穿戴都很正经的是诸葛祚。

“大人,咱们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办?”巫袍披身的诸葛祚,扯了扯钟离炎的衣角。

他一心想走。欺负小孩太丢人了。他已经十二岁了,鲍玄镜才八岁。哪能对鲍玄镜出手呀?

而且此行的任务在海外啊,姓钟离的非说来临淄补给一下,也不知有什么要补给的,结果走着走着就走不动道了,在朔方伯府外硬晃悠。看到鲍玄镜就像恶狗扑食,跟了几条街,那是拦都拦不住!

他是后来才回过神来。毕竟事前真想不到,堂堂武道真人,能这么小心眼。

不就是朝闻道天宫里拐着弯地骂了您两句么?

至于从楚国杀到齐国,万里寻仇吗!?

钟离炎把诸葛祚的手拍开,仍然拎着面前的鲍氏小公子不放手:“小子!别撅着个嘴,别给我装无辜天真,你是个小坏东西,心里蔫坏的。本大爷一眼就看得清楚!”

鲍玄镜的道元被压制得死死的,使用飞踹却够不着:“岂有此理,你敢这样对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

钟离炎十分之张狂地笑:“把你爷爷叫过来,我跟他单挑也行啊!这些个老东西,早就该卸甲归田,种种花草,教教孩子,偏偏还占着茅坑——看把你教成什么样了。无礼还浅薄,无知又少识!”

“钟离炎!”鲍玄镜怒不可遏:“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里是齐国,这里是临淄!你想干什么!?”

钟离炎这时才想起来,此刻在什么地界,楚国人在齐国还是不好太嚣张。但他也早有准备,此来是有理有据的,便横手将这小破孩吊住:“听说你在朝闻道天宫里欺负同学,这可不好,这要不得。楚齐自古友好,我对鲍老英雄也是仰慕已久,今天就要以长辈的身份,帮着管教一下你。”

鲍玄镜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我欺负谁了?”

他曾贵为幽冥神祇,寿元漫长近乎永恒,一生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信口雌黄的污蔑过。他才八岁半,朝闻道天宫里都是一些什么怪物,以他在人前表现的力量,能欺负谁了?

钟离炎一把将往巷外走的诸葛祚扯回来:“我家诸葛小祚!”

诸葛祚以袖遮面,没脸参与。

“诸葛祚?”鲍玄镜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震惊和委屈:“我都没跟他说过话!”

钟离炎抬手又是一个爆栗:“看罢,你孤立他,针对他,压迫他,不跟他说话!”

有那么一个瞬间,鲍玄镜诞生了无比真实的杀意。

真想解放自我,开启神相,给这狗贼一个永世难忘的教训。

但满腔的杀意他也只能按下。楚国这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入境齐国肯定还报备过,齐国这边说不定正有人盯着呢。

且不说凭这具身体的力量,有没有可能把钟离炎按死。贸然暴露自己,本身就是穷逐陌路。

爷爷说得对,生在鲍家很幸运。

投这个胎很不容易的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鲍玄镜展现名门小公子的愤怒,虽处弱势而不屈服,与邪恶势力坚决斗争。

钟离炎抬手就是一下:“本大爷在教你做人,你给本大爷掉书袋?你很有学问吗?很爱表现是不是?!”

鲍玄镜含恨瞪着他:“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有种过几年——”

钟离炎又给他一下,打断并且纠正他:“欺什么欺?大爷这是在教育你!”

“你还给我放狠话。小小年纪,就这样逞勇斗狠,长大怎么得了?鲍氏的门风,断不能叫你败坏了!”

“还过几年!过几年怎么了?过几年照样揍你!”

鲍玄镜忍无可忍,咬着牙再忍。

钟离炎一顿乱扣,敲得他的小脑门咚咚咚咚,敲得正起劲,忽然后撤一步,严肃地对他道:“鲍玄镜,你听好了,下次再抓到你欺负别的小朋友,可就不是这样简单,本大爷要揍得你趴下来背!今日是爱之深责也切,你须记得这次教训,往后做个好孩子,忠君!爱国!听话!不要再让你家里人操心了!”

而后扯住诸葛祚,一抬脚就已经不见。

鲍家侍女、家丁们的叫唤,这时候才能传出巷外。长街的喧声,亦在此时涌回。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经受住了一位武道真人的考验。

从始至终,钟离炎都没有察觉出什么问题来,真觉得他只是来教训了一个小屁孩。真觉得这些都是普通的侍女,普通的家丁。

一切如常,百般不忌。

“都住嘴!”鲍玄镜摸着一头的包,忍着没有龇牙咧嘴:“人在这儿的时候,你们拿他没有办法。人都走了,还叫唤什么!叫人来看鲍家的笑话?”

一群人面面相觑,愧而无言。

这时一队衙兵穿进巷子里来,牢牢把住路口,瞬间就完成了警戒。

鲍玄镜这才确定钟离炎为何匆匆离去——囿于这具身体现在的状况,他是真没有钟离炎警醒。若不开启神相,也就是重玄遵八岁半时的表现。那会儿重玄明光还能武力镇压‘不孝子’呢,虽然那老东西从不真个舍得动手。

他抬眼往前,恰好衙兵队伍里最后一人走到巷口。此人身着便服,腰刀在鞘,只是眸光一扫,就有一种不言而显的威严,惊得这些鲍家的家丁和侍女都噤声。

却是北衙都尉郑商鸣!

在这个权力极重的位置上坐了几年,他已养出气势来。再不是当初在镇国元帅府前,那个被全方位碾压的执拗青年。

“本官正私服巡察这条街道,察觉这边有些不对——发生什么事情?”

郑商鸣嘴里询问着,目光一扫,已经看到了鲍玄镜。

一步急踏近前,捉住了这朔方伯府的心肝宝贝,上下好一通揉捏,确保没有少了一处:“小伯爷,你没事吧?”

他分明遗憾,但表达得很关切很紧张:“有没有伤着哪里?”

一个意外受了点小伤的鲍玄镜,一个在都城巡检府的保护下化险为夷的鲍玄镜,才是最好的鲍玄镜。才能让他得到朔方伯真心实意的感谢啊。

鲍玄镜有些牙酸。

听说郑商鸣早年和晏抚、姜望那几个还算得上朋友。

如今晏家不过是送个聘书,你他娘的堂堂北衙都尉,亲自维持秩序!说是私服巡街,带这么多属下衙兵随行,谁能不知你在,晏平那老东西又岂能看不见?

这也太……

太是北衙都尉的那个味了!

北衙都尉的风格就是皇命之下,指哪打哪。皇命之外,八方和顺。

当初郑世能在临淄威风八面,就离不得这番觉悟。

上任杨未同为什么被平调?就是因为他仗着朝议大夫易星辰在身后,处理不好跟勋贵之间的关系,得了个“执法甚苛”的评价。若不是博望侯拉一把,南夏的肥差须轮不着他。

这种谁也不惯着的作风,去南夏那种旧权贵都被砸烂的地方,倒是很适合施展。

而今日之郑商鸣,已有九成其父旧模样了!

不枉郑世为他让路,又在斩雨军那里受委屈。

“都尉大人,我没事。”鲍玄镜道:“不过是……磕着了。”

“磕着哪里?怎么磕的?是谁?”

郑商鸣接连发问,又立起身来,回身如虎视:“还不散开拿人?事涉都城治安,巡检府要给小伯爷一个交代!”

便是鲍仲清复生,恐怕也没他这么着急。

衙兵顿似鱼群散海,归入人群中。在临淄这块地界上,都城巡检府要找几个嫌疑人,还是很容易的。

“不必了!”鲍玄镜出声拦道:“不过是钟离炎真人与我玩笑一场……不妨事。”

说真的,被钟离炎这种浑人欺负一通,是什么长脸的事儿么?

即便他回去声泪俱下,他那个当朔方伯的爷爷也不好出头。

要把这件事情闹得有多么严重,肯定也不至于。正常打一架,又要被说跟钟离炎一般见识。若只是不痛不痒地戳钟离炎两下,以这厮小心眼的程度,肯定又会找机会报复回来……而且是报复自己这个小孩子。

面对这种混不吝的狗东西,好像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打起来不痛不痒,骂起来不伤分毫。要么逮着个机会一次打死,要么就只能忍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鲍玄镜也只能顶着满头的包,吞下这口恶气。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那位白骨圣女。

在齐国境内,凭借鲍家权势,多的是手段。

在齐国境外,百无禁忌,不信她能逃出掌心。

至于钟离炎……

待来日国战,挥师伐楚,兵围献谷!

钟离炎早就声名远扬。

听到这个名字,郑商鸣也颇感头疼,他今天要是真把钟离炎请回衙门喝茶,难保这厮不会记恨他一辈子。

若钟离炎真的触犯了齐国的法律,那倒也没什么可说。但这接近于玩闹,甚至鲍玄镜自己都不追究的事情……

他默默地打了个手势,示意衙兵们轻拿轻放,不必真追。然后对鲍玄镜道:“今日晏家有喜,城中过于热闹,鱼龙混杂,意外频出。恐有歹人再惊扰驾前,本官亲自送你回去。”

鲍玄镜急着去找白骨圣女呢,当下便乖巧地笑:“不用了,郑大人,您公务要紧。我还要逛一逛,看看热闹呢!”

郑商鸣想了想,很容易就做出选择:“正好我今日也得闲,这样,我陪你逛。逛完之后,再送你回府。”

鲍玄镜张了张嘴,还要说些什么。

郑商鸣拍着他的肩膀将他打断:“不要跟我客气!说起来我跟你父亲还是朋友,你得叫我一声郑叔呢!今天也算是咱们叔侄俩偶得闲聚,一起增进感情!走吧,往这边来,这条路方便些,咱们也抢几颗金珠子去,沾沾喜气。”

换做平时,鲍玄镜并不介意跟北衙都尉处理好关系。虽然出于谨慎的原因,不会把这位直属帝命、能够陛见天子的北衙都尉剥掠心志,但就以人的方式,以感情和利益交结,也是能够派得上很大用场的。

但今天他是真的没心情。

想了又想,只得道:“郑叔叔,真不用了。我爷爷这几天都不在府上。我自己玩一会就回去哩!”

一心巴结的朔方伯不在家,你北衙都尉总不能再缠着了吧?

郑商鸣却是会错了意,亲热地摸了摸鲍玄镜的小脑袋:“你爷爷公务繁忙,为国事操劳,是没什么时间陪你,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爱你。”

一时念及小玄镜自幼失怙,朔方伯平时又较为严厉,想来这孩子不曾享受过什么亲情温暖。

他自己也是如此啊。主持北衙的父亲,几乎住在衙门里,一年到头不在家。他知道那种孤独的滋味,明白在成长过程里,某些情感缺失的悲哀。

很多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他紧紧地牵住了鲍玄镜的手,异常的温柔:“跟叔叔走吧,叔叔带你玩耍。等会一起去晏家吃个酒。你不用紧张,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鲍玄镜牙齿都快咬崩了!像晏平那种老奸巨猾的家伙,他可不愿近距离接触。应付他们多累人啊,一个眼神不对,都有可能被盯着追索八百遍。

但这个郑商鸣,完全听不懂人话,看不出他的不情愿,都快把他直接抱在怀里了!

尔母婢的,一脸父爱泛滥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那么想当爹,不知道自己去生一个!

“我……”鲍玄镜张了张嘴。

“对了。”看出他的扭捏,郑商鸣又宽慰道:“博望侯到时候也会来,他是快当爹的人了,现在特别喜欢小孩,肯定也会疼你的。当初咱们都跟你爹玩得特别好——玄镜,你怎么了?”

“哎哟!腹痛!”鲍玄镜猛地捂住肚子,冷汗岑岑:“腹痛如绞!玄镜不能陪叔叔玩耍了……实在…抱歉……快!”

他冲鲍家的下人招呼:“快送我回府!”

这些个没眼力见的,回头都祭了神印去。

郑商鸣显然有自己的主意,抱起他就飞:“这种时候还回什么府,叔叔送你去太医馆!”

太医馆一去就是全面检查,没事也得扎两针,不住个三五天不会让出门。鲍家上下不知该有多紧张,那会极大影响他接下来的布局发挥,到时候爷爷说不定都会紧急回来看他的宝贝孙子……

“不不,郑叔,我只是吃坏了肚子,叔,别!叔,我要回家——”鲍玄镜眼见得怎么叫都叫不听,都被视为孩童浅薄的执拗而忽略,只得把心一横……

风声骤止。

郑商鸣一脸木然。

鲍玄镜燥得脸色涨红。

“欸?”

大街上有人抬头。

在更多人察觉异样之前,郑商鸣大袖一挥,已经抹掉了现场痕迹,带着鲍玄镜,出现在朔方伯府外。

也就是他作为北衙都尉,能够借用部分临淄大阵的力量,不然还真难在人气如此鼎沸的巨城雄都,瞬间穿越人潮,带着鲍玄镜安全回家。

维护大齐勋贵体面,大约是不能算“公器私用”的!

鲍玄镜已经觉得非常心累了,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去布置抓捕那位白骨圣女,但郑商鸣竟然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仍然杵在大门口。

还!想!怎!么!样!

饶是他再有涵养,再念着大局,也有些难以忍受了,恨恨地看着这厮。

“你不要觉得羞愧,这不是你的错,你才八岁半,这个身体问题……”郑商鸣温柔劝解:“放心,今天的事情叔叔不会跟别人说。”

鲍玄镜的声音从牙缝里往外迸:“郑大人,后会有——”

“不着急。”郑商鸣已经背着手,很自然地跨进了鲍家:“堂堂朔方伯府,怎能有这样不干净的食物出现?今天只是吃坏肚子,幸亏是在你郑叔叔旁边,下回呢?这是后厨严重的渎职!这个问题很严肃,你先去……解决一下。我去跟你家的管家交代一下。等你稍微好些了,咱们叔侄俩再坐下来聊聊天。”

朔方伯鲍易不在家,他自然是不方便去跟孀居的苗玉枝沟通的,找鲍府的管家叮嘱几句倒也合适。

所谓送佛送到西,他前前后后忙碌了这么久,是打定主意要留下来温柔宽纾鲍玄镜幼小的心灵了!

一定要鲍玄镜记得他这个郑叔的好。

鲍玄镜的眼珠子都在颤。

尔母婢也!交代什么?你想去交代什么!?

“去吧。”郑商鸣声音温柔,眼神带着鼓励,微笑地看着他。

鲍玄镜麻木了,他现在只想把所有人都杀掉。姓郑的,姓钟离的,姓钟的,在眼前的不在眼前的,通通杀掉。

太气人了!

“请自便。”他恨恨地转身,自往府里走。

为了不露破绽,他也真个咬牙切齿地走向茅厕!

鲍玄镜啊鲍玄镜,你今识得一个“忍”字,你便真正懂得了做人。

“你好,请问茅房在哪里?”

仵官王推开门的时候,被天光撞了个两眼白茫茫。正好听到楼下大堂有人在问路。

这家客栈是中空的环状圆厅设计。

他订的高级客房在四楼,站在走廊可以看到大堂。

房间订了一个月,报了一年的账。

反正管账的也回不来了,他也打算不辞而跑,能捞一点是一点——他是绝不相信组织能够救回楚江王的,也并不认为秦广王是真的要救楚江王。这疯子无非是用这个疯狂的名目,掩盖真正的目标。

低头看了一眼,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约莫是活动在近海诸岛的海商,囊中颇丰,才能住得起这么好的客栈。

修为在游脉境,气血元力虚浮,总结——废物,当零食都嫌硌牙。

仍觉天光有些刺眼,仵官王慢慢地适应了会儿。

倒不是让这具已经炼得很好的尸体适应,而是让他的心情适应光亮。

“走吗?”林光明飘在身后问。

“走吧。”仵官王便在前面走。

兄弟俩——或者说看起来像夫妻俩的两个人,就这样走下了客栈木质的长梯,不怎么柔软的靴底,敲起了阳光下的尘。

他们下楼的时候,正好有一个人上楼。

那是一个比较普通的外楼修士。

对现在的仵官王和都市王来说,外楼修士的肉体和魂魄,已不算多么珍贵。

曾经视为珍藏,现在懒得多看。

就这样错身。

“东家!那批货怎么办?”急着去茅房的男人,还在楼下请示。

“先放着,不愁卖。”上楼的客商笑呵呵,圆脸上挂了两个铜钱般的笑。

下楼的“夫妇”是地狱无门的杀手。

上楼的“客商”,乃大齐帝国苍术郡守苗旌阳的弟弟,苗汝泰。

不同于苗旌阳那等有望神临的外楼修士,他是万无神临指望的。既没有在内府境摘下神通,也不曾在外楼境真正把握道途,不过凭着先贤大道,借字将将立住三楼,第四座星光圣楼总是无法稳固……

但他已经找到全新的路!

受朔方伯之命,他来海外暗查一件陈年往事,涉及高昌侯家,行事不得不秘。

万不可能直接去霸角岛、崇驾岛这样的地方打草惊蛇,他想的是先暗中抓捕几个做隐秘事情的田氏族人,在田家不便声张的情况下,悄悄打开突破口。只要证据拿到了,剩下就都是伯爷的事情——

伯爷赠了一滴鲜血,可以凭此感应田氏血脉族人。

这滴血不知何年封存,封得极好。外面的封镇琥珀都见时光痕迹了,里面的血珠仍然活泼鲜艳——看来老伯爷不是最近才对田家动心思啊!

苗汝泰轻轻地转动了一下扳指,慢慢地往楼上走。

楼上有一间客房里,田家的血脉反应很强烈,似乎是嫡脉之血。但从目前的情报来说,田氏直系嫡脉,并没有哪个出现在此岛——这就很有趣了。

田希礼的私生子?

他不着急。

向闻田安平有“恐怖天君”之名。

面对恐怖,应该谨慎。

本章6K,其中2k,为大盟“燕凌峰”加。

。顶点手机版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