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沛冷笑道:“高荣小儿和婕妤也是?”
江凡摊摊手:“花开千朵,各有不同,这才是感情。”
“那么……”他缓缓道:“你们信得过婕妤?”
江凡道:“这与他们的感情无关,我想高荣能处理好。”
“若处理不好呢?”
“那他就不配提亲。”
江凡断然道。
赢沛默然。
“他与你不和,你竟然助他,为了我那不孝之女吧。”
江凡笑笑:“其一而已。”
“这其二,让朕猜猜……”他一字一句道:“你要高荣!”
江凡呵呵了声,不置可否。
赢沛沉声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江凡道:“这就是我为什么总能赢了您老的缘故,您想做什么我很清楚,我想做什么,您一无所知。”
“……这么说,你不会告诉朕?”
“当然不会,难道您出什么牌会提前告诉我?”
赢沛终于长长吁了口气:“输得不冤。”
江凡看着他目光有些复杂:“从你一开始计划联合异族就已经输了,从我孤身入北疆你也该知道这局牌我心中有数。劝您一句,不要再打,您没剩下几张底牌,输光了,什么都没有……”
赢沛冷然道:“什么都没有,活着还有何意义。”
江凡叹口气:“真是上去容易,下来难。为何人生总是不懂得放手?”
赢沛哼了声:“让你放手无双,你行?”
江凡摇头:“这不同,有些东西是命。”
赢沛咬咬牙:“这对我就是命。”
江凡道:“我自削为民,您也放弃如何?”
赢沛不屑道:“你本就是民,抵不过朕的命。”
江凡一时无言,只能暗自叹息,太上皇并没听懂,此命非彼命啊……
大获全胜,抱着一千两银子回到凡人居,江凡却兴致缺缺。
太上皇终归不肯放手,也就意味着他还要搞事情,而女帝也可以借机继续清扫。
这种明争暗斗,其实背后是无尽的危机,无比的血腥。
然而自己显然是无法劝他们停下的。
随手把一千两银子赏给了下人们,江凡独自一人到湖心亭喝闷酒。
喝了一会儿,觉得特没意思,就干脆下去密室。
挺好,小舅子在。
正在嗑干果。
也不知到他么个英武的家伙为什么像松鼠一般喜欢嗑这小玩意儿。
“姐夫?”
嬴无名在密室没有戴头盔,那张英俊神武仿佛雕像一般的面孔让江凡很是感叹。
“嗯,没下酒菜,寻思你这可能有干果。”
“正好我没酒。”嬴无名笑容纯净。
江凡坐下,给他倒满:“来,陪姐夫喝几杯。”
嬴无名举杯一饮而尽,看着江凡:“姐夫,你好像不开心。”
江凡轻叹一声:“总有糟心事儿。”
嬴无名道:“和高荣有关?”
江凡愣了下,淡淡一笑:“看来你什么都知道。”
嬴无名道:“只是当初阿姐没让我说,只好不说。”
江凡瞅着他道:“双面人……小舅子,姐夫还真是低估你呀。”
嬴无名沉默片刻:“武道,终归是战道,离不开杀戮。”
“战天战地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嬴无名道:“没有杀伐之心,不行的。不经历生死搏杀,没有生死一线的经历,怎么能激发最大潜力。”
江凡捡了颗松子边嗑边道:“但你本性却不想如此,所以,干脆把自己分割成两个人?”
嬴无名道:“嗯。这样最好。”
“不奇怪吗?我是说,不感觉矛盾、冲突、精神崩溃、人格分裂什么的?”
嬴无名沉思片刻:“有时候会,所以我需要一些暗示。”
江凡若有所悟:“所以,带上蚩尤面具,就是小人屠,摘下来……就是嬴无名?”
嬴无名点点头:“很有效。”
江凡心中明了,这确实是种心理转换暗示,曾听说过这种实验,好像的确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