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心思(1 / 1)

试婚逃妾 雨山雪 1170 字 18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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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扬说的家里自然不是京城宋家,而是他原本的家扬成刘家。

而她所说的红珊瑚,确实罕见,纵使坐在深宫里,金银珠宝,价值连城的宝物已经见过无数的皇后,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红珊瑚生长深海之底,人力采摘极其困难,这一整株下来,可是不容易,这份礼,真是特别。”她笑着说了句,可熟悉她的人就知道,这笑意未达眼底,并不真心。

实则能采摘到一整株红珊瑚,还能保证其原本的样貌不受损伤,原态生长的价值连城不可估量。

采摘这一株,耗费的人工物力财力都是极大的,市面初见红珊瑚的时候,时兴了好一阵,可却一直供不应求,正是因为其生长环境,以及采摘过程的艰难,能得一株且保存下来的,都是有市无价的,大多都是极富贵人家买来装点的。

随着它的采摘过程披露,又暴露了一些黑心商家为了采摘它,而迫害底层百姓之事,朝中有一段时间是明令禁止采摘红珊瑚的。

可即便如此,还是会有人悄悄摸摸去行此事,悄悄的出给那些有钱有权又低调的人家去收藏。

面前这一株红珊瑚,看着已经有些年头了,保存工艺完善,留下来的早就不是植物本身,而是一件精美的藏品。

宋皇后笑不出来是因为,这样的东西,连宫里都只是库房中曾有两株,也不许人摆放,更不许人挪用,即便是权贵如宋家,也不曾有这些东西。

不是买不到,而是不许有。

奢靡之物,大都是迫害了底层之人才得来的,城阳王府却有,还做了灵扬的嫁妆一同带来了京城,毫不避讳,甚至能让她拿出来做贺礼。

一时间,宋皇后不知该说她贴心孝顺,能舍得将这东西送给自己,还是说她心大,纵有这种东西,也该好好收藏,不显于人前。

实则对灵扬来说,送出这红珊瑚也确实让她很是心痛,就这一株,还是她小时候不小心闯了父亲的私库发现的,连大哥和弟弟都不知道,这次出嫁,她私下同父亲撒娇了好久,才得父亲松口。

至于她为何舍得拿出来送人,若是旁人,她指定不会送这么重的礼,可眼前的是皇后啊,宋家出来的皇后,意义不一般,她想同她更亲近一些。

后头,宋皇后看着两个侄子和一个侄女,一想到自己几个孩子,原本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怜怜如今出落得越发标致了,听说你之前掌家管事井井有条,很是得你父亲赞扬。”

宋仪面色谦逊,声音缓慢柔软的说:“都是长辈关爱,由着晚辈性子来,所幸当时一切顺当,管家期间,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也费不了侄女多少力气。”

她的口齿越发好了,原本就是个标志的人儿,口疾一好,更惹人怜爱了。

宋皇后笑了笑:“大嫂可为她说亲事了?”

都是做父母的,一听这话,陈夫人心中就有了猜测。

看了眼文静的女儿,心头一时激动起来。

“还没呢,这不,前头两个哥哥都还没议亲,她父亲的意思是说还想留在身边,可依我看啊,若有那合适的,便是越过两个哥哥也没事。”

宋皇后听后,笑着点了点头,却顺势将话题引到了宋洁身上。

“说起献之,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怎么还拖着呢?莫不是眼光太高,这京中没有他瞧得上的?”

陈夫人一怔,本以为自己顺坡下驴,接了此话是摸到了皇后的意思,可她又将话题绕开,转到献之身上了。

愣归愣,还是笑着说:“也到他了,只是这孩子自由惯了,想给他寻一个能管得住他的,也好治一治他这不羁的性子。”

宋洁满脸冤枉:“娘,当着姑姑的面就不要说孩儿了,小时候哪有不调皮的,我现下都好很多了。”

这话一说,满堂皆低笑起来。

陈夫人也笑的合不拢嘴,被他这么一“抱怨”,便解释说:“确实不能冤枉了他,如今跟着他大哥,跟着他父亲做事稳当许多了,再翻那些老黄历,孩子大了,可怕是要和我翻脸了。”

又是惹得大家一笑,宋洁笑着摇摇头,道:“得,能让姑姑还有娘以及嫂嫂、弟弟妹妹们笑上一笑,被打趣就打趣吧,男子汉大丈夫不怕笑的。”

他实在活宝,在三个兄弟中,老大成熟稳重,老三内敛平和,只有他,性子稍微跳脱一些,寻常也爱说些笑话,逗人一乐。

宋贵妃看他,越看越满意。

下一句话出来,着实惊着了在场的人。

“大嫂刚才说,要找个性子稳重的,才能管得住他,那大嫂看……文和怎么样?”

文和,帝后唯一一女,正如宋国公与陈夫人三子一女,帝后两人也是三子一女,除了最小的皇子,其他都长大了,尤其是大皇子二皇子,均以上朝参政,唯一的公主文和,这些年一直养在太后宫中,受名家教会,常伴佛阅百事,性子如封号,文采斐然,书卷气浓,和顺恭谨,气质怡人。

陈夫人的笑顿在嘴边,不是不愿意,而是被皇后突如其来的主意吓到了。

“公主被娘娘视作眼珠子一般,陛下嫡女,怎会舍得配我这小子?”

皇帝对儿子态度不明,可对女儿却是出了名的宠爱有加,当年刚登基,就迫不及待的给了年幼的文和封号,甚至在她还需要同母亲住在一处的年纪,独独赐了宫殿,若不是太后拦着,都要单修公主府了。

后来,哪怕有别的嫔妃也给添了公主,都不见他像对文和公主那般疼爱。

旁的不说,他这个做父亲的,对女儿没得说。

是以,陈夫人有时午夜难眠,打过当时是贵妃的皇子的主意,都没想过公主。

宋皇后笑笑:“原本就是至亲,我那孩子性子温软,从不知争抢,若是别人我还不放心,可若是自家的孩子,至少不会欺负了她去。”

“娘娘这是哪儿的话,公主千金贵体,谁人敢欺负她?无论是谁做驸马,都得掂量,能否承受得住太后的怒火,娘娘多虑了。”

宋皇后微微一叹:“可我要的不是一个畏惧权势的驸马,而是真心疼爱她的人。”